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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曦此言不假,那王二接在罗尚谦之后,飞快地来了。

    一进门,马上跪地喊冤。「大人冤枉啊,小民冤枉!」

    韦曦回道。「你冤在何处?」

    王二抬头,眨了眨自己的瞇瞇眼。「方才小民瞧见明明罗尚谦从州府衙门进来,难道,他不是来告状的吗?」

    韦曦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告的就是你?」

    王二想也不想地道。「当然知道,小民与罗尚谦这两、三年来都在争夺兰月坊花魁,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那个花魁?」

    王二拧眉。「邹婉婉。」

    「原来是她。」韦曦点头。「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幸好佳人香消玉陨,你们也不用争了。」瞧着王二点头,韦曦话势又是一紧。「不过自古以来,杀人者死,要真做了什么,总是要偿命的啊!」

    王二听了,连忙叫道。「不,不,不,大人,小民真的没有干下那滔天大罪,小民只是……」

    「只是什么?」

    王二沉下眼,想说又不敢说。

    见状,韦曦厉声道。「从实招来!」

    王二被他一喊,背都凉了,立马道来。

    原来这个王二是交州城的富三代,从小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书读不好,功能不多,最大的专长就是饱暖私□□,是故家里妻妾成群,还要日日逛窑子,总想着尝新。

    既然时时都在桂花胡同里打滚,当然第一时间便瞧见了邹婉婉的美色。二话不说,高价买了她的初夜,接着,整整包养了半年,邹婉婉原来就是个苦命的女子,对于未来也没有什么憧憬,就算是王二这样长相难看的中年男子,她也没有挑捡的命。

    但,天就那么折腾人,让她怀了王二的孩子,王二原想将她带回家中,可,谁知道邹婉婉居然一个不小心,将孩子流了。

    随着新鲜感没了,加上又没了孩子,王二的心思马上落到了别人身上。

    邹婉婉虽然不是傻瓜,却也为此失意好久。

    沉寂了一段日子,再起的邹婉婉更美更艳,不但成了兰月坊的花魁,还勾回了王二的心,但她再也不是先前那个让男人玩在手心的女人,现下的她,要将男人玩在自己手里。

    王二说起这段,牙根十足发紧,像是恨得不得了一般。

    「那一日,我听小芳说婉婉病了,想去兰月坊看她,没想到居然看到她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走出来。」王二跟了一段路,发现她到了五里坡,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王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心人,瞧见她这样,心里想着也许她是来会男人的吧?忍不住心里的嫉妒心,现身在邹婉婉眼前,邹婉婉一惊,大喊着罗尚谦的名字,但无论她怎么喊,罗尚谦就是没出现。

    见状,王二恶向胆生,一把抓住了邹婉婉,便想往马车里带,谁知此时,罗尚谦居然跳了出来,要王二不许动。

    「那家伙真是个混蛋,居然连我的女人都想碰。」

    王二年轻时也是个练家子,虽然中年发福,但身形高大,看见罗尚谦出现,二话不说,便往他扑去,两人扭打得正激烈时,邹婉婉居然驾着车跑了。

    王二见马车走了,也不想理罗尚谦了,但他又胖又喘,怎么可能追得上?

    「你一个人吗?」韦曦问道。「一个人驾着马车到那五里坡?」

    王二点头。「桂花胡同的路,我闭着眼都能到,再说了,我是到那里寻欢的,杵着一个小厮干什么?」

    这话明白地与罗尚谦相左了。韦曦又问。「后来呢?」

    王二回道。「后来,我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马车被送回来,上头竟然满是血迹。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听到邹婉婉的死讯。大人,小民真的是冤枉啊!」

    看到那么大的身躯,困难地在自己面前拜了又拜,韦曦无感地应了一声。「王老爷,你先到一旁去吧,若有其他疑问,本官自会再找你过来问话。」

    于是,王二又被人领到另一间房里去了。

    趁着这个当口,韦曦直接对宋捕头道。「把小芳带来,我有话要问她。」

    宋捕头手脚极快,马上就将人带来了。

    「小芳,发生命案的那晚,妳人在那里?」

    小芳低下头。「小的……小的整天都待在兰月坊里。」

    「整天?」韦曦反问。「可王二说,妳曾到他家给他报讯,告诉他,邹婉婉身体不适,要他到兰月坊探望。」

    「这个……」小芳低着头,无措地道。「民女,民女……忘了,自己的确曾经出府去通知王二爷,小姐生病的事。」

    「接下来呢?妳又去了那里?」

    小芳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当了邹婉婉的贴身婢女三年,总学了看人家的脸色,她知道这个韦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担心自己讲得更多,错得也更多,只能把头低下。

    但韦曦是这样好打发的人吗?「小芳,杀人者死,但,没杀人的又岂能蒙冤?妳若有冤情便说出来,本官为妳做主。」

    闻言,小芳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高举着手,双膝落地,顷刻便拜倒在堂下。「大人……大人明察,请大人作主。」

    「妳可愿意全盘托出?」

    小芳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的邹婉婉身体着实不适,一连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为何不适?」

    小芳黯然道。「小姐喝了打胎药,拿掉了孩子。」

    一般人也许会想烟花女子怀了身孕,那里知道是谁的种,但韦曦不是。「罗尚谦的?」

    小芳一惊,看了韦曦一眼,接着点头。「是。」

    「没有跟罗尚谦提过吗?」

    小芳哭了。「小姐不肯,她说,提了也不会信,与其像当年被王二押着喝药打胎,不如自己拿掉来得干脆。谁知道,那人居然来了。」

    像是芝麻糊一般,沾了就甩不掉,也不管邹婉婉现下是什么情况,便想对她手来脚来。

    至此,邹婉婉真的累了,烦了。她原是个平平凡凡,单单纯纯的女人,想要的不过是就简简单单,一生一世的守着小小的家,但,她的美貌害惨了她,让她的一生充满了坎坷,让她与平凡再也无缘。

    看着这个号称青梅竹马,爱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邹婉婉头一次同意了他的提议,答应跟他走。

    罗尚谦先是一愣,接着,欢天喜地地抱着她转了几圈,然后,才出门准备。

    既然打定了主意,邹婉婉身子也不乏了,她坐起,梳妆,打扮,穿着最美最红的衣裳,接着,让小芳到王二家里通知他,自己身体不适的事。

    小芳当然不懂主子的心思,可,又不能违逆主子的意思,只得去了。

    算准了王二出现的时间,邹婉婉这才行色匆匆地从后门离开兰月坊。

    这一路走得又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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