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坤仪?在家妈妈是怎么教你的?来别人家做客要有礼貌,下来。”

    柳坤仪死死抓住她妈妈的衣服:“不要!”

    “别闹脾气。”妈妈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看渊颐多乖巧,你想一辈子当小宝宝吗?”

    被妈妈这么一说她便定住了神。她不想输给傅渊颐,便要自己下地。

    柳妈妈将她放到地上,柳坤仪非常有礼地向傅隽柏和洪斯妧问了好,转头向傅渊颐时极不甘愿地问候了一声。她还记得上次傅渊颐去她家,将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桑草叶里的小鬼统统放了个干净,害她大哭一场。这厚脸皮的混蛋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说:

    “你将它们困在草叶里,他们多难受。这世界这么漂亮,你该放它们去看看。”

    柳坤仪都打算再也不理她了,谁知父母又说要来傅家拜访。她是决计不想来的,可爸妈出门,她独自待在偌大的房子里害怕,只好跟来。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傅渊颐一上来就很诚恳地对她道歉,“坤仪,你原谅我好不好?”

    柳坤仪将信将疑——实在是被这个讨厌鬼欺负太多次,哪次没道歉?道歉之后下次还继续。

    “哼。”柳坤仪嘟着嘴甩开视线,懒得理她。

    “真的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傅渊颐绕了个半圈又绕到她面前,“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是真心实意的。”

    小孩最抗拒不了“礼物”二字,她分了一眼回来,又期待又强装镇定地问道:“什么礼物?”

    “是你最喜欢的。”

    柳坤仪这才发现傅渊颐双手一直藏在身后。

    “我最喜欢的?”

    “嗯!”傅渊颐见她期待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双手往前一送,红蜘蛛赫然蹦到柳坤仪眼前,“呐!送你!”

    柳坤仪双目一定,那红蜘蛛已经跳到她鼻梁上。

    尖叫声差点掀翻傅家屋顶。

    柳坤仪鼻子被蜘蛛咬了一口,肿得老高,挂在她妈妈的脖子上大哭。

    傅渊颐也没得意多久,被洪斯妧狠狠教训了一顿,罚她禁足一周,只能和书为伴。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讨厌你!”柳坤仪眼泪婆娑,狠狠撂下这句话。

    傅渊颐刚刚被训完,装出一副认真表情承认错误,听见柳坤仪的狠话望了她一眼,立即被她红肿的鼻子逗笑。

    柳坤仪大怒,跟她妈妈说再也不来傅家了。

    两方家长都很无奈。

    傅渊颐不明白,为什么坤仪就这么讨厌她呢?可她就喜欢看坤仪生气或者大哭的样子,格外有成就感。

    之后柳家父母再来,也没带上柳坤仪。傅渊颐特意去问,柳家父母也很尴尬,说那孩子还在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想起柳坤仪说“再也不要见到你”,傅渊颐非常失落。

    坤仪是真的讨厌我了么?

    一周后,心情略有好转的傅渊颐再次上山,一眼就看见婴孩躺在树下,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分外凄凉。傅渊颐快步走上前去问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躺在这里呀?”

    婴孩缓缓抬头,望见傅渊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在担忧地看着自己,很欣慰又很虚弱地笑:“临死前……能再见到你,我也没有遗憾了。”

    “你不是鬼吗?鬼还能再死?”

    “会的,只要我继续待在罐子里,总有一天会被它耗干鬼气。到了那天就是我魂飞魄散的时候……渊颐,你不要想我。虽然我会很想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听着婴孩的话傅渊颐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发酸地问道:“我能帮你吗?你说的是什么罐子?”

    婴孩摇摇头:“你知道也没用的,那个罐子没人能打得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妈妈说了,凡事都要尝试,不要轻易放弃。只要打开罐子你就能活下去吗?”

    婴孩灰蒙蒙的眼眸因为傅渊颐这句话又浮出些期待:“你能帮我吗?你愿意帮我吗?”

    傅渊颐微笑:“你是我朋友,我当然要帮你。”

    婴孩告诉傅渊颐,在山林深处有间小木屋,她就住在小木屋的一个小罐子里。只要将小罐子的封印揭开,她就能逃出来。

    傅渊颐和她一同来到小木屋前,这木屋和傅渊颐想象的完全不同,不仅不小,还非常结实,一眼望去黑洞洞的,若有似无的惨叫声时不时从屋里传来。傅渊颐有些胆怯,在原地踌躇。

    “里面是什么东西?”傅渊颐看了眼木屋前的石匾,上面写着“飐风堂”三个字,她只认得中间那个“风”字。

    “你别怕,这是我家。”婴孩拉着她的手,将她往屋里带。

    傅渊颐推了一把木屋的门,看似锁得极牢的大门却在她这一推之间便开了。

    “只有你们傅家人才能打开这扇门。”婴孩笑着,继续引领她往里走。

    飐风堂内无光无火,只有一道微弱的光线从敞开的大门口照进来。

    傅渊颐浑身紧绷,瞪大了眼睛往四周望,太过黑暗之处让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到恶风在耳边呼啸,鬼气在脚下缠绕。

    这是什么地方?番阳暑地的山林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渊颐,来。”

    婴孩的声音在前方,傅渊颐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忽然一道火光亮了起来,婴孩双手捧着一个灰突突的罐子飘过来:“来,渊颐,撕开它。将它撕开你就能救我了,救你唯一的朋友。”

    傅渊颐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罐子上盖着黑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的符文极其复杂,常被夸赞的小神童傅渊颐都没能看懂一个字。

    符纸本身被磨损得厉害,已经破了一个角,但上面符文依旧清晰可见,不似平常墨水写成。傅渊颐被精妙符文吸引,难免多看了几眼,婴孩不耐烦地问道: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傅渊颐抬头看她,婴孩立即收回了恶态,楚楚可怜道:“渊颐,你永远也不会懂魂魄被一丝一丝煎熬殆尽是什么滋味,也愿你一生都不要遇上这种痛苦。”

    傅渊颐还是对这符文非常感兴趣,伸手就要去揭,一触上符文便被刺得浑身一颤。

    “呀——”傅渊颐猛地缩回手,婴孩忙问道:

    “怎么了!”

    “好痛。”傅渊颐看着指尖,见指腹被割开个血口,一小团鲜红的血包正在慢慢成形。

    婴孩猛地将罐口压向她受伤的手指,傅渊颐被吓了一跳,想要避开却为时已晚,指尖的鲜血沾在符纸之上,只见一条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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