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为迎接王爷回府而忙碌不已,人还没到,一路上传着的谣言先到了府中,风言风语纷纷扬扬。无非是王霸天又抢了谁家的民女,劳民伤财,叫百姓叫苦不迭。偏偏无人能奈何的了他,他再嚣张不造反不闹事平日里给足了皇帝面子,朝上大臣欲告他乱杀无辜,却发现受害者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话。

    看似行事嚣张却做的滴水不流,王霸天能比他的仇人多活几十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小红不需要走都菜市场就已经听闻了许多传言,底下的下人早已经传开,他们听多了也变得麻木,把别人生死说得平平淡淡。

    很快,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他会死的很干净,小红想着那一刻不由得激动起来。

    月蝉呼吸到外面新鲜而冰冷的空气,感觉喉咙里仿佛刀割的冷意,久违的笑容又出现在她脸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自从知道王霸天要回府,她做的事情不是静坐在黑暗中沉默就是抚摸着属于她的孩儿的鞋子喃喃自语。

    重新看见她的笑容,小红再度沉溺在她的美丽中。她是冰雪雕成的女神,一转眼就会融化,稍纵即逝的脆弱才会衍生出惊艳的美感。

    美丽的女人都有着不平静的人生,那并非她所渴望却是命运强加给她的。

    月蝉靠近门,王文君已经拔出剑抵着她的胸口,脸庞冷峻,比下着雪的天更薄凉:“还没到你走出这个门槛的时候。”

    月蝉说:“我想站在门口看一眼。”

    王文君无欲无情,丝毫不为所动:“门口没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告诉我,门口有什么?”

    王文君对上她的眼,从她眼中读不出恶意,唯有希冀,手中的剑依旧对着月蝉的胸口,要她走进一步就血溅三尺,但她的态度出现了软化,说:“外面是一片平地,墙边有一棵大柳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这样么?”月蝉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王文君冷脸说:“就只是这样。如果你想看假山美景,等你以姿色讨好了王爷皆是叫他赏你好了。”

    王文君平生最恨女子没有出息,尤其恨府院中的众女子,有些哪怕是被人送来落入魔窟,却只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开始誓死不从以显自己清白高洁,到最后还不是因为各种原因屈服成了义父的奴隶。在她看来,义父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强者手握大权,弱者以牺牲换的利益。

    听说月蝉来的时候,死活不从,连明珠也不能将她制服,王文君闻之对她还有一份敬佩,后来看她在小红手中软化,如一般女人一样弱不禁风自甘堕落,再无法去青眼相待。

    月蝉再是迟钝也能感觉到她的排斥,收回了渴望的目光,往院中走去。

    小红在屋檐下安静的等着她。

    “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色了么?”小红问她。

    月蝉摇头,说:“没看见,但是听那位公子描述,好像很美。”

    “如果心乱,我帮你调些药,晚上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都别想,知道么?”小红关切地说。

    “我睡得很好。真的。不骗你。”月蝉强调着。

    小红笑着摇头,她睡得好不好,她会看不出来么?

    小红与月蝉依偎着走进了屋子,王文君远远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冷笑始终不减,此时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从不远处投来猛的转身,对上总管的眼睛。

    总管站在那里好像成了习惯,他一直都站在那个地方,却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王文君惊讶的发现,他视线所在的地方,恰是那扇门,关着王文君的玉兰苑。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能在这里见到那抹黑色身影。

    揣测化作了一枚针,扎进她的心口,怒意遍布她全身,她深吸着气把怒气压下去。怎么了,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生气与快乐,无欲无求,她不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么?现在却被怒气包围着,她变得不像是自己。

    王文君仿佛逃难一样离开了玉兰苑,怕再看一眼她就会放火烧了它。

    这是服药的第一天,小红将药端上,小小的一碗汤水却是她下在自己身上的毒,小红把这药告诉了月蝉,并告诉她,这叫销魂。

    月蝉听后说:“名字起的真好。”

    名字好听却毒得诡异的药由小红端上来,月蝉接过毫不犹豫的喝下。

    “我问过你,你是否会后悔。”小红把已经喝尽的碗拿掉,为她抹去嘴角的苦药,月蝉不觉得这个药有多苦,反而是甜的,也许是她早被爹爹灌下的药弄坏了舌头,分不清甜与苦,她握住小红的手,说:“我也怕自己会后悔,开始生出了害怕,一点怕了就不想死了。但是现在,我很期待那一天,人虽然不清白了,但是报了仇好安心去见黄泉下的人。”

    小红点头,说:“待你身上的毒渗进他身体里的时候,他会立刻毙命,而你有三个时辰的时间离开,我到时候会请人带你走,最后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有没有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是回家?”

    毒药在月蝉身上发作是三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她可以选择自己的葬身之处,让她寻找到一份平静。而月蝉心中最想去的地方不是家,那家关了她二十几年她不愿回去,她想去一直都梦想去的地方,那是她渴望着却只能出现在梦里的地方,她说:“我想看城外的那个湖,我爹爹带我摘过花,那湖很大,水很清澈,旁边有小小的屋子,我很想住在那里,我能去那里么?”

    小红记得月蝉说的大湖是哪里,只是那个湖在十年前就已经干涸,上游的水绕到去了别处,那里现在只剩废墟。她无法给她一个她十几年前看到的湖。她把事实告诉了月蝉,月蝉露出失望的表情,沮丧是难免的,原来她一直在幻想的美好早消失不见了,好好的美梦被戳破,心失落不已。

    “再好好想,还有别的地方,天涯海角我都带你去。”

    “天涯海角太远了,我想是走不到那里去了。”月蝉不会信以为真,平静的说:“到时候走出了城就快马加鞭往前赶,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这辈子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城外的湖。”月蝉幻想远方的场景已经想了十几年了,也知道自己注定看不到,在死前见一面算是心满意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算作了无心愿,仔细去数,自己要的东西真的不多。

    她依偎到小红身上,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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