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那个神秘玩意端了出来。

    殷九一愣:

    “蛋糕?”

    安成笑笑:

    “嗯,我做了一天。”

    两层高的蛋糕在大理石桌上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上面铺陈着的水果像宝石一样镶嵌在白色的奶油里,点缀了一方。

    “好端端地做蛋糕做甚?”

    殷九淡淡问道。

    安成仍是笑着的,晶亮的黑眸温软。

    声音有些轻,流水一般:

    “今天元旦,要吃蛋糕。”

    殷九的嘴唇挪了挪,最终露出了一个笑:

    “歪理。”

    蛋糕是安成动手切的。

    刀刚切进去,水果的清香就弥漫出来。

    喷香扑鼻。

    殷九正要吃的时候,安成突然站起了身。

    “三姐,厨房里还有果汁。我去端过来。”

    说着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来。

    手里还拿着两杯果汁。

    “三姐。”

    她说着,坐了下来。

    眼睛盯着殷九,黑眸晶亮。

    殷九接过果汁,抿了一口,问道:

    “怎么了?”

    安成抿唇笑笑:

    “你有没有在蛋糕里发现什么?”

    殷九竟是一怔:

    “什么?”

    安成见状也愣住了:

    “没有吗?”

    她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蛋糕。

    “没有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眉毛却皱得紧紧的。

    蛋糕吃完后,安成就端着碗筷去洗了。

    殷九来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

    突然一声轻叹。

    她从外套的兜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还有些许蛋糕屑。

    纤细的手指顿了顿,还是将它打开了。

    纸上面就一行字:

    此生,同你欢欢喜喜,长长久久。

    殷九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凝滞,食指轻轻地抚上了末尾的那四个字。

    “长长久久。”

    她轻声呢喃着这四个字,眼里涌出了抹不去的悲。

    宛若秋色中凋谢的繁花,早已无可挽回。

    第19章 病入

    夜里。

    殷九忽然发起了热。

    安成轻手轻脚地正欲摸进殷九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见殷九坐在床上弯腰咳嗽着。

    “三姐!”

    安成叫了一声,连忙上前。

    见她脸色通红,一下子就知道是怎样了。

    “三姐,发烧了吗?”

    她用额头试探性地贴了贴殷九的额头,却发现滚烫的厉害。

    “三姐,我送你去医院。”

    安成着急地想要扶殷九起来,却被她拦住。

    “没事。”

    殷九的唇苍白而干裂。

    “不是发烧。我包里有药,吃了就没事了。”

    安成连忙去找包,最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

    打开包,拿出药,又连忙去厨房倒了杯水,喂殷九将药吃下后,安成总算松了口气。

    “三姐,好点了吗?”

    殷九点点头,缓缓躺了回去。

    安成冰凉的手指轻轻扶过殷九的脸颊。

    见她怏怏地闭上了眼休憩时,安成叹了口气,走到床头柜前打开的包包,将药放了回去。

    正欲将拉链拉上时,她的视线一顿。

    而后手指颤了颤,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次日清晨,安成起得很早。

    早餐很丰盛,殷九却只吃了一点。

    她想要上楼时,安成却开口了:

    “三姐,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殷九回眸:

    “怎么?”

    安成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那是一本病历本。

    安成翻到一页,手指指着上面的一串很长很长且拗口的名词。

    “三姐,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殷九瞬间抬起眸子看着她,却是未开口。

    安成看着那一串名词,只觉得心里是刺骨的寒。

    恍若腊月寒冰,几欲将人冻伤。

    她又看向殷九,面上冷静,声线却颤抖的厉害:“不是说,旧疾治好后的遗症么?不是说,没关系的么?”

    殷九沉默。

    “三姐!”

    安成突然尖声喊了一句。

    而后来到殷九身边,半跪下,仰着头看她,眼里已然带了丝朦胧的水雾:“什么病,究竟什么病?”

    殷九抿了抿唇,低头看她,琥珀色的琉璃眸子中蒙上了层浅光。

    万籁俱寂中,只听见她一人的声音:

    “小姨留给我的那根钗子上,涂着带有放射性的金属。戴久了,对人的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殷九突然一笑,睫毛扇出了羸弱的弧度:

    “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我活不久了,安成。”

    轰隆一声。

    宛若闪电轰鸣。

    安成闻言整个人都蒙住了,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良久。

    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竟是带了丝哽咽:

    “三姐,怎么会……”

    她忽然激动起来:

    “三姐,我们去国外吧。国外医疗资源好,一定能治好你的,三姐,啊?”

    殷九苦笑着摇摇头,声音低低的:

    “没用的,我问过了。当年小姨就是因此而逝世的。”

    “不会的,不可能的!三姐,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

    安成拼命地想去拉着殷九,却是没有力气地瘫软在地。

    终究是忍不住落泪,她眼眶红了一圈,脸上泪水一片,晶亮晶亮的。

    殷九抚开了安成的手,看着她,低声道:

    “安成,剩下的日子,我想安安静静地过,在这儿过,懂么?”

    安成呜咽着摇头,看着殷九的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余下的日子显得珍贵异常。

    由于快过年了,安成去市区买东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街上那股浓浓的喜悦之情。

    她今天买了很多东西。

    回到别墅,她去二楼看看,发现殷九仍在熟睡中。

    自那天以后,殷九的身体彻底的垮了下来。

    她很少下床,大多都是在床上躺着。

    经常发热,还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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