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当为圣剑。

    不需要何晋阳开口说明,有阿鼻魔剑在前,凌乘风怎会不知道这口剑的剑名。

    “元屠。”

    凌乘风的声音就像是这地底深处冒出来的阴晦气息一般,重见天日虽然比较艰难,但谁也不能无视了他去。

    何晋阳为此轻轻笑了起来,眉目神色不明道:“很怀念吗?”

    凌乘风的视线一寸一寸移到他的身上,张开口,吐出三个字。

    “何晋阳。”

    “嗯,是我。”

    何晋阳面不改色的应下来,无视自己一手拿剑指着他的模样,左手扣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抬起指天。

    “天鉴,地监,四神显像,玄武,朱雀,青龙,白虎,镇守八方!”

    一印过后,吐息动雷,漫天阴云卷着狂雷电蟒急急而来。

    翻手改印,灵源凭空撼动天雷地火,八方神物齐齐聚仙,有成精的灵芝,百年的核桃,千年的桃木,万年的珊瑚……神物追随四神游空踏云,已经消失的天柱居然再一次从云端现身,被身前神兽拖拽的向着何晋阳的方向前进。

    而在这时,何晋阳再道:“南方五十位,定,北方六十位,定,西方五十位定,东方六十位,定。”

    四定!神定!天柱定!定定定!

    随着携有真言的灵力扩散到整座竹山,竹叶摇摆的声音轻到细不可闻。

    凌乘风望着这副异象,眼底不知流转过怎样的光,只有四头猛兽托着天柱在何晋阳的指示下飞落原地,映在他的眼中,随之张开的巨大的结界张开,与何不顽决心使用的四象封印不同,这一种封印显然大手笔的多。

    同样是借助四神,但何不顽他们顶多是请神,力量再大大不过神灵本身,可何晋阳这却不同,他以四神为媒介,再以天柱为疏通,请的是天地两位大神!

    “四方神恭迎天母,雷电显像!”

    何晋阳不知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出手阻止的凌乘风心底想着什么,反正他半点儿没有放松戒备就是。

    等到雷霆神异自天穹边界爬满,淡白的鱼肚色被乌云密布,一双装满尊贵紫气的双瞳无声张开一条缝隙,普天之下的生灵在这刻莫名感到被监视的错觉,随着双瞳完全打开,金色取代紫气,铺天盖地的天道威压席卷整个大陆,稍微有些修为的人立马跪下叩拜,敬畏天上,犹如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天母既出,那么……“地父召请,延天之象!”等到他把这句话完整说出来,经历过天变的众生再次感觉到一声震鸣,仿佛大地吐息。

    这一声震鸣出自心底,出自外界,致使大脑空白,呆呆的再次叩拜下去。

    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理当敬畏大地,正如敬畏上天。

    随着竹山上空的变化越发明显,何晋阳在狂风中不为所动,一直到失神中的凌乘风慢吞吞回身,他方念出最后一句。

    “五形勿忘,白之麒麟,今立中原,以为天之子,贤者之兽,圣者之师,从古至今,请河图洛书武邑为本,周尚大螟,杰作蝼蚁,椿方发树,困以楼盖,今请天母地父,监鉴圣人之徒!”

    “轰隆——!!”

    一道龙形天雷凭空劈落竹山,诡异的没有让周围生存的生灵感到不安不说,一个覆盖方圆百里的金色半圆忽隐忽现,又在众多投注过来的视线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有些见识的人惊骇过后便是惊疑不定,他们看出来了,这等手段为的是护持百地水土,有天母地父看着,哪怕打的山河倾覆也半点儿不用担心后续问题,但是……怎么感觉还是有点儿不对?

    此界的人虽然能够看出些东西,但能力还是有限,所以压根不知请出天母地父只为护卫水土未免太大材小用。

    何晋阳这样做的根本目的还是在东乡瑜费尽心机设立四方神上面。

    修真界早有传言,中原麒麟并不存在,但有四家言辞凿凿,再有麒麟为圣兽自古有之,故而,麒麟一系久久不出也没人再提出相同问题,可实际上就连四家本身也不确定麒麟到底在不在,只是按照古老的留信这般坚持,像是他们坚持自身的血脉一般。

    可要是换做一个世界,怕是没人会发出这种疑问。

    因为麒麟是在的,比四神的存在更加久远,早在天地开辟之时,麒麟逐圣而出,既是圣人天地间的化身,也是古往今来的神兽。

    修真界确实有“麒麟”,但存在的不是一族,而是一个,依照的不是血脉辨认,而是冥冥中的缘分。

    每当天地有大劫,麒麟都会应劫而出。

    在天母地父的监鉴下,何晋阳便是要一走麒麟历劫之路,对面之人,便是天地劫数。

    因为天道现身,无形气运笼罩何晋阳周身,若有一双天眼窥看他头顶,恐怕会被那庞大到连通天地的气运天柱震惊,但凌乘风虽说没有天眼,但他不是一般人,对何晋阳全身发生的变化不置一词,甚至等着他布置完美,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你看起来非常有信心?”

    何晋阳收起比划着的手印,指着凌乘风的阿鼻剑横过来,奇怪问道:“为什么?”

    这个凌乘风真心怪异,像是刚刚风吹西他们逃跑也不过象征性放出几道剑意阻止,他可不相信依照凌乘风素来传闻会是好心肠到放过敌人的家伙,所以……为什么?

    凌乘风掀开眼帘,道:“你不妨看作强者的大方,我的剑下多他们一条命,少他们一条差别不大。”

    何晋阳:“……你这话说的非常欠揍,我有点儿生气了。”

    凌乘风不以为然的飞过去一道眼神,“也对,他们是你的朋友,我当年也有这么护短的时候啊?”

    何晋阳皮笑肉不笑的听着他感叹,“谁让我不像是你,冷血的能杀死自己人。”

    “没办法,谁让他们挡路呢。”

    凌乘风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为脸上垂落一排阴影。

    “是他们还是他?”何晋阳显然知道了什么,故意说道。

    也正如他所想,凌乘风八风不动的表情变了一下,不是往微笑上面转,也不是面无表情,而是阴冷起来。

    他这一变化,缠绕他周身的神风一瞬间扩展开庞大无边的天柱,要不是有天母设下的结界压敕,可能将整个中州收入领域。

    到时候,何晋阳不管做什么都晚了,因为修士的领域是绝对的,除非再有另一个强大天柱相抗衡,不然领域内的生死全由凌乘风决定。

    “没有人告诉你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吗?”

    可能是心情变差,凌乘风慢条斯理的伸手一柄剑发着清吟落在他掌中,同一时间,何晋阳感到什么东西把他和桀斩剑的联系切断了,再定睛一看,凌乘风手里的可不就是那把桀斩?

    凌乘风用跟何晋阳一样的姿势持剑,意味深长的说道:“桀斩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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