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一声,绑着允顺的那个木架子旁边的墙壁便被射穿了,里面银白色的汞汨汨地流了出来。

    这时,楚泽朔兮才暗慌发现,她竟然掉在了一个半凹进去的坑里,那汞顺着地底下的暗道飞快流着,不消片刻,她就会被淹没在汞池里。

    看见她受惊的样子,允琨顿时心情大好,大笑道,“怎么样,本公子的设计巧妙吧?哈哈哈,本公子的才华,整个天下都比不上!”

    “是,你的蠢才,全天下都比不上,因为他们不屑跟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比较。”

    “哈哈哈,允炀,你果然来了!”允琨拍手笑了,“没错,我是一只野兽,那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么?”

    允炀?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虽然疑惑满腹,在允炀戴着面罩出现在这个山洞的入口时,楚泽朔兮却真的感觉到了被真神所救的那股喜悦感。

    允炀进来后,没有看允琨一眼,径直地便从他身边越了过去,直直奔向还在坑底的楚泽朔兮,看见还未流到坑底的水银,松了口气,跳下坑将人一把抱了上来,安置好后,将目光投向抱臂看戏一样的允琨。

    “我不是说过适可而止么,你是聋了听不见我的话?”

    允琨笑了,不经意地挖了挖耳朵,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对她挑眉一笑,道,“唉,我用情蛊杀了那些女孩,放到这血池里,你是这么说的;第一次把幻蛊投到那个清秀女孩的香盒里,杀了她以后你是这么说的;用离蛊控制你和那小子烧死另一个女孩后你是这么说的,就连用蚀心蛊将那女孩活埋了,将那小子射死了,你也是这么说的,真是对不住了,你说过太多遍了,我耳朵生茧记不住了呢。你说,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大祭司……姐姐?”

    允炀闻言,顿时哑了声响,她们一母同胞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允琨叫她姐姐。

    楚泽朔兮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听完了允琨的话,她也有了些许猜测,一把拉了允炀的衣袖,看着她的眼睛,冷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叫你姐姐,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们是谁杀的对不对,所以什么尸体失踪,什么鬼情药,都是假的?还是说,这就是你们联合起来做的事?”

    允炀依旧沉默不语,也不敢与她对视。

    作为云梦泽的大祭司,她不可能让云梦泽断了嫡系后代,就算那些长老明面里不说,她从小也就知道允琨的重要性,因此当他做了些荒唐事,她只能装看不见就装作看不见;况且……从血缘上,允琨还算是她的亲弟弟,帮里不帮外,除了在楚泽朔兮这件事上她不容许允琨做出格外,余下的,她确实……即使有能力也没有多加干涉。

    被她的态度伤到了,楚泽朔兮后退了两步,再不说话。

    “啊,时间快要到了呢,我的好姐姐,你虽然把自己的保命蛊留给了她,但是这一次,我许的愿望可不是像小时候希望得到一匹自己的马这样简单哦。”

    阴柔的脸上露出微笑,允琨慢慢向那已经注满了水银的池子移动,“在云梦泽住了这么多年,被那群老头子束缚了那么多年,身为族长,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就罢了,咱们俩一个族长,一个大祭司,合力起来竟然抵不过一个云梦泽的未来,生生看着自己亲娘被献祭,允炀,我告诉你,这样的云梦泽,我受够了!”

    允炀见状,被面罩笼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惊讶的神色,“你想干什么?”

    “虽然很抱歉拉上了许多无辜的人,但反正人都是有一死的。”笑着自言自语,允琨终于来到了那汞池边上,看着纯白色的池子,他回头朝允炀一笑,“你猜猜我的愿望是什么?”

    允炀心里一惊,急步上前想要抓住他,却为时已晚,在她动身的那瞬间,允琨便跳进了那池子里。

    “云梦泽第四十七代族长允琨,在此许愿,蛊神啊,将云梦泽覆灭吧!”

    这带着笑意的话语方落,楚泽朔兮便听见了一声破裂的响声,回头一看,那树木一样的东西不知何时被撑破了,里面血红的浆液全部流了出来。

    “真是对不住。”允炀走到她旁边,与她并肩看着那崩流而出的血浆,淡淡道,“我以为我的恶蛊能保你平安的,没想到,允琨竟然许了那个愿。”

    楚泽朔兮沉默不语。

    允炀注视着她的侧颜,良久,慢慢解下了自己面具耳边的搭扣,将碧青色的面罩取下来,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对她轻声道,“再过不久那东西就会把这个山洞淹了,那东西腐蚀性极强,任何东西碰上都要没命……反正咱们时间也不多了,就给你看一看我倾国倾城的容貌吧。”

    “你可真是不嫌弃别人多夸你一句。”拿过面罩放在怀里,楚泽朔兮笑着流泪看她,叹息了一声道,“咱们下辈子可不要再见了。”

    “很可惜,咱们下个世界还要见面呢。”

    在那即将血浆卷过来时,允炀转头笑着朝她轻道,“楚泽朔兮,我在下个世界等着你啊。”

    第110章

    玄山之南,珩山之北,有国流璜,多产金玉,也多奇花异草,其人相貌绮丽,异于中土,武帝心向往而欲取之。

    ——《地方志谈》

    塞外官道上,日头晒得寥寥无几的树木叶子耷拉下来,日光拉长了树影,却遮不住滚烫滚烫的地面,热气浮起来拧成一股浪花,温度好似能将人融化一般。

    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满是黄沙砂石的路上,迎面却走过来一队人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包着白布头巾,脸晒得通红通红的,身上背着包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他们身后,十几个身着华贵绘花丝绸的男子骑着马,戒备的望着四周。马后面跟着一队骡子和驴,架着笼车,细细看看,那些笼车里头竟然装着许多诸如长鬃狮子白额吊睛虎之类的猛兽,此时被毒辣辣的日头晒着,都焉焉地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这时候正是春末夏初,连长安城里头的树都抽芽展翠了,这关外道路上除了光秃秃的几棵树直挺挺地站着接受日头的洗礼,余下的都是烙脚的黄沙石头,关外风大,时不时一阵刮过来,迷了人眼弄脏人衣服不说,还容易被那些风带起来的石头伤及性命。

    此时,刚巧一阵风吹过,骑在马上那十几个男子的领头,一个穿了素白箭袖,勒了金丝腰带,戴着鼠灰色兜帽遮住容貌的少年男子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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