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倒了下去,他说会回来,陪我度过这一生俩个人最后的共同时光,像俩个从没认识过的陌生人,远远的彼此陪伴着。他坚信他与我相遇一定是命中注定,天命难违。”

    李雨芯快要抓不住手机,邵春妮的话揭开了她心中最后的疑惑,原来他真的是一个有完美的剧本演技好的出奇的男人。想起来的时候,李雨芯忍不住害怕他的深沉,却在这悲伤里生不起丝毫被骗的恐惧,一心相信这一切到此刻为止,错的人都是邵春妮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变得厌恶的再质问“不论他想要为你做什么,你都是别人的妻子,又怎么能这样放纵她,放纵自己!难道你竟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邵春妮深深吸了一口气,电话里安静起来没有了悲伤绝望的哭泣,她无比慎重直面内心最深处坦诚的回答“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当我残忍的扔掉他,不顾他的悲伤绝望满心欢喜的嫁作人妇,被生活抹掉棱角之后,我承认我的确又在眷恋他。但我想我眷恋他,却不能再伤害他,所以只能形同陌路,只是我能命令他的东西不多了,他说我的命令,他如果还听从,得是因为符合他的需求,他不会再如往昔那般唯命是从。所以他要回来,我无力阻止。”

    “就算如此,他能回去与你陪伴,你又怎么能回来与他拥抱?”李雨芯不甘,即便如今身旁有了一个新的温暖的男人,她也不希望,也害怕,他们的爱情经过了太多的苦痛之后没有被打败,反而得到了升华,拥有了挑战世俗的力量。

    “所以,这就是天意,他总对我说的我从来没有相信过的命中注定。你没有发觉,但他知道,我的孩子,俩个月的时候因为胎心不稳没了,更可笑的是,几年的婚姻里,我知道自己不幸福,但却不是过不下去,谁能想到我与杜川仁的母亲闹翻了,才发现杜川仁与我之间婚姻所成的竟然与爱情无关。你们离开之后,我离婚了。”

    平地惊雷无声而来,却震慑人目瞪口呆。李雨芯没能忍住眼泪,他说过的那些话竟然都在一一得到应证,他说婚姻应该是俩个人相濡以沫里一场惊喜浪漫的邂逅,那样婚姻才是爱情的附赠品,爱情才不会是婚姻的牺牲品。可他年纪轻轻,没有经历过婚姻,怎么能够凭借自己的遐想看得如此通透。

    李雨芯的愤怒中渐渐失去了底气,再不能用世俗道德来企图限制邵春妮拥抱他的热切行为,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了唯一有错的人,李雨芯不甘的吼道“就算你离了婚,也不能就那么急切的回到他身边,这不公平。”

    “他说,他爱我,我无论做错了什么,只要回来都不会不公平。”

    “可是你不爱他!”

    “可是他不爱你!”

    关于他的争辩,只能如此,李雨芯在邵春妮面前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这是被爱者可以有的恃宠而骄,是爱人者只能有的自我退避。但即便不会赢,李雨芯也不愿承认自己输,那对于自己来说太耻辱,对于他来说太残忍,她依旧不甘的固执的重复“可是你不爱他。”

    邵春妮沉默,过了半晌,她回答“爱一个人要一生相守,说出来多么的让人羡慕敬佩,可要真正的做到真的那么容易吗?我已经错了,所以不能再随便对他说那个字,哪怕对别人说我爱他也不行,或许只能学他,赌气一次,走到人生最后做完了一切之后,才能对他再说出以前说过无数次的话语。”

    李雨芯蒙住了左耳,她不想听邵春妮的解释,不想知道她这似是大彻大悟的生活之后对于爱情的感悟,可手机在右耳,蒙住了左耳,只能让邵春妮的话在脑海中回荡不休,她只能苦涩的做着最后的挣扎,为自己平淡的辩解“他说爱情不应该是习惯,眷恋,而是发自内心深处需要的却将彼此当做灵魂的全部。”

    李雨芯丧气了,邵春妮是个语文教师,又拥有他的爱作为后盾,她终究是不败的,要取胜也很简单,她回答“毕竟我们曾是让所有人相信最完美的恋人。我也不敢再谈与他的爱情,但还能给他想要的习惯,眷恋。”

    那就是他需要渴求的全部,李雨芯无比的确定。只需要看到那一眼他在她的身旁惬意的入睡,比对他一个人在小卧室里扭曲痛苦的睡眠就能得到最清楚的答案。只是这答案,拥有能刺穿心脏的力量。李雨芯慌乱里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店门前脸色担忧的男人,再记不起这个男人也拥有的任何温暖,看他担忧的双眼,那张脸竟是说不出的丑陋,让人反胃呕心。电话放在了柜台上,李雨芯没有说话,抢走了男人手中的车钥匙,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不是属于她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李雨芯觉得自己犯了罪,应该被人指责痛骂的罪。然后,不顾男人眼中的绝望,抢走了他兜里那个房子的钥匙。

    李雨芯冷冷的笑着,发动了车子离开,那是嗤笑,耻笑,嘲讽自己用属于他的东西成全了自己的安然。这太可怕了,转变来得太快,从邵春妮电话打来的瞬间,邵春妮就从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变成没什么不对的女人,而自己变成了一个庸俗的拈花惹草的女人,那个男人从温暖变成了炙热,应该被人用炙热的眼光嘲笑加以手指指点的罪恶附庸。

    急急的回到了房子里,温馨的感觉依旧在,李雨芯咆哮着把卧室中相框里摆满的自己的照片扯出,全都撕成了粉碎。将房门一遍又一遍的确定锁得严实,才躲进了浴室里,任由冷水冲刷自己,无论肉体还是灵魂,在他的房子里,她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污秽不堪。她没有勇气再躺在右边相框卧室的大床上,而是乖巧的躺在左边卧室的床上。被子蒙着头,轻轻的害怕有人听到偷偷的哭泣。任何能想到的能用来安慰自己的现实事例都不能再成为真正的理由,即使他从没有接受过自己的爱,那也是背叛。

    隔天醒来的时候,李雨芯软软的倒在沙发里,她知道自己其实同邵春妮一样的无助,或许好一点的是,邵春妮存着他的号码,自己存着的却是云容云生的号码。本该是预示着俩个女人与他的紧密的深浅程度,却在这时候变成了谁能拥有救命稻草的幸运。

    云容接通了李雨芯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他到底要闹腾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让身边的人都活不下去了才罢休吗!”其间愤怒如此的清晰,李雨芯还记得那个山顶初见,那样厌恶他的姐姐的表情。而后也没有变化,姐姐在愤怒里很快出现在了房子里。天黑以前,云容就急急的赶来了,坐在沙发里生闷气。许久,才叹息着问李雨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在省城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存款应该也不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连带着给我和云生的钱都足够我们姐弟俩在这城市里拥有一个家,他已经做到了一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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