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我应该可以溜出来!你等着哦。”

    她说着就挂掉电话,借口公司有事,拿起包想要脱身。

    叶母一下迎上来,瞪她:“公司有什么事这么晚了非得让你去?”

    “今天发布新活动嘛,要盯着点儿,全员都在加班呢,我一个人溜号怎么行?”她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微笑着挥手说拜拜。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叶母突然凭空变出一个大活人,说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让裴少清送她去。

    有他在她才不安全呢……

    千溪顽强抵抗了几回合,在叶母的强势压制之下,以屈从告终。

    她坐上裴少清的车,阴郁得像朵蘑菇云。

    裴少清心如明镜地看着她:“你喝成这样,确定是去公司?”

    千溪揉着太阳穴:“当然不是。”她从善如流地报出地址,“去海润酒店。”

    “见男朋友?”

    她转过头,喝得半懵的大脑不太懂他的用意。

    裴少清驶出地下车库,意味深长地笑:“看你长得这么乖,居然直接去酒店见?”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本来只是想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归属,没想到这人联想得这么深远,她醉后迟钝的大脑完全不够用了……要解释吗?还是直接扇他一个巴掌比较好?

    裴少清表现得很淡然,甚至在红灯的时候侧过身看她:“没关系,别紧张。我也有女朋友。”

    看他这个表情,恐怕还不止一个。

    他笑得玩世不恭:“毕竟我们俩是要订婚的人,只要你别在婚前玩出人命,我是不介意的。”

    千溪默然看了他五秒,气氛死一般地寂静。

    ——现在就想把这人踹去马路中央,玩出“人命”来。

    她不擅长与人争辩,气到没有话讲的时候,只能赶紧离开这个恶心的人。

    “但是我介意。”千溪剜他一眼,直接在路口下了车。

    裴少清在身后不停地摁喇叭,她穿过人行道,打了一辆的士就走。

    她妈妈是什么鬼眼光啊!她忍不住踹了一脚前座。

    司机用一种看女酒鬼的眼光看着她,闷声不吭把她载到酒店。徐即墨早已在路口等着她,替她付清车钱,再把她扶进去。

    司机师傅整个过程的眼神都是鄙夷的……这眼神不免让她又想起了裴少清那个脑残,更生气了!

    徐即墨看着她气哼哼又醉醺醺的样子,扶着她问:“怎么,被灌酒了?”

    “没有。”表姐家是她半个主场,没人敢灌她一滴酒,“被灌了更恶心的东西!”

    千溪越想越来气,不肯进酒店,在旋转门前闹酒疯,又是踢又是蹦,骂骂咧咧的:“你说我爸妈是不是老糊涂啦!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冥顽不灵!还以为他们那套人生经验有多了不起,其实根本就是被过时的观念蒙蔽了双眼!连对方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又跟家里吵架了?”

    “没有。比吵架严重多了。我对他们彻底绝望啦。”就应该把刚才那段对话录下来给他们听听,看他们眼里那个家世好能力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准女婿”有多令人惊叹。

    徐即墨还没弄清她这边的状况,两条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埋头在他颈前,蹭来蹭去地撒娇:“伐开心!要抱抱。”

    完全招架不住发酒疯的小朋友。

    外面风大,他担心她又感冒,把她抱进了大厅的沙发上,用其他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力:“里面还没散。你买的那个几百人份的蛋糕还剩一大半,你自己想不想吃?”

    “吃啊。你的生日蛋糕肯定要吃。”她还是勾着他的脖子不放,眸光清亮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严肃地说,“不行。我瞒不下去了。”

    “嗯?”

    “不想瞒着爸妈偷偷恋爱了。没道理他们连我出国的事都答应了,感情的事还要插手。听他们的安排还不如出家算了。”想起裴少清那张嘴脸就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

    她视线上瞟,想着各种不靠谱的方案:“要不我再离家出走一次?吞盒安眠药威胁他们?抱着表姐家孩子跳井?”各种千奇百怪的可怕想法都出来了。

    他别开脸,低笑。

    千溪捧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正朝着自己,皱着眉头真诚地说:“……要不我们搞出条人命试试?”

    ☆、bsp;34

    徐即墨觉得再不制止她,他可能会遭遇比强吻更严重的暴行。

    他把他家疯魔了的小女朋友抱去生日会现场,李沧他们赶紧殷勤地给她倒水:“小老板娘怎么喝成这样啊?”

    “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

    千溪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起来,说:“我才没有醉,我清醒着呢。不要听他瞎说。”她捧着水杯,脚步发飘地往前走,“我的蛋糕呢?”

    李沧像迎接慈禧太后一样搀着她老人家走,结果到蛋糕旁边,见到一群从脸到全身都涂满了白色奶油,分不清容貌的人。

    魏莱由于身高问题被第一个认了出来,只好出来顶罪:“城阳哥说,这么大一个蛋糕,眼看着也吃不完了,不能浪费,所以就……”

    就用来打“雪”仗了。

    千溪仰头看了眼的五层蛋糕每一层都剩下坑坑洼洼一大滩,肯定是不能吃了。

    底下一群“雪人”一字排开,个个噤若寒蝉:完了完了,闯祸了,糟蹋了小老板娘的爱心蛋糕……

    没想到千溪笑着转身,向徐即墨招手:“过来呀。”

    “嗯?”

    “过来看呀。”她向后退,一步,两步,然后说,“你们一点都不会玩。普通的蛋糕才用来抹脸,这种蛋糕要这么玩!”

    说着,她张开双臂,闭着眼,嘴里“呼”地一声,像一只鸟儿似的栽进了和她一样高的蛋糕里,整个人被奶油糊成了一个毛绒雪人。

    kg众:“……”

    城阳默默看向面色阴沉的徐即墨:……你家小女朋友发酒疯的画风太独特了……

    徐即墨确认她没有摔伤,立刻把从头发丝到脚跟全沾了奶油的她打横抱了出去。幸好酒店对包下宴会厅的客人有优惠,提供了几个行政套间,供宾客休息。

    宾客用不上,正好用来给玩脱了的叶千溪小朋友清洗。

    徐即墨把她抱进浴室,清空洗手台上的东西,抱她坐上去,替她解掉全是奶油的外套。她今天去参加表姐孩子的满月酒,穿得很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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