这个消息,气到吐血。

    不过沈诀有分寸,永远不会掐着一条线。

    他的小叔沈钧那时已经是国际上有关系网的导演,听闻侄子有意向出国发展后,没过多久,帮忙联系了james olson。

    那么刚巧,james手头有一个魔幻文学ip改编的系列电影,其中有个角色需要东方演员。一番试镜后,他发现沈诀完全符合自己以及原著作者的要求。片约一签就是三部,他的戏份比较集中,在此期间还能拍别的。

    还没有作品,就拿下三个代言,沈诀的运气总是很好。

    “shane,你在想什么?”

    回忆轻易地被打断,沈诀扭头,迅速地调整出一个客气的微笑:“我在想——vivian,晚些时候要用什么理由邀请你共进晚餐?”

    合作的女演员轻声笑起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一定会同意的……不过不是今天,不好意思,有约在先了。”

    沈诀耸肩:“那真是太遗憾了,下次吧,听说惠灵顿有家法国菜很好吃。”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开机发布会已经结束,导演并没有要请大家吃一顿的念头,毕竟第二天就要开始工作。沈诀的戏份在中途才有,他翌日飞回中国,参与之前电影的拍摄,两边轧戏的感觉不太好,谁让他自己作死。

    夜间时差作祟,沈诀根本睡不着。他索性起身,酒店房间只住一宿,沈诀有洁癖,放在柜子上的两支红酒他看了一眼,并不是自己喜欢的。

    可惜瘾已经上头,这下更加精神了。沈诀换了身舒服的便装,酒店旁边有个还在营业的小酒吧,凌晨三点,过了最火爆的时候。

    沈诀坐在吧台边,点了一杯最普通的威士忌。

    高脚凳转了180度,沈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角落里还坐了个亚洲男孩儿。他一眼就认出,是方才在红毯上摔了的那个。

    看上去不到二十,灯光太暗,模样望不真切。他在酒吧认真地玩手机的样子,沈诀感到有些好笑,端了自己的酒走过去,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

    “对面有人坐吗?”

    声音低沉磁性,末尾愉快地上扬。谢安闲被打扰,却因为这把嗓音生不起气来,随口道:“没有,请坐。”讲完后又好奇到底是谁,全然没有注意语言障碍,径直抬了头。

    沈诀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打断了他未出口的惊叹:“嘘,偷跑出来的。”

    谢安闲万分理解地点点头,内心风起云涌,活像打翻了潘多拉的盒子,什么妖魔鬼怪都跑了出来,在他的世界里搅了个天翻地覆。他的计划本来是见到沈诀,就先问他为什么之前消失这么久所有人都很不高兴,可如今他在一个不符合预期的场合得以与沈诀对坐在一张小桌两侧,面前摆着酒和一个空杯。

    沈诀打了个响指,叫来侍者说:“给他倒杯……嗯,苏打水。”他固执地觉得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下意识把谢安闲当成了高中生。

    大约是太过震惊,谢安闲居然没有反驳,哆嗦地问:“你……你这么晚还不睡觉?”

    听了这话,沈诀好脾气地解释:“时差,睡不着。”

    “明天回纽约?”

    “北京。”沈诀一点也不在意泄露行程,他又不是什么安全机构的人物,“回国去拍戏,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在红毯上,没伤到吧?”

    谢安闲摇头如拨浪鼓,他如饥似渴地看沈诀。对方的眉眼早就在各类刊物和手机电脑屏幕上见过无数次,可近距离接触素颜,谢安闲还是有点无所适从。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我到底为什么成了他的粉丝?”

    要说被一部作品圈死的话,谢安闲又不是那种文艺片爱好者,他对演技之类的玄学欣赏不来,更无法谈分析。可能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颜,他没有特别喜欢的对象,甚至还有轻度脸盲,惟独第一眼就对沈诀印象深刻。

    “你是粉丝吗?是从别的地方跟过来的,还是华裔移民?留学生?”

    这个问题将谢安闲拉回现实,他端起面前的苏打水喝了一口,柠檬的残味压在舌根有点苦。他的手指贴着杯壁:“……我不完全算粉丝。”

    因为这喜欢和覃宛的喜欢明显不一样,覃宛的喜欢可以轻易地分给好多人,同一时间。而他却做不到,自从知道了沈诀,连泡长腿美人的兴趣都减低不少。

    虽然谢安闲现在很不乐意承认,可如果非要再用俗套一点的话下定义,这大概是一见钟情、一厢情愿的喜欢。

    听上去就像一部狗血电影的开头,纵使他现在和沈诀隔着几条鸿沟。

    沈诀当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点点头:“陪女朋友吧?我之前……发布会的时候,嗯,看到你和她了。”

    谢安闲:“……”

    又是尴尬的沉默,这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谢安闲默默地对自己说,还以为沈诀在电影和广告大片里撩妹,吸引无数女粉丝,现实中也会更加健谈一点,怎么字里行间都是哄小孩的口气,像一个家长。

    那天晚上的苏打水沈诀请了,他喝完酒,和谢安闲说了句晚安就离开。谢安闲却在酒吧坐到打烊,他吹着夜风,听着日渐遥远的音乐。

    心里涌上一点不可言说的满足。

    翌日起得很早,他的航班在清晨。躺了一个多小时就必须起来,好在不太困。

    登上飞机前,沈诀算了算时差,拨通家里的电话——所谓的“家”,暂时被定义为他和弟弟住在一起的复式公寓,离对方的学校近。

    那边接通的声音软软的,还带有少年的青涩:“……喂,哥?”

    “该起床去上课了。”沈诀和他说话时,自己都未曾注意过会微笑,“我等会儿就飞回去,但还不能到家,要先去拍戏,周末陪你,行吗?”

    “可以……没关系……”

    “别睡了,待会儿要迟到的,记得吃早饭。”

    “啊,你很烦——”嘟嘟囔囔地挂了电话,他满意地听到那边被单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广播里传来催促,沈诀走出两步,突然灵光乍现地转了身。

    清晨的机场人并不多,隔着几排座椅,他看到了昨天晚上在发布会上打瞌睡的小子。对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张明显太过稚气的脸暴露着年纪,和夜里不太一样,要乖顺得多了,一头柔软的小卷发。

    现在的小孩子一点都不消停,学什么烫头发。他安静站立的样子让沈诀想起了自家弟弟,难得礼貌地隔着远距离朝他们笑了一下。

    登机口关闭,覃宛才感觉自己长出一口气。她见旁边的谢安闲明显还处于猝不及防跟偶像对视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的傻样,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腰。

    “小谢,差不多去那边了。”

    谢安闲僵直地全身转了个九十度:“刚刚,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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