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所就是他的,还算是在潘维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没劲。”潘维摇摇头,吐出个烟圈,“玩儿腻了。”

    “想玩儿点新鲜的?”那人坏笑着凑过来,往门外指了指,“刚来了几个小男孩儿,都是雏,干净又漂亮。”

    “啧。”潘维笑了笑,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抽了口烟,他点点头:“带进来我看看。”

    旁边的人一脸暧昧的笑容,说了句我懂的,就挥挥手把潘维身上的两个女人打发走了,走到门外吩咐了声。

    没过几分钟,就走进来一排小男生。

    潘维靠在沙发背上,点燃了第二支烟。周围的人都安静站着,等着潘维先挑。五色的彩灯在顶上旋转着,音乐被关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坐在沙发中间的潘维身上。

    “等我干什么。”潘维笑,低头的时候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他手指夹住烟,“随便挑,留一个给我就成。”

    挑了人,其实活动也就进入了下半场。

    潘维其实仍旧没什么兴致,洗了澡之后自己坐在窗户边看景。

    那个小男孩儿长得的确很漂亮,他也相信他很干净,可潘维却还是连碰都懒得碰一下。

    男孩儿很乖巧,也还很青涩,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给他剥桔子。

    “到这儿来多久了?”潘维接过他倒的水,抬了抬眉毛,问。

    “一个月。”他很老实,低着头。

    “弯的?”潘维架起了腿,审视着面前的人。

    男孩儿听到这个倒是笑了,露出一小颗虎牙:“没什么弯不弯的,没差别。”

    潘维挑高了眉毛:“哦?”

    “大家都是一样的啊。谁喜欢我我就跟谁,没什么区别。您不喜欢我,我是男是女也没差别啊。不是么?”

    潘维眨眨眼,笑了:“你去洗澡吧,等会儿早点回去。”

    男孩儿放下手里的橘子,点点头转身走了。

    是男是女没差别……吗?可我想了二十几年的可爱善良的能给我生孩子的老婆,突然变成了一个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冷面呆子,还是个男的。

    还不喜欢我。

    潘维想想就有点委屈。

    今天a大校庆,请他回去做了个演讲。他从小礼堂出来就看见了傅锦之。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看他进了小树林,潘维就干脆绕远去了旁边的停车场,把车开出来等着。

    他就是还想看看,傅锦之和徐若安能折腾出什么来。

    没想到就看到了那一幕。

    余情未了。

    等了十年的前男友终于回来了,他估计得高兴疯了吧。

    今天晚上应该是个销魂的晚上,潘维靠到落地窗上,手机放在手里旋转着。

    他的牙龈有点儿出血,潘维伸出舌头舔了舔,给自己倒了点酒。

    那他还就偏不让他们如愿了。

    潘维一口抿完酒,打开手机拨出了傅锦之的电话。

    “喂?”

    傅锦之接起来倒是很快,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声音沙哑。

    “哟,傅医生啊。抱歉打扰你了。”潘维看着玻璃里映出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今晚还开心么?”

    傅锦之没有说话,两边都只剩下静静的呼吸声。

    “您钢笔还在我这儿呢,前男友送的,落我这儿总不大好。这物件儿也贵重,寄丢了我可承担不起,不如这样,您什么时候来我这儿取一趟?诶哟对了,你看我差点都给忘了,你车还在我家门口呢。再不乐意见我,也还是过来一趟呗?挡路了。”

    “我会过来的。”先是不间断的一阵咳嗽,傅锦之才开口,带着厚重的鼻音,“过几天。”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潘维一听就听出来了。

    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他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他亲近到可以关心的程度。

    装作冷淡地哦了一声,他挂上了电话。

    第24章 等待

    傅锦之放下手机,摘下眼镜在自来水下冲了冲,随便放在了旁边。

    卫生间里开了浴霸,明亮的灯光打在头顶却也并没有拯救他病怏怏的苍白脸色。

    最近早晚的温差大,他在潘维家沙发上歪了一晚上之后就有点儿不大好,这两天工作又忙,出门的时间早回家的时间晚,在医院呆的时间长,疲劳过度难免抵抗力低下,受了点风就有要大病一场的迹象。

    他在连续吃了几天药却还不顶用之后就意识到了,这次可能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

    洗好澡,傅锦之伸手从最高的架子上拿了药箱,对着光看了看名字,抠出几片药干吞了下去,和学校请了病假,他就关了手机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他就是这个体质,平常小病小灾没有,一来就如山倒,没个个把两个礼拜根本好不了。也没什么办法。他换了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

    家里没开灯,傅锦之在黑暗里慢慢走着,拐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好门。

    床上其实还没来得及换上厚的被子,他盖着的还是单薄的秋被,但最厚实的那床被子还收在衣柜的最高处,他实在懒得上去拿。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床单冰凉,躺进去的时候冷得他缩了缩。

    侧身朝着窗户,傅锦之叠了两个枕头在颈下,咳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他睡眠质量不高,没出什么意外,半夜他就活生生被自己咳醒了。

    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傅锦之觉得可能是开始烧了。从床头柜翻出了几片消炎药,他摸到旁边旁边的矿泉水,就着咽了下去。再摸出半片安眠药,跟着一起塞进了嘴。

    这是从小到大的练出来的熟悉感。

    小时候他父亲的工作忙,一年有十一个月不着家,家里的阿姨也是来做了饭就走。

    傅锦之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小学就能自己背着包转两趟地铁走十五分钟回家,到家还能把阿姨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热了,自己吃完洗好碗,再锁好家里的门回房间写作业,根本不需要爸爸来操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虽然他体质很好,但中间难免生过几次病,一般也就自己这么照顾着自己挺过来了。

    他父亲有很多次表达对他的愧疚,可是他其实真觉得没什么可委屈的,他自己一个人过的再好不过。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叫人照顾娇滴滴的。

    以后就算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他其实也习惯的。

    躺回去,他帮自己掖了掖被子,重新陷进枕头里。

    第二天。

    潘维一反常态的,在办公室里坐满了整整一天。

    第三天。

    办公室外边儿的秘书区域简直快被这压抑的氛围压到窒息。平常上班也只是随便几点来打卡,一到下午还能吃到总裁吩咐别人买上来的小点心和咖啡的他们,在今天体会到了真正的工作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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