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退下去了。过了没多久,年轻的服务员就端来了香槟酒和雪丽酒。

    晶莹剔透的酒液缓缓倾注在郁金香形的水晶酒杯里,龙虾沙拉、小牛肉汤等前菜就端上来了,晏子殊很感激前菜上得那么快,因为这至少可以转移卡埃尔迪夫或者杜邦云的注意力了,但显然,晏子殊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虽然我的生意主要在北美地区,但我也经常去欧洲应酬,来玩得多了,就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我听说公爵您,非常爱猎艳,身边从来不缺情人,是真的吗?” 杜邦云一手端着酒杯,轻嗅着雪丽酒浓烈的芳香,似讥讽地说道。

    “既然是小道消息,那就是假的,杜先生成天关注些假消息,所以财团的股票才会下跌吧?”卡埃尔迪夫毫不退让地说,他早就调查过杜邦云的一切,知道他最近在生意上有一点小麻烦,导致股价下跌。

    “股票这种东西,有涨有跌很正常,我相信阁下您,也未必是华尔街的常胜将军。”杜邦云微笑了一下,轻喝了一口酒,“但是感情就不一样了,每跌一次,伤的是人心,而人心,可不是花点时间、或者说花一些钱就能治愈的。”

    “喔?由此而见,您对恋爱很有经验,那么到底是谁,非常爱猎艳呢?”卡埃尔迪夫反唇相讥,也亲呷一口酒。

    为了使他们两个人都能堵上嘴巴,晏子殊在他们喝完一杯酒后,不等服务员过来,就站起身,为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斟满了香槟酒。

    虽然能暂时堵住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不开火,但是晏子殊却忘记了,餐厅上还有另一个定时炸弹在。

    “哼,salon香槟,想不到几年没见,你的品位变好了嘛,怎么,现在连警员都能喝这么贵的酒了?”身穿d&g白色纯棉修身西服、内衬黑色花纹t恤衫的黎晨远,高高架起一条腿,斜睨着晏子殊说道。

    “以我的薪水来说,香槟还是买得起的,因为我不像某人那么好命,可以只吃饭不做事。”

    虽然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和黎晨远一般见识,但是被小看了还是让晏子殊感到窝火,他的薪水在黎晨远眼里可能只是一个星期,甚至是几天的零花钱,但对普通民众来说,绝对是高薪的金领阶层了。

    “你说谁只吃饭不做事?”黎晨远的声音立即拔高了,“我可是杜氏财团的副总裁。”

    “那又怎么样?不是靠裙带关系当上的吗?”

    “你……”

    “晨远,别那么没礼貌。”杜邦云适时地阻止了黎晨远,然后向晏子殊道歉,“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没事,邦云。”晏子殊轻轻耸了耸肩膀,他还不知道黎晨远是什么脾气吗?其实,和黎晨远死磕的自己,才是不应该。餐桌上的气愤已经够糟糕了,而他还和黎晨远吵架,简直是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子殊,这些年你一直在东奔西跑,我们都见不到面,虽然有些话现在说有点晚了,但是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前菜撤去后,在等红酒煎鹅肝等主菜上来的间隙,杜邦云望着晏子殊,关切地说道,“不论过多少年,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知道。”晏子殊腼腆地笑了一下,工作的关系,让他无法与其他人保持密切的联系,所以朋友很少,但这并不是说他就不需要朋友关心,杜邦云的话,让晏子殊觉得很温柔。

    “还有,也别让人以为,你是没有娘家的人,要是受了委屈,就去纽约找我,我随时都在。”

    “是……”晏子殊苦笑着,什么“娘家”啊,说得他已经嫁人了一样,而且,他能去纽约吗?现在黎晨远看他的眼神,就已经像要“掐死”他似的。

    晏子殊低头喝着酒,突然发觉卡埃尔迪夫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这么安静?他疑惑地侧头看去,发现卡埃尔迪夫正端坐着喝酒,无论神态和举止都与平常无异,是那么优雅,但是,晏子殊也眼尖地看到,卡埃尔迪夫握在手里的水晶郁金香酒杯裂开了几道缝隙,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捏碎杯子的?晏子殊有些头痛,暗暗抹了把汗。

    质地鲜嫩、摆设华美的主菜红酒煎鹅肝端上来了,杜邦云拿起银质雕花刀叉,一边轻盈地切着汁多味腴的鹅肝,一边问道,“子殊,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唔……大概三天吧。”晏子殊回答道,也吃着菜,不愧是法国名厨亲自烹饪的料理,口感松软细腻,哪怕是配菜的法式面包切片,也非常好吃。

    “晨远也会待三天才走,对吧?”杜邦云转头问黎晨远,发现他完全不动面前的美食,拉长了脸在猛喝酒,就皱起眉头,拿开他的酒杯,换上一杯矿泉水,“别喝那么多酒,醉了会很难受。”

    “喔?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啊?”黎晨远瞪着杜邦云,赌气似的说,“我想喝就喝,不用你管!”

    杜邦云轻叹口气,拿他没辙,看了他几眼后,就继续喝晏子殊聊天,他们经常谈到过去,感慨万千,但聊得很愉快,那是只有一起成长的朋友,才能分享的过去,卡埃尔迪夫和黎晨远都变成了听众,闷闷地看着他们谈天说地。

    短暂的和平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多分钟后,当话题跳到世界形势、伊拉克战争、经济危机上时,黎晨远和卡埃尔迪夫就有机会说话了,晏子殊发现黎晨远的脑袋转得挺快,对股票、金融、甚至战争局势都有预测性的见解,这让他对黎晨远“米虫”的印象稍有改观,二十二岁就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黎晨远,其实有着不小的实力。  但是黎晨远说话的语气太冲,而且总是针对着晏子殊,两人说不上几句话就“瞪来瞪去”,以吵架收场。

    而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虽然都保持着绅士风度,言语间有着最起码的克制,但也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像非要争出个胜负,这让晏子殊成了夹心饼干,十分难做,他想帮杜邦云说话,可是发现卡埃尔迪夫的额头似乎在冒青筋,于是就忙着平息卡埃尔迪夫的妒火,而起初就不太开心的黎晨远,在看到他们三人暧昧不清的“纠葛”之后,终于爆发了!

    “咚。”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等大家都回过神来时,黎晨远的面前已经一堆空酒瓶,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晨远,小心!”杜邦云伸手及时抱住快要跌倒的黎晨远,但是黎晨远却用力地推开他,不顾餐厅中其他人的注视,咆哮道,“杜邦云!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臭同性恋!旧情人出现了,就不要我了吗?”

    “哎?”杜邦云愣住了,不是因为黎晨远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酒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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