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菜,又套了一只山鸡,煮了一锅浓汤,配着干粮吃,倒也美味非常。

    映山道:“阿莫,亏得你还记得带一口小锅,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就只有冰冷的饼子啃啦。”

    阿莫笑道:“我跟我阿妈常年在外走,习惯了多带些炊具,如果错过了宿头,不至于挨饿。”两人又交流起做野菜的心得来,谈的欢畅。顾茗翠在旁边听着,唇边隐隐带着笑意,心里也高兴的很。

    这夜月色正好,睡觉前映山在旁边撒了一圈驱蛇鼠的药粉,又往顾茗翠脸上和手上舔了舔,“这样就不会有蚊子咬你啦。”他又皱着眉看着阿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也去舔一下她。顾茗翠连忙抓过他的手,“她不用,她身上带了草药的。”又道:“今晚我们两个轮流守夜好不好?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映山点头。两人便将简易的树屋让给阿莫睡,自己和衣躺在火堆边。阿莫轻声道了谢,也不推辞,安安心心的睡在树屋里,一夜好眠。

    第二日晌午三人才走到平日阁子接人的地方,顾茗翠本来也不希冀带来的马匹还留在原处,不曾想竟在原地看到了那两匹马,心中惊喜异常。

    那马儿见到他们,也是极为兴奋,靠了过来,不住嘶鸣。顾茗翠和映山共乘一骑,另一匹让给阿莫骑。骑马后速度快了许多,在日落前,三人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

    阿莫见映山在进小镇前就带上书生帽,刻意低着头,好奇道:“哥哥,怎么了?”

    映山皱起眉,“我不这样的话,别人老看着,不舒服。”

    阿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突然道:“哥哥,我晚点找点药材来给你把头发染黑试试。”

    映山不太敢相信头发能染黑这种事,但还是点点头。三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吃完晚饭后阿莫便出了门,等回来时手上提着一大包东西,又跟掌柜的借了厨房把东西熬成膏,然后进卧房给映山染发。

    映山紧张的问:“阿莫,真的能染黑么?”

    “没问题的,放心吧。这个法子是以前一个老大夫教给我的,我也给其他人试过,都成功了。”

    映山放下心来,又奇怪的问:“也有人想要染黑吗?难道他们也是金色的头发?”

    “不是,只是年纪大的妇人爱美,想要一头乌发所以才来染黑罢了。哥哥的发色这么难得,哪能人人都有的呢?”阿莫先帮他耳朵上的耳坠摘下来,惊叹道:“先前我就觉得哥哥的耳坠漂亮,翠绿色的,跟你的肤色极为相配。”

    映山腼腆的笑了,又有些自豪,“嗯,我也好喜欢,是小翠送的。”

    阿莫语气中有羡慕,“他对你真好。”她想到世俗其实难容这种男男之恋,也不知道两人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但见映山欢欢喜喜的模样,也不忍跟他讲扫兴的事。她等染膏冷下来,才用梳子梳在那头发上。

    过了两个时辰后,映山的满头金发变成了黑发。阿莫替他佩戴好耳坠,又用眉笔将他的眉毛画黑,展颜笑道:“哥哥,这样子,你就跟咱们汉人差别也不大了。”

    映山五官受了爹妈的混合,确实更偏向汉人一些,只是鼻子较高挺,眼窝较深,睫毛较长密罢了。此刻发色成了乌黑后,若不仔细观看,便只以为是一个漂亮的汉人男子,并不能如先前般一眼就看出是胡人。

    顾茗翠因昨夜未休息好,早早便睡了。映山心怀雀跃的躺在他身边,透着窗外的月色,有些想吵醒他让他瞧瞧自己此刻的新模样,又不忍扰他睡眠,只能独自忍着欢喜,辗转反侧。

    第二日天蒙蒙亮顾茗翠就醒了,先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人满头的黑发,心里一惊,以为是睡错了地方,后来才想起来阿莫说要替师父染发的事。他将那黑发握在手心轻轻摩挲,又将发尾送至鼻端闻了闻,有一股药香味传来。

    奔腾的欲望像是开了闸,一直是体内横七竖八的冲撞着。他们初识□□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中途虽然天天在一处,但总为其他事情牵扯着,除了亲吻再无其他。此刻美人在怀,那些旖旎念想便如同在心底生了根,怎样也挥散不去。

    顾茗翠把人密密实实的搂在怀里,先亲了头发,又亲额头,然后是眉眼,鼻尖,最后到殷红的微微开启的唇。映山迷迷糊糊的被他吻醒,睁开眼茫然了一阵,但被亲吻的地方着实舒服,便放任自己跟他相缠。

    等两人毫无阻碍的相贴在一起时,映山才想起自己想要说的话。他笑弯了眉眼,指着自己的头发道:“小翠,你看我的头发跟你的一样啦。”

    顾茗翠边动边亲他,又赞道:“嗯,很漂亮。”

    “是吧?唔……我问过阿莫了,说想要恢复原状,只要用草药洗一洗就可以了,她已经把方子交给我了。唔,好舒服啊。”映山被撞的轻哼出来,又享受的抱紧了身上的人。

    顾茗翠笑道:“师父,你不提别人的话,我会让你更舒服一些。”

    映山乖巧的等着,“我不提了,小翠,我想要更舒服一些。”

    没有节制的做到天色大亮,两人全身都汗津津的,累的不想动,便又抱着沉沉睡去,直到中午才起来。

    阿莫早已在楼下大堂点了饭菜等着,见两人下来,笑吟吟的道:“哥哥,今天起的可真晚。”

    映山脸色一红,“嗯,是累啦。”

    阿莫也不点破,三人慢慢吃过午饭,又叫了一壶茶喝着。阿莫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哥哥,顾公子,今日我们就在此处分别罢。”

    映山和顾茗翠俱是一愣,映山连忙道:“阿莫,你就要一个人走啦?不和我们多待些时日吗?”

    阿莫摇摇头,笑道:“我要往南北去,你们要走东边,路不同的。哥哥,你知道这个镇子叫什么吗?”

    映山道:“我昨天瞧见了城门,似乎叫飞燕镇是么?”

    “嗯,没错。”阿莫饮了一口茶,“或许是我牵强附会,这个名字,总让我想起东飞伯劳西飞燕,所以咱们走到这里,也似乎合该在这里分别才最为贴切。”

    映山不明白那句诗的意思,但听阿莫念起来,总觉得有无数的离别愁绪注入脑海之中。

    阿莫道:“哥哥,盼你以后一生顺遂,日日欢喜无忧。”她又对顾茗翠道:“顾公子,阿莫对你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对我哥哥,能永远像今日这般真心相待,至死不渝。”

    顾茗翠笑了,端起茶杯敬她,“我会的,你放心。你也好生照顾自己,若有困难,来安宁城找我们。”

    阿莫点头,“一定会的。”

    顾茗翠把一匹马送给阿莫,又替她打点了一下行装,才送她离去。映山面上有些戚戚然,表现的极为不舍。两人第二日也往安宁城出发,顾茗翠没有再买马,两人偶尔共骑一乘,或者干脆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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