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了尹子禾手上。

    “这是光明山入的股,利息就是每月山上全庵的用度。”

    闻得此话,尹子禾就知道这一万两姨母是不打算让他二人还了,鞠了一个九十度躬,感谢之意尽在其中。

    “好了,既然你对她有心,她又有这翻志向,便由她去吧,横竖这五年让人家过得心怡些。”

    尹子禾登时咬紧牙齿,拳头也捏紧:“姨母,您是不是见不得我开心?如果将来证明您是错的,现在您对我说的话有多残忍?”

    慧慈眉一抬:“若无错,你会感激我一直在提醒你不要用情太深,情深不寿,可知?”话闭坐直身体,“行了,说正事。”

    “太学的假也该完了,你收起心思再在里面好生习一年,明年就去刑部。或许,还有任职下放的可能。”慧慈说到这里,再次抬眉:“进士科不比举人科,没有官场的历练,不学些实物进肚子别想取得好名次。”

    “姨母提醒的是,牧晟心中有数,也早在准备这些事。”尹子禾松开拳头,厚脸提醒:“姨母,以后能不再提淳娘命格之事,行吗?”

    慧慈不搭这话:“好了,拿着银子赶紧回去吧。身边可要人?”

    尹子禾不好紧逼,答道:“有小筐儿就够,他顶两个龙禁精尉。”

    “不是问你。”慧慈懒懒道:“她昨日带的那两个女婢……”话说一半懒得再说,摇了摇头。

    “谢姨母关照,淳娘……”尹子禾在肚子里琢磨该如何措辞,罢了,还是明讲吧。道:“淳娘身边已经没了师太的人?”

    慧慈睃他一眼:“你愿意让男子近身照看沐氏?”

    *

    最后尹子禾婉拒了慧慈,既然暗处的护卫没撤,淳娘就需不着多的人伺候,他猜测淳娘压根不愿意接收姨母调教的人。

    回到家时天已黑透,今日沐淳亲手烤的大羊腿,除了有些糊,盐味尚够,能入口,尹子禾进院就闻到满屋子的孜然香。心说淳娘对他还真是有信心啊,这羊腿怕就是来犒劳他的。

    “淳娘,又是你教圆子买的香料?不错,饿了饿了。”

    “什么叫又是我教圆子,我除了指使别人做食,真就自己不会做了?上回的糖醋排骨你没吃不成?”沐淳的脑袋从木炭堆中冒出来,鼻尖一坨大黑点。

    上回?上回糖醋排骨险些把大家伙的门牙都酸掉,尹子禾真昧不下良心夸一句好吃。转过话头把淳娘唤进屋去,本想伸手把她鼻子上的炭灰抹掉,可是鬼使神差换成舌尖去勾……干是干净了,可是小娘子大火了。小娘子一火,那条讨厌的黑狗就跃跃欲试想来护驾。

    “你能不能正经些!我脸上有屎你也吃不成?”沐淳现在都害怕跟他呆一个屋,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要擦枪走火。

    “我错了错了,看这是什么!”尹子禾赶紧拿出装银票的匣子,把上山后的情形讲出。

    “我的娘啊,一万两!”

    沐淳进京时还在想着要认真对付的老尼姑居然给她送银子来了,好吧,自家人,不好再称老尼姑了,随小相公叫她一声姨母吧。

    “你心够黑的呀,明明三千两就够了嘛。”

    “少有少的做法,多有多的做法,宽裕一些总不是坏事。”

    “好,别说一万两,就是一百万两我也能使出去。快把玉镯子给我瞧瞧,宫里的东西呀,啧啧……”沐淳埋怨这厮是不是没眼色,说了有赏赐却不知道赶紧拿出来,非得人家问。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随便一对镯子就把你打发了。据我所知,皇后赏一个小宫女都不止这点东西。”

    沐淳倒是很知足:“够好了,她明明是不喜欢我的,难为还肯赏东西。其实你得了这镯子就不应该再开口借银子的,我猜卖出去怎么着也够三千两。”

    沐淳当真是爱不释手,这绝对是缅甸老坑里产出的佳品,冰种,算得碧绿剔透,杂质完全在可接收的范围内。放在后世,不说值五十万块红票票,三十万的实价肯定值,玉中一级品种了。姥姥曾经就有这么一对,跟这个一模一样……

    沐淳手指在镯子上来回摩挲,有些记忆穿越十回都忘不掉。姥姥的镯子本是要留给她的,可惜在姥姥的葬礼上,被她白眼狼姑姑以留纪念的借口夺走了。其实白眼狼并非沐淳的亲姑,是收的养女,姥爷战友遗孤。

    便宜姑姑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了某军区一位后勤部长,年纪足可做她父亲,这位部长也应该算是她父亲的战友,不知老夫少妻是如何相处的。在沐淳穿越前两年有场大整肃,那部长被查了进去,白眼狼姑姑也没跑掉,大快人心。

    “你居然想卖!”尹子禾无语至极:“赏的东西宫里都有记录,你只可以送给身份相衬的人,绝不能外卖,当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沐淳一个激灵,艾玛,把这茬忘了。顺手就把镯子戴上了,晃晃手腕:“漂亮吗?”

    “漂亮!”曾氏在门外站了许久,趁势走进来。

    刚想把沐淳手腕握住捏一捏的尹子禾赶紧抽回手,作势抚自己的鬓角。

    “淳娘,你把铺子的事情忙完,就赶紧做嫁衣。”

    “伯娘您怎么老是催嫁呢,有什么好急的呀。嫁过来也要过了十八二十才养孩子,您抱孙子还早呢。”

    提到孙子,曾氏心口一窒。

    “伯娘您昨日是不是没睡好?眼窝都是黑的。”

    “是吗?那赶紧去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也一并号号脉。”曾氏说道。

    昨夜曾氏没睡到半个时辰,心里反反复复想沐淳命格的事。狠下心肠不娶?她不是没想过,恨自己做不到。可要让她像儿子一样甘心接受,又过不去心里那道槛。只想着早日把亲成了,兴许做了几年夫妻,二人的感情能淡上一些,多一日,淡半分,真到了那一天,便就没那么痛心了。

    “我?我就不用了吧,我身体好得很哩。”沐淳道。

    “娘,身体要紧,凡事有儿子,想再多也无用。您若是病了忧心的又多一个。”尹子禾意有所指。说着就要出去寻大夫,让开几副安神的药,怕娘伤坏了身子。

    沐淳装着不懂尹子禾话里的意思,劝道:“伯娘,淮南王的事要慢慢来,一切有慧慈师太和禾郎谋划,您的确是多想也无用。您是不是昨日听师太说了许多,所以就失眠了?”

    “是啊!”曾氏无力地坐下,有一针没一针的扎着鞋垫,很是用力。

    沐淳眼神直闪,果然那慧慈也懂得相命,但是把她的命相错了却不自知,弄得曾伯娘茶饭不思。可她又能怎么办?愁人。寻思着要不要划一笔资金去寻“高僧”来给自己相命,宽一宽婆婆的心?还没待深想她就绝了这心思,以慧慈在京中的地位,找个假的怕是没法让人信服。

    “姑娘,羊肉再烤就干透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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