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对谁有意思,想在人受伤时趁虚而入是最可耻的行为。

    ×

    『怎么办……该怎么办……』

    『染染,妳先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妳在担心什么,但与其纠结在这,还不如替他做足心理准备吧?至少以后有小屁孩故意用这件事情刺激他,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伤害。』

    或许是因为我母亲早逝又没孩子,所以染染担心的点无法让人产生共鸣,甚至有钻牛角尖的嫌疑。

    『妳可不可以不要还这么冷静……』

    难道我该尖叫说快把那男老师阉掉以示愤怒吗?

    『我已经请董事长唤醒那些媒体的良知,妳放宽心不要把压力往身上揽。』

    『嗯……谢谢妳……』

    挂上电话后我吐口气,母亲这种生物,实在难以理解啊。

    ×

    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睡在一艘小船上。

    风吹来很舒服,船轻轻摇晃。

    突然间有双手从海里伸出来、将我拖入海里,可是这过程感觉不到一丝恐慌,甚至带有平静——有尾蓝色鳞片的美人鱼捧住我的脸颊,深蓝海中闪烁着光,这美人鱼如似小猴子画里的人物,只是那张脸很模糊,我却下意识知道这个人是母亲。

    ——孩子。

    声音彷佛从海底深处传来,一点也不真实却怀念。

    沉睡在我记忆里的嗓音。

    ——妈妈很想妳。

    我静静看着眼前模糊的脸,心里没有任何情绪。

    蓝尾美人鱼抱住我,不同于海水的冰冷反倒是热度,记忆里闪过自己还包在小毯子的片段,抱着自己的女人是笑着,轻轻摇晃着双臂、哼着安眠曲。

    ——永远跟妈妈一起生活吧。

    永远吗?

    我本来快随着暖意消逝意识,听见这句话瞬间恢复精神,却不是高兴,而是一股忧愁在心里旋绕。

    这次换我主动捧起她的脸,这张模糊看不清的脸,即使想再认得仔细,却连嘴唇的形象都看不出来,难过的情绪呛上鼻头,我呛到轻咳一声,此时此刻才像是回过神这里是哪,海水灌入了口鼻令人窒息。

    “不。”

    但是说话声却是如此清楚。

    “我不可能跟妳在一起,妈,妳已经死了,在我三岁时死了。”

    眼前模糊的人鱼身影一愣,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沉入海底,只能抬头仰望还在上头原地挥动尾巴的妈妈。那阵鳞光一闪一闪很令人安心,莫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我不禁露出微笑,然后跌入黑暗里。

    ×

    “……早上好。”

    伯母皮笑肉不笑的站在我面前,一把漆黑的东西正抵在额头上。

    别告诉我是那种东西。

    “妳三岁时就没母亲了?”

    “嗯。”

    我仍躺在床上不动,伯母听到刚刚的梦话了?

    “那,放妳一马。”

    抵在头上的东西被她收回去了,我心里起了疙瘩,为什么伯母突然出现在这?还四处打量这小房间,最后才一脸无趣地看回来,貌似不打算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妳还要纠缠我女儿到什么时候?”

    “至死不休。”

    伯母一听到瞪我,那眼神杀伤力极为强大,就算知道伯母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可是我却不紧张,甚至能平静地看着这个人,像是在面对难缠又爱挑剔的客户……或许是当协理太久了,久到我很难再因为一个人就一直当缩头乌龟不去正视。

    “妳不怕死?”她勾起冷笑,一只手摆在腰上,作势恐吓。

    “当然怕。”面对这种摸不着头绪的人,我该如何应对?而且早就被当成敌人了,其实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只是您将我杀死,姿萦会不会伤心?甚至很难过到想死?到时,您会不会对她产生愧疚?”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

    “因为您深爱着姿萦,正如深爱着伯父。”

    伯母面无表情看着我。

    “您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我吧。”

    第一次见面时,我没有抓漏掉伯母的气息。

    她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气炸了,就像细心呵护的小宝贝被坏人拐走,却无奈姿萦醒着所以不好意思爆发——而我也很惊讶,常在商场高层打滚的人基本上是不太会有手干净这个词,但是李明德却感觉不出有沾染到那些事,反而是看到伯母时,我彷佛嗅到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我得看清楚自己女儿喜欢上什么家伙吧。”她的语气冰冰冷冷,以往那是我用来对付人的态度,此时冷立场明显掌握在伯母手上,“恶心的女人。”

    “恶心吗?谢谢夸奖。事实上我虽然没有您那么雄厚的背景,但是气味挺相投的。”

    像姿萦那种治愈系跟治愈系碰撞在一起,就变成大治愈系而已;至于我这种炸药跟炸药相碰,就会引发一场大爆炸,如同此时。

    但是当然,我只觉得自己某方面很像伯母,没有跟她一样很炸就是了。

    “我问妳,妳们公司的运作是黑是白?”伯母问这句话时释放压力,我沉默半晌,理解黑白所指意思,“白,您也知道我们公司有众多分企业,光是原料与通路的问题如果想比其它企业抢先挑最好的,就得给些多余的手续费。”

    “就只有这些浅面的东西?”

    “对。”我看着她,补充,“我只是个商人,不是军人。”

    伯母沉默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正如我也不愿让姿萦知道自己私下会用哪些手段逼人签约。我们都说不上是好人,但如果可以,只想在自己爱人面前保持最善良的一面,不希望她知道自己陪伴的是坏人后离去。”

    所以当初跟杨雅铃在一起时,我也没说。

    当时为了出差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她给出暗示警告我该挪点时间出来,不然就准备外遇时——其实,我是快乐的。因为出差的事情不可能说出来发泄,遇上了什么也只能自己吞,如果杨雅铃能劈腿爱上他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至少在她的回忆里,我仍是当年天真无邪、双手干净的洪芃姚,不用害怕出差回来后,发现她被竞争对手派出的家伙绑架勒索。

    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却败于寂寞又去找一个更傻更天真的人……

    “妳看起来没有信心。”伯母说着,又掏出腰间的黑家伙。

    “伯母,我死了话她会哭。”

    我抽抽嘴角一笑,稍微往后一退,“虽然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最艰难的部份我已经完成了,现在分到那些工作的家伙,只要定期乖乖缴钱就行,完全不知道在谈和之前我做过的事。”

    “妳料到了?”

    “嗯。”

    其实现在换个角度想,伯母能闯进来又带这种家伙不是吃饱没事干。

    “妳收了多少。”

    “一千万美金。”伯母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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