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么来跟你见家长啊?”沈诀揪在他脸颊的手指意犹未尽地又蹭了两下,“本就是想好了才跟你回来,难道你真以为我打算跟你大哥打一顿?然后带着你私奔?文明社会,大家讲道理就行了。”

    谢安闲于是问他:“你原来是这么崇尚打嘴炮的人哦?”

    沈诀无语凝噎,恨不得立刻身体力行把这人的胡言乱语都堵回去。

    大约他和谢正则的谈话太奇怪,谢安闲片刻的缄默后又问:“……你到底跟我哥说什么了,他居然和颜悦色地把你送出来……虽然也并不非常和颜悦色,那个表情仿佛全世界人民每人欠他五百万哎。”

    沈诀:“我跟他说,咱俩门当户对,现在还想一手交钱一手换人——就算他拿张支票跟我说,‘随便填,只要你能和我弟弟分手’,晚了。”

    和原话不同,谢安闲本来也没听清楚,于是一瘪嘴,示意“朕知道了”。

    然而这明显不是让谢正则彻底改变态度的关键,这个秘密是什么,谢安闲没问,沈诀也并没有告诉他。不管怎么说,谢家大哥这一关是彻底过了。

    谢安闲总结,大哥家庭伦理剧看太多。他秉持着给沈诀一个下马威的念头,直接把人喊进去谈判,却不想人家根本不是凤凰男。

    得知谈话内容包括沈诀的家世背景,谢安闲立刻对谢正则嗤之以鼻:“你连我对象是什么来头都没搞清,还敢恐吓人家,大哥你很可以啊!”

    谢正则被他事后诸葛亮一把,敢怒不敢言地瞪他。这么多年,谢安闲第一次在他大哥嘴上讨了便宜,得意的不行。

    之后,谢正则虽放话说“晚点收拾”谢安闲,却并未有实质意义上的动作。

    他仍旧把景悦子公司的事全权交由谢安闲处理,甚至有意地扩大了他的权限,默不作声地让给他更多自由。至于“出柜”这种事,谢正则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记忆,哪怕是谢嘉树打趣般问起,他竟装了傻。

    那天饭桌上的经历着实好笑,谢安闲跟沈诀学:“……然后二哥说,‘诶?我不是听说沈诀昨天来咱家了吗,是我听错了?’,大哥就板着脸,说,‘嗯,是你听错了’。”

    沈诀正帮他剥蟹,拿着一堆做工精细的工具,像个正在进行手术关键步骤的外科医生,听完这茬,皱着的眉没放开。直到剔出最后一点蟹肉,蘸了醋放到谢安闲面前的小碗里,他这才松了口气:“看不出你还挺有表演天赋。”

    谢安闲大言不惭:“我男人是影帝嘛。”

    自从见了家长,谢安闲对沈诀的称呼原因未知地从“男神”变成了“我男人”,而沈诀最开始抗议两句,之后不晓得是脸皮厚了还是潜移默化,便不再反驳。

    他擦了手,示意谢安闲快吃,盯得他终于懂了筷子,自己才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美食。

    由于谢安闲俗务繁忙,注定了沈诀难得的长假也没法去某个热带小岛好好散心。最近正是电影拍摄定档工作准备的前期,景悦要衔接各处,还有一些重要的高层会面——比如和烁天影业谈判股权回收的问题——都需要谢安闲切实地参与。

    工作不能不放,可沈诀也不能不陪,谢安闲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熬出了两个媲美国宝的黑眼圈,仍然一筹莫展。

    沈诀说:“得了,我也不是非要去什么私人小岛享受人生,咱们直接在国内吧。”

    谢安闲表面答应得爽快,心里却嘤嘤嘤地泣血,“你不想去我想去,大学毕业之后我都好多年没有在太平洋晒太阳了。”

    最后定在了北方某个海滨城市,晚春时节天气回暖,而尚未到旅游旺季,人也不多。

    沈诀有朋友正在那边拍戏,热心地为他们租下一个临海小独栋,落地窗带沙滩,一等一的舒适。从这边回京城比国内外的跑方便多了,谢总实地勘察地形,即使比不上太平洋的阳光沙滩,好歹也算悠然自得。

    这才有了你剥壳我吃肉的一出。

    白天睡到自然醒,中午吃点沈诀做的“味道尚可”的家常菜,下午一起打游戏,等黄昏将至出去踩水游泳,晒一下聊胜于无的太阳。晚上自然是腻着耍流氓了。

    刚开始,谢安闲尚且处在主动撩,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段位还是太低,对方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吃水果时塞给沈诀,逗狗似的往前挪,起先成功地吊了沈诀一两次,后来这人索性直接就着他的手含住指尖,轻描淡写地舔一下,谢安闲脸就红了。

    叼着水果的沈诀得意:“跟我斗?”

    听了这话,谢安闲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鲤鱼打挺从“葛优躺”变成了正襟危坐。他一手撑住沙发背,径直埋头,电光火石地咬住了沈诀唇边尚未来得及咽下的半截苹果,下唇捧在一起,谢安闲当机立断,见好就收。

    半截苹果咬得咔嚓咔嚓,谢安闲孔雀开屏似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平时沈诀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的便宜,可这天大概是晚间一起散步的气氛太好,没来得及在外面感受接吻的热度,就被一场雨浇湿了——太遗憾。

    他们狼狈地回来洗了澡换完衣服,靠在一起看一部黑白的古早文艺片,斗嘴加情话,两个小时前未竟事业的热情卷土重来。

    沈诀搂过他的腰,谢安闲本就是半跪在沙发上“壁咚”沈诀的姿势,被他一掌贴着件薄薄的睡衣按在尾椎,条件反射地想躲。哪知另一只手又迅速地掰住肩膀,等谢安闲头晕目眩乾坤挪移了一阵——他突然被沈诀压在沙发上了。

    那人不同他再废话,吻强势地落下,卷过他的舌吮吸。沈诀这人,经验比较丰富,学习能力也强,全实践在谢安闲身上,亲了他一会儿,谢安闲只觉得从大脑一路顺着脊椎再到脚趾神经末梢都麻了,动弹不得。

    他不自禁地抬手圈住沈诀,都没精力去思考这位置和自己预想中不太一样,就半梦半醒般被脱了睡衣。

    沈诀还在吻他,投入、充满热忱,沿着下颌线,在锁骨和胸口啃咬出情|色意味颇重的痕迹。他的动作让谢安闲稍微地□□,发出几声闷哼,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

    暧昧的尾音轻巧地卷过谢安闲的耳垂,接着便是温热的触感。他在舔自己的耳蜗,谢安闲意识到这个时,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开始被他拥抱的那个巧合,谢安闲还只想着,能和他说句话就好了;如今他们竟然都能无间地肌肤相亲,美梦成真,花好月圆,怎么形容都太过单薄。

    于是谢安闲抬手摸过沈诀的耳垂,揉了揉,之后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指正在引导,谢安闲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着他,轻轻地有点羞赧地分开腿。

    沈诀埋在他颈侧,手上沾了润|滑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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