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稍微把他逼得狠点就会给找自己理由,然后再用恨不得自己死似的的内疚、痛苦惩罚自己。

    “……我不想他再继续那样了。

    “其实他的精神状态,在那之前就已经很不好了。我不想再让他——”

    “……等下!你说他,之前?!”

    我猛的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话。

    他点头,唇角带着苦涩的弧度:“对,很久前。”

    我忍不住又站了起来,瞪大了眼:“你带他看了吗?治好了吗?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多严重?”

    然而他摇了下头:“他不肯,他很怕他不正常,很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不论是哪方面,他都想‘正常’。”

    ……怕别人用异样眼光……

    我想起我十几岁那会儿的所作所为。

    辱骂、不屑、排斥……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是他女儿啊……

    我难以想象当时父亲面对我的态度时的那种感受,痛苦和内疚简直要将我完全吞噬。

    我全身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继续听着:

    “你出生前一两年,那会儿我和他那些年积累的所有的矛盾一个接一个爆发,一次比一次厉害。他那会儿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但我根本不知道,而且还因为些事对他产生了很大误解……发生了冲突。之后无意间才发现了他的状态,我想尽可能的让他逐渐恢复,但不行,好像越来越糟——连我都跟着越来越糟。我想尽可能的让他好,几乎是他想怎么样我就去怎么样……我明知那是在害他,但一看见他对我很高兴的笑,就感觉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我就没法控制自己,我就不想再松开他一点……”

    他紧紧拿着木盒,注视着玉瓶,沙哑的声音里只有愧疚。

    一连串的事像炸弹似的把我的思维炸的一团乱,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由什么引起的。我想了半天,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矛盾,又说误解……”

    而他只是低着头,沉默。

    从始至终不论多敏感隐`私的话题他都能坦然的面对,但此时却突然沉默了。

    我意识到问题似乎很严重,而且应该是我无法想象的严重。

    沉默到我难以忍受的时候,他才开了口,干涩的笑着反问:“你知不知道我之前离过次婚。”

    我上学那会儿听宋望提过,就嗯了声。

    “那时结婚才一年多,我就离了。”他自嘲道,“但你爸认为那是他的错。”

    我不解的盯着他,而他继续讲着:当初结婚,也只是因为你爸婚前告诉我他婚后不能再继续和我“那样”了。在他看来,他只是在陪我“玩”,给我当床伴。结婚不能像谈对象时那么随便,他认为婚后自己有责任去做一个好丈夫。

    在这之前我已经意识到我对他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没觉得有多深。而我明白婚姻意味着什么,所以答应了,很认认真真答应的。

    答应后我就打算结婚了。因为我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

    的确是很草率、很不理智的判断。其实我以前也很重视谈婚论嫁这种事,但那一刻却觉得很无所谓了。

    他结婚那天我给他当的伴郎。我看着他站在你妈旁边、笑着……

    我羡慕……

    我从没认为你妈会对我造成威胁。我知道你爸喜欢她、重视她、对她好的不行,但那不一样,她不会是最特殊的那个。

    ……但我羡慕。

    在你爸婚后两个月就我跟着结了婚。我自认为是不重感情的人,工作又忙,哪有心思考虑那些事,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所以平日只是偶尔想起来了,联系下、见个面——以朋友的身份。

    我和我前妻最开始关系还不错,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当初也是我亲自选进门的。但我不是什么好货,我不久就腻了,觉得她保守、刻板、多疑,她再怎么好都让我都会认为不好,和她上床就像是发泄。

    工作上累、家里沉闷,只有和你爸见面时是最舒心惬意的,所以我就老想去找他。不为别的,就是想见他而已,哪怕不说话只是呆一块,都很好。

    我又开始不受控制了。我和我前妻上床我满脑子都是他情`欲里的样子,就算他不喊出声、从不给我肢体上的回应,但只要是想着他忍着的样子我都觉得他在床上是最好的,没人能比不了;和他见面,他稍微离我近一点我就忍不住想凑过去、恍惚到不知会做什么。

    所以我又毫无顾忌的开始不择手段了。

    他打了我一拳,红着眼骂了我一顿,责问我结的什么婚,凭什么找他。

    他说他也是个男人,我这样是把他当什么。

    我说“我把你当周恒清”。

    他对我来说不是“谁”、“什么”,他就是“周恒清”。他的本质是最特别的,不是那些社会有大众化的角色,不会再有第二个。

    责任、婚姻、不安、尊严……不论是什么,只要我对他来说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些对我来说就都是他找的借口。

    我义无反顾把他又拖到了水里,然后他给了我最值得的回报。我头一次知道到他拥抱的力度,头一次听到他那样喊我的名字,头一次感受到他主动吻我。

    对他,对你们来说,那是背叛,那是出轨,那是不道德的、不正常的。但对我来说,它支撑住了我空中阁楼般的“自负的确信”,是我终于等到的一个回应。

    我停不下来了。

    他那一次的举动对我来说是无上的奖励,所以之后他再怎么推阻逃避我也不管了。我知道他脑中最深处是怎么想的,于是一次次厚颜无耻的去找他,什么责任、家庭、妻子、道德,早就没意义了,每次都只想着怎么把真实的他挖出来。

    这成了个循环,我找他,他逃,他逃不了了就消极抵抗,再因为某些事或矛盾断一阵子,我又会去找他。

    他也认了清这个事实,于是我们真的成了“床伴”——不再是一方,而是双方。

    他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除了这事外他不愿意再多迈一步。但我清楚不是这回事,我每次看着他的眼睛我都明白我们实际上对彼此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在矛盾,他没法像我一样能坦然面对现实,把约束自己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舍弃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就行,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那会儿我爸妈催着让我要个孩子,但我哪有那心情,我连我老婆是谁都快认错了。

    呵……说出来你别气。我倒是想要,但你爸能给生吗?我头一次那么想要个孩子:继承着两个人的基因,有着两个人的血脉,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可惜对方给我生不了。

    我不止一次的在想你爸要是个女的多好。我就光明正大的把他娶回家,也让其他人来羡慕祝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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