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宇轻轻笑了开:“你是姐姐的儿子, 我本对你寄以厚望。”

    花问鼎望着冷文宇的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的震惊:“你……怎么会……怎么会……”

    冷文宇摇摇头:“你是她的儿子,他也只教你使用过手机,告诉过你我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是了这个世上除了他应该没人知道“神器”其实叫手机。花问鼎望着冷文宇的眼中慢慢聚集泪水,他感受抓住冷文宇的手,“你……真是小姨……你是我的小姨……对不起对不起……”忽地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我这就求父皇放你出去,我不做太子了!”

    冷文宇叫住他:“回来!”

    冷文宇冰冷的目光中透出丝丝悲切:“看在你是姐姐的孩子的面子上,我再问你一遍,若是你登基为皇,是不是也要向你父皇一样?所谓的为世局所迫?

    为了朝堂稳固,为了江山安定,所以……维护着特权的利益,宁可将自己的爱人千刀万剐?

    一步退,步步退,你当真肯冒着坐下皇位不稳的风险,坚持姐姐的志愿?不你不会。因为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贪恋权势。”

    花问鼎呆呆愣住:“我……”目光从迟疑慢慢变得坚韧:“我不会!请小姨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平稳的过渡天下百姓才会接受,才不会……

    小姨也知道自从母亲死后,朱学士的理论反倒得到众人认可,其中也是之前变法太过强硬导致的,只怕那样一来男、女,官、民,穷、富之间的仇恨会愈加剧烈,也许穷人、女人所有低下阶层的境地会更加悲惨。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就像您治下的山里镇那样?循序渐进,打造一个太平人间。”

    冷文宇原本就已经放弃用激烈的手段将天下拉入战局,只想着和心爱之人好好的生活。

    因此此刻的她静静看了他半晌,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好,我给你十年时间。你说百姓世俗观念无法接受,却是大错特错。

    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这是人性本恶。

    往日的奴隶要变得和自己一样,自然是触犯了那些所谓世俗的利益,并非是什么世俗道义,只是贪念恶念而已。

    用什么礼义廉耻为自己的利益权势当挡箭牌,用来掩盖自己肮脏的欲.念。当利剑格杀侵犯自己利益的人而已。

    那么小姨且再助你一臂之力,让百姓人人不敢反对与你。”

    花问鼎微微愣住,此刻他才彻底明白为何当初母亲种种有利于国民的变法会遭到反对最后身死,原来不是因为惊世骇俗,而是个个阶层过惯了其他他人、压榨、祸害他人的生活,所以才会反对……

    他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冷文宇:“小姨要如何助我?”

    “你不用救我出去,只需要帮冷某个小忙。”冷文宇总是含着薄冰的眼中是花问鼎看不透的锋芒毕现,声音放缓放轻,“不是让你放过我,只是将行刑改到夜晚。最好让全城人都来见证我这个大逆不道的人的死亡。我知道你能做到,毕竟皇帝可都指望用太子之位作交换,让你帮他掩盖当年的恶行……”

    花问鼎心中更加困惑:“小姨不用怕连累我……我……”

    冷文宇抬手打住他接下来的话:“冷某可是把自个的性命看得很重,可不会自寻死路。”所以即便你说得如何情真意切,我也不会将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中,甚至若是有朝一日你若动了杀念,那边自取灭亡吧。

    冷文宇慢慢靠近,下了一个深入灵魂的暗示。花问鼎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一刻钟后,冷文宇慢慢收手,打了个响指。

    花问鼎涣散的瞳孔重聚,一个回神,就看到冷文宇仍像是没骨头一样懒散的坐在床板上,月光透过高处小窗投射在她的身上,脏兮兮的白色里衣仍反射着柔和月光。

    “小姨……”花问鼎像是完全忘了之前说过类似的话,“定然会改到天黑后行刑。”黑暗总是适合埋伏,希望冷师爷的朋友们能抓住机会,救走她。

    花问鼎想着站起身,结果因为腿麻踉跄了一下,心里狐疑一闪而过“只是蹲了一小会,怎么会腿麻”,他起身走到门口,最后转身对着冷师爷行了一礼,“小……先生,我走了。”

    冷文宇抬起青白冰冷的手指摇了摇,声音亦是冰寒入骨,“冷某也没做什么,也担不上殿下的这声先生。”

    待花问鼎离去,冷文宇再次起身来到木栏锁头处,从指甲缝隙抽出银针在锁眼里扒拉几下,锁头落下……

    天牢房顶,冷文宇像是没有重量体积的纸片人一样,无声无息的躲过巡逻者在房顶回廊等处起落隐现。

    她才跳上高墙,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大块头黑影动作迅速的向这边接近,她眼中寒冰瞬间化为如水的笑意。

    符一往抬头看了眼黑夜下十多米高的墙,正准备跃上去,去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他下意识要反击,但身体却先一步放松,随后熟悉的气味感觉让他认出了身后人,几日以来一直紧绷的心情松懈。

    他抬手覆盖住冷文宇的手背,而后抓在手心,急切的转身,果然被冷文宇双手揽住了脖颈。

    夜风凉凉,距离皇宫已远,隐约听到平民家狗吠的深巷。

    “不是说今晚丑时初去找你的吗?”冷文宇一向清冷刻薄的眉眼浮现些许无奈,身上披着符一往强行脱给她带着体温的外袍。

    “阿宇一向比我聪明,我怕你骗我,你的话本里就是这样写的。我……听说你被灌了散功散。”一向话少的符一往变得有些啰嗦,天生的如雕刻板粗犷英俊到暴戾的五官被焦急担忧柔化,一双深邃的狼目中也是让冷文宇心软的深情,使得冷文宇忍不住双手揽住他的脖颈。

    “我怎么会骗你。”冷文宇安抚地亲了下他的鼻尖,“我没事。两个时辰前,总管对天牢清场……”

    冷文宇进入牢房的一瞬间,因为牢房门窄,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离开了片刻,指甲划破胳膊上贴着的假伤疤,一股扰乱人神智的奇异味道慢慢弥漫,侍卫太监们目光瞬间呆滞,动作迟缓。

    她的身影快得超乎众人对轻功的认知,化为虚影在众人身边闪过,而后在外面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统统不能动了,一个个神情僵硬,像是生命暂停时间静止的蜡像。

    冷文宇皮下藏着的银针取出,在自己几个大穴上扎入封锁了内力,等众人回神仍是冷文宇进入牢房门的那一瞬间……

    “多亏我来了,要是有差错,我就救了你。”符一往听着还是后怕极了,声音压抑着带着没有安全感的急切担忧,低头额头碰触冷文宇的额头,“我们回家吧。”

    冷文宇小幅度摇了摇头,在符一往着急紧张中,冰冷的手指按了按符一往前几日还没有的眉间形成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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