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料定他们不会被谁欺负,她没有跟谁告别,因为晓得告别的话很可能会走漏风声……

    夜旒熏气的脸都变了颜色,最后,一把扯下人皮面具,狠狠咬牙:“要是被我抓住,她死定了!”

    雪千寻手里的杯子咔嚓裂开,眼底陡然冒起一阵寒气。

    步真遥遥折扇,突然问道:“安心最后见的人是谁?”

    “哦,是军师尚怜雨!”

    “去把他带过来!”

    上一次是被三个人瞪,这一次,是被四个集体瞪,冷不丁,尚怜雨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已经得知主上走了,可是她走了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尚怜雨跪在地上,眼神闪烁的在那四位高高在上的男人们身上逗留。

    “尚怜雨!”

    “呃。是!”

    琅邪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知道我是谁吧!”

    尚怜雨僵硬了一下,如果说第一次瞪他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这位爷是哪位神仙,那情有可原,大家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再不知道,他不成傻子了么?

    “知道!你是……琅琊皇帝!”

    “嗯?”琅邪轻哼了一声。

    尚怜雨立即见风转舵:“不不不,您是主公!”

    得到这个答案,琅邪微微抿唇,在嘴里咀嚼‘主公’个字,又哼了一声:“你是怎么称呼安心的!”

    “额……主上!”

    顿时,这声回答引起其他三位的严重不满,眼神更加冷冽的瞪过来,尚怜雨连忙向后缩了缩:“各位君主,小人一介文人,胆子小的很……”

    “她在哪?”步真没有理会尚怜雨颤颤巍巍的说辞,一针见血的问道。

    尚怜雨显然被吓住了,愣了一会,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听见他这么回答,步真嘴角荡起一抹胜利的笑,突然放松姿态,向后靠了靠:“很好,看来你明白孤问的是什么。那么孤再问你一遍,希望你想好再说,她现在在哪?”

    步真这招逼供的方式很独特,在漫不经心的语调中令人汗毛倒立,语气温和委婉,甚至算得上和蔼可亲,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温和的语气,竟让人听着十分惧怕!

    尚怜雨差点哭出来:“西夏国君,小人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主上来找我,夸我办事利落,忠心爱国,又跟我话了些家常,后来。后来……”

    “后来怎样?”雪千寻语调一扬。

    若西夏国君的威严尚怜雨还能顶一阵子,那么,这位六王爷的冷冽,已经将他逼到极限!

    噗通,尚怜雨全身软趴趴的匍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小人也不知道主上到底怎么了,竟然跟我说,日后叫小的顶替她的位子,小人以为主上跟我开玩笑,这是多大的事啊,主上在宋国地位显赫,怎是小人这种人能胜任的起的,可主上说,凡事都该有个先例,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然后。然后就将印信交给我了!”尚怜雨抹了把眼泪又接着说道“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胜任这么大的差事,迟早会有人质疑的,今天我还在想,主上是不是要考验小人的忠心……”尚怜雨边哭边说,哭够了,也说完了,就将手伸进怀里套啊套啊套啊……

    “我这就把东西还回去……”

    刚要掏出来,旁边负责保卫的侍卫齐刷刷亮出刀子,整齐的架在尚怜雨脖子上:“大胆,你在掏什么?”

    尚怜雨被这么一吓,眼泪瞬间吸回去,瞪着脖子上的钢刀。瞪了一会,突然脑子冲上一股无名火。

    干什么?他是掏印信,又不是掏暗器!

    “印信!”尚怜雨飞快的掏出那块四四方方的金印拍在地上,然后对着头顶上方的侍卫一阵怒吼:“看见没有,是印信,不是暗器!这玩意弄不死人!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搜身,用不着这样突然拿刀架过来!”

    “放肆!”侍卫声音整齐划一。

    夜旒熏步下台阶,弯腰捡起那枚属于刻着安心字样的印戳。

    “怎么这么小?”

    尚怜雨的火爆脾气被脖子上架的钢刀弄的喷发出来。

    “你要想要大的,跟主上要去,她临走带的那个比这个大十倍!”

    “……。”

    ……。

    山间小路上,四大护法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前面的女人跟小孩……还有一只随时会发飙的老虎——葡萄!

    “怎么样?哥们演的那场恶霸的戏深入人心吧?”

    “是,是很深入,叫她们打的不敢还手那段我们看的也挺过瘾!”其他三位一起调侃。

    “还不止呢,你凄惨的嗓音,加上肝胆俱裂的呼救声,那才叫经典,小弟佩服,佩服!”

    四大护法从来都是欺负人的份,何时被人揍过?不过为了主人,算了!

    “主人,我们去哪呢?”

    安心手一指前方夕阳落下的方向:“那里!”

    四人倒抽一口气:“宋国?主人不怕他们找过来?”

    安心非常自信的摇摇头:“知道么,最危险得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实主人不用逃的!”

    “嗯?为什么?”

    “宫主对你一往情深,就是嘴硬些,他不舍得把你怎么样的,其他人嘛……如今主人身份高贵,手握重兵,他们就算想欺负您,也要斟酌斟酌,为何千辛万苦的逃呢?”

    对于这件事,安心不好解释,如果能有比逃走更好的解决方式那就好了。

    四个男人,她都爱过、恨过、怨过、心疼过,人心贪婪,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罪恶。

    就好比,她给夜旒熏倒水的时候,会不由得想到雪千寻要不要喝呢?或者,给琅邪加床被子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也给步真添置些保暖衣物。

    这些都已经成为下意识的了,这说明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曾经在她心里留下痕迹。就算在里面选其中一个,那么其他的人她是不是就能放下呢?若放不下怎么办?对那一个不是很不公平?

    在没有理清这些条条框框之前,她觉得,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乌龟就乌龟吧,总比被人吊起来片肉好吧!

    一路顺风顺水,跟四大护法连赶路带游玩,悠悠荡荡半个月有余,终于回家了!

    推开门,惊讶的发现杉木沛然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

    “你还知道要回来?”沛然明显有些不痛快。

    人走了,吭都不吭一声,还以为她会远走天涯,谁知道跑了半个月就回来了!

    杉木抱起安煜亲了亲,口气略带埋怨:“主子,你可真过分,把我们丢在那,也不怕他们迁怒我们!”

    安心畏首畏尾的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声音:“怎么样?其他人呢?他们四个有没有跟回来?”

    沛然鄙视了一眼,恶声恶气:“没有!他们气疯了,到处找你呢!”

    呼……突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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