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友好。他吹了声口哨,对底下的博格眨了下眼睛。

    “这没什么不对。”加尔看着博格,回答着梵妮,“挽发女妖深居遗别悬崖,他们是目前受到侵害最少的种族因为对于处置人类抱有围观的态度,他们将更多的兴趣集中在魔王到底是不是个冒牌货上,拉拢他们对于决策没有太大影响。蛇人失去了领袖,短期之内他们对肖恩唯首是瞻,提议都是缓冲矛盾的方法。而鼠人不同,杜德是与鼠人最受侵害的群体一起团结至今的第一领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鼠人曾经遭受过什么,他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他对格林人的仇恨难以想象,所以他的决定不奇怪,但他必须依赖北端其他种族,因为鼠人的战斗力不足以支撑到最后。辩论不能说服任何一方,这绝非是能够凭靠嘴巴解决的矛盾,既然如此,不如去直面感受。北端不适合连续不断的战争,我们已经失去很多的兄弟——欢迎回来,亲爱的。”

    博格进门,加尔转过身,两个人接了个轻碰的吻。

    “一股马粪的味道。”梵妮抽动着鼻子。

    “单身淑女的抱怨。”肖恩和博格拍了下手,“你的诱敌速度有点慢。”

    “罗珊娜正在用金币砸开紫罗兰的大门,我在那里处理了一点事情。”博格手臂上挂着外衣,“海洛伊丝已经打开了冰湖城,我们将与军队正面交流。”

    “多少人。”加尔问道。

    “三十万,或者更多。”博格说,“几百人的雇佣兵招架不住,北端的种族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蛇人在过去几年几乎没有新生命的诞生,他们的战士非常珍贵。挽发女妖更适合对付术士,但他们没办法跨越军队去往后方与术士正面。就是擅长繁殖的鼠人也没这么多的人,就如加尔一直提起的,北端早已经在灾难中失去了太多生命。

    “金钱的魅力真是无法抵挡。”加尔笑,“这可比教皇更难对付。”

    “我们有魔王,还有半神。”梵妮说,“贝儿和伊诺就能搞定一半,人数可不会成为优势。”

    “老大从来不会亲自动手,那样一点也不帅。”加尔说,“况且杀光他们也只是在为人类减轻人口压力,我自有办法。”

    “希望不是太糟糕的办法。”梵妮对此并不抱有太高的期待。

    格雷在荒野间与杜德相遇,他们曾经在深兵森林有过一面之缘,又在荒野加深了感情,杜德对于矮人的态度恐怕是目前最好的。

    “感谢矮人的相助。”杜德和格雷握手,“你们竟然从森林赶到这里。”

    “别客气。”格雷拍了拍他胸口,“别客气兄弟,鼠人也曾帮助过我们。你看起来很好,支架还习惯吗?如果它迟钝了,请随时告诉我。”

    杜德的伤腿被格雷用结实的材质支撑,这让他能够在荒野像从前一般奔跑。杜德撩起裤腿,对格雷蹬了两下,两个人相视大笑。

    “非常棒,真的。”杜德说,“你们提供给我们的装备也很棒,这让我们面对蛇人也不必太惊慌。”

    “但我可不希望你们打起来。”格雷说,“兄弟齐心,我老爸常这么对我说。”

    “兄弟齐心。”杜德放下裤腿和格雷向前走,周围奔跑的马匹都是正在准备迎战的战士,灰尘的味道夹杂草的芬芳。杜德抬头皱眉看着蓝天,“我以为我回不到这里,再也看不见天空。格林人让我们待在地下,老弱病残会被杀掉再抛弃,无止境的挖掘就是唯一的生存方式。我们死了很多人……蛇人的状况不会更好,可他们如今对待人类的态度依然散漫。我们是兄弟,但很难再次齐心协力。”

    “你想让鼠人进入草地,占据格林人的位置,形成更加稳定的奴役方式,把曾经鼠人受过的折磨尽数奉还。”格雷打开酒,灌了几口,“但那与格林人没区别,没区别兄弟。我们不是两只脚的屠杀者,杀戮不该成为唯一的手段。现在我们拥有重生的机会,你应该让……”格雷指了指周围,“这些家伙们好好休息,他们饱经风霜,瘦骨嶙峋,还要奔跑在战场,这对他们而言不公平。”

    “这个世界从没有公平可言,否则诸神应该惩罚人类的所作所为。”杜德站住,他看着前边的格雷,“但诸神早已成为瞎子,命运不会遵守善恶,那是必须靠自己完成的事情。”

    “去杀掉罗珊娜,赶走格林人,拆掉划境巨墙,让人类必须和其他种族一起生存,把互不侵犯当作铁律,保护你剩下的兄弟们和你未来的孩子们。”格雷转身,抬了抬手,克制着语气,“我以为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言辞总是这么悦耳,如果它能约束贪婪,那么世界一开始就是正义之地。”杜德微显激昂,他用力地挥动手臂,“人类建立过多少次约定,但他们从未遵守到最后!一旦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就只会想要掠夺!这个世界不存在铁律!”

    “总有人坚持。”格雷说,“想想这期中也许会存留下新的生命。”

    “新的生命?你该庆幸矮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杜德说,“所以别对别人的伤痛自以为是。”

    年轻的巨灵之王看着杜德转身,他喊道,“杜德,我们只希望北端能够更好。”

    “那就杀掉他们。”杜德说,“一个不留。”

    “交流失败。”梵妮骑着马停在格雷身边,“只要反驳他都将被划出兄弟的范围,他上周还说我是人类的歌姬,女妖的败类。”

    “他说得没错。”格雷看梵妮一眼,“女妖可比你温柔得多。”

    “然后骗光你的金币,让你光屁股奔跑。”梵妮指了指格雷,“心志不坚定的家伙往往在歌声中死亡。”

    “那我真安全。”格雷把酒扔上去,“你的歌声只会让我爆笑。”

    “我真想勒死你在这里。”梵妮恨声,“你这个矮葱头。”

    “随你便。”格雷砸着嘴,“这事可不好解决,做魔王也是一堆麻烦,加尔想跑很久了吧?”

    “他现在就想跑。”梵妮说,“一秒钟都不想戴王冠。”

    两个人一齐面对南边叹气,然而叹气的尾音还没结束,天空就倏地砸下火球雨。

    “这他妈怎么回事!”格雷的泥土升高,正到时机地挡在毫无防备的人群上方,被火球溅了一手的滚烫。

    “巫师的突袭!”梵妮勒住受惊的马匹,向前奔呼,“备战!去叫住鼠人!不要贸然突进!”

    她所经之处植物破土生长,捕火网如鱼得水,顺着泥土扑向火球。梵妮快马加鞭,险些被砸到。这种星阵并不高阶,但因此数量众多,从南边蔓延过来,几乎遮蔽了天空,火雨汹涌而下,荒野烧了起来。

    龙的吼声从而响起,伊诺飞过天空,它头顶上站着贝儿也跟着吼叫,但是没人听见。伊诺穿梭在火球中,冲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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