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什么,结果后脖颈儿一疼,人事不知。

    再醒过来,所处之地已经变了样子。

    肖无恙抱着胳膊坐在我对面,我,铁链子拴在凳子上。

    我问:“阁下这是何意?”

    “只是要你帮个忙儿。”

    “您说便是,无需……”我话还没说完,肖无恙给我比了个手势让我停下,我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堪堪儿住了嘴。

    然后我后边有一个着黑衣的人匆匆捧了一幅画,交到了肖无恙手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那个手势并非让我闭嘴,而是让人拿画。

    他随意把画展开。

    那画中之人,看面貌,分明是我无疑,只是,画中人身着铁甲,眉目间颇有英姿,一派大英雄姿态,我看后,顿觉惭愧。

    “阁下为何会有我的画像?”我问。

    肖无恙一挑眉毛,笑了,说:“此人名叫卫琰,当朝骁勇无双的将军是也。”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原来,那传闻中总与我相较的卫小将军竟生了一副和我一般无二的面貌。

    这卫小将军,先前我也听过他的许多事迹,大多是街坊邻居间茶余饭后的嚼舌头。

    民间传闻自不会论功绩,讲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轶事。被议论最多的,便是这卫小将军。据说,当朝皇帝与这小将军情谊匪浅,小将军赋闲在都城时,便有二人秉烛达旦讨论军事的传闻,在小将军战死沙场后,更是传出了皇帝悲痛欲绝荒废朝政的说法。

    当然,民间传闻不可尽信,但传闻也总不是空穴来风。

    肖无恙说:“懒得多说,我只需要你干一件事儿,我给你个身份,把你弄进宫,你凭着你这张脸,自能让皇帝神魂颠倒,然后,慢慢让他去死就好了。”

    “阁下怕是……”

    我还没说完话,肖无恙就冷着声音笑了一声儿,打断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会想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同意——谁也别怪,怪只怪,你生了这张脸吧。”

    我还没弄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就自顾自出了门。我被绑着没法儿回头,只是能听见身后的声音似乎是铁门。

    刚才透进来的光应该也是从开着的门外进来了,门一关,我身处的这间屋子,便是暗无天日。

    我使劲眨了眨眼,但还是瞎子似的,什么都看不见。

    按理说,人在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听觉就会格外敏锐,但我屏住呼吸,但还是听不见有声音。这里,像是块儿鬼蜮,安静的可怕,就我自己一个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觉得我快疯了。

    刚开始,我还能咬咬牙坚持,但过去了那一段时间,我发现,折磨着我的,并不只有饥饿和身体的疲累,更多的还是对这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的恐惧。

    在我还有力气的时候,我尝试着自己弄出点声音,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终于也没有力气再动了,这时候,就只有脑子钝钝地活动,叫嚣着惧怕。

    如果这就是那个肖无恙让我屈服的办法,那我可以告诉他,我已经屈服了。

    在我连屈服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身后的那扇门终于开了,漏进来的光让我几乎想哭。

    我勉强睁着眼睛,结果进来的人全穿着黑色的衣服,安安静静,不出一丁点声音。他们拎了一个铁皮桶。即便我现在混沌到几乎没有知觉,也闻到了其中冲天的呛人辣味儿。

    辣椒水。

    我想说句什么话,结果根本说不上来。

    那些黑衣人鬼魅似的,不由分说撬开我的嘴,把辣椒水直接经由喉咙灌了进去。先不说他们钳制着我,就算我想反抗,此时也并没有力气。等辣椒水全数灌下去之后,他们才停手。

    说实在的,胃里空荡荡的,突然灌进了那么些辣椒水,是挺难受的,但我这些天实在是很虚弱,所以感知的敏感度并不是很高,好半天才上来那股要吐的感觉。

    好死不死,那些黑衣服不紧不慢地狠狠在我胃的部位捶了拳,那些辣椒水全反了上来,从鼻子嘴里淌出来。我满眼的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觉得还是死了好。

    这辣椒水接连灌了两次,那肖无恙才出现。

    他绕着我转了一圈儿,说:“还没晕过去呐,好样儿的。”

    我半闭着眼睛,连想法都没力气再有了。

    他掰着我的下巴,继续说:“怎么着,要不要帮我这个忙儿啊?”

    这时候,我突然上来了一股子倔劲儿,没搭理他。

    他像是知道似的,说:“那么,我再加一个筹码,太子殿下的一条命,你是应我还是不应?”

    说实话,这时候,我的脑子早就转不动了,一切都凭着本能在做事儿,听见太子殿下这几个字儿之后,我心里那冲天的委屈儿突然一下全涌了上来。就觉得委屈,就觉得他应该得来救我,还觉得,这个筹码可太重了。

    然后,我狠命瞪了他好几眼。

    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你便就叫阿楚吧,戏子阿楚。”肖无恙说。

    第10章 由之2

    ***

    后来再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蠢。

    如果肖无恙有这个本事去要太子殿下一条命,那他干嘛非得借我才能杀死皇帝呢?

    也怪我当时一听太子的名号就乱了阵脚。

    然后,我成了戏子阿楚。

    那肖无恙做事儿滴水不漏,临走又给我喂了一颗药。

    我觉着我留着这条命还大有用处,不能怪我没骨气,即便是没骨气,我也认了,总之,我选活命。

    在那之后,我在一个园子里学了大半个月的唱戏。

    随身跟着我的,是一个叫沅雅的小姑娘。

    据那位姑娘说,先前儿她是在宫里专管着喂鱼的,但因为先皇后有一个爱把鱼撑死的癖好,弄得满宫里都找不出来一条活鱼了,她也就跟着闲了下来,后来就被皇后娘娘给打发来干这个差事了。

    这个小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怎么有脑子。

    我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实际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番要慢性毒杀当今圣上的大事儿,是皇后娘娘鼓捣出来的。

    有一日,说是来了两位贵客,要准备着给她们二位唱戏听,正巧也让我上台熟悉熟悉。我在后台乱转着准备的时候,偶然瞥见花园的水池子边上坐了两个女子。

    两个人一起噼噼啪啪磕着瓜子儿。

    其中一个说:“这戏子与卫小将军的确相像,可仔细想来,戏子总归太过柔弱,怕是圣上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你有所不知,所谓绕指柔,才最有那惑人的本事。”

    “那倒也是,不过有一件事儿我不大明白,这戏子本是东宫那边的人,皇后娘娘一直与方霏妃交好,这之中的关窍我尚且不明。”她边说着还边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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