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速回电。谢鄂。”

    那天之后,手机一直都没响,转眼三天就过了。

    课间时间,不死心地拿出手机来看,确定上面一个新消息都没有。试着再拨了电话,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在服务区。

    谢鄂叹了口气,眼看快上课了,正要挂断,电话突然接通。

    杂音很大,郑直的声音很模糊:“喂?”

    谢鄂瞪大眼,看上课铃响老师同学纷纷进教室,他果断地拨腿往外跑:“老师我肚子疼!”

    同学用惊叹的目光送走他:“看来憋了好久了,真辛苦!”

    “你在哪里?大家都找你好几天了!”谢鄂压低嗓门对着手机吼。

    电话那头噪声依然很大,郑直的声音也不太清楚。他也在吼:“啊,你说……什么……”

    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谢鄂突然就安心了。焦燥几天的情绪得到平缓:“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话说一半,凄厉的电子杂音令谢鄂耳朵一阵轰鸣,也不知道郑直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郑直显然也很懊悔:“信号不好,回去……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谢鄂继续追问。

    “快……”说到这,信号突然中断,只剩嘟嘟的茫音。

    谢鄂干瞪着手机,第一次起了摔手机的冲动。

    郑直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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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快了,又是好几天没音讯。打电话又或放学后直接跑去找修哥,大家都一样没消息,只有nic大剌剌笑道:“放心,那家伙性格恶劣得连鬼都不想收,掉到地狱也会自己爬出来。”

    “早知道那天该帮他说话……唉。”鸡蛋仔叹了口气。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家对看几眼。

    ——要说么?

    ——那家伙这方面脸皮薄,说不定会翻脸。

    ——没事,有谢鄂挡着。

    ——你确定这烂好人不会因为郑直帮自己出头揍人而教训郑直一顿么?

    ——应该……不会吧。

    大家视线交流完毕:“啊,没什么大事,你自己问他。”

    “跟我有关?”谢鄂看大家脸色猜测:“是平阳山道赛车那天——郑直揍了流沙?”

    大家再次对看。

    ——不是我们说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你以为郑直会信?

    ——不信又怎么样,来一架?

    “看来我猜对了。”谢鄂看大家脸色,叹了口气。

    “哎,谢鄂,你别生气,那天流沙态度不好,要早知道他围堵的是你,我也会出手揍他的。”jeff搔搔头发。

    “我没生气。”谢鄂苦笑:“我只希望郑直……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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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一早,门铃响个不停。

    谢鄂抓过时钟一看,才五点,天都还没全亮。是谁这么早?虽然是元旦,但没有长假,家人也说好各过各的不会来打扰他。他披了件外套,出去开门。

    门外,一身红色登山服污七杂八乱糟糟,背着个硕大登山包,戴着帽子墨镜羽绒手套的人hi地向他打招呼,耳上鲜红坠子钉铛响。

    “郑……郑直!”要不是骚包的耳坠,几乎完全认不出人来。

    推开谢鄂进了房门,郑直先扔下登山包,摘下帽子、手套、墨镜,拨下雪地靴,脱登山服、保暖衣……脱得差不多赤条精光后,一溜烟窜进浴室。

    谢鄂早就睡意全消,瞪着地上大堆大堆的杂物,从中挑出可以用机洗的扔到洗衣机去,不能机洗的先堆一旁,再找出替换的衣服,敲了下门,塞进浴室门口的搁衣架上。

    没一会儿郑直就洗完出来,衣服倒是老实穿上,头发依然没吹。谢鄂习惯地进去拿电吹风,出来发现人不见了,听到卧室有声响,追进去,郑直同学湿着一头长发直接往床上倒。

    “等等,先吹头发!”

    “不要!”郑直拍开他的手,脸往被窝埋:“我一下飞机就过来,转机等了七小时,困死了……”

    眼看是叫不醒,谢鄂只好坐在床沿,将郑直同学的脑袋搬到自己大腿上帮他吹头发,没几秒,郑直就发出轻微的打呼声,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飞到哪里爬山,看来真的很累,脸上全是倦色,眼睛下方眼袋都双层了,下巴也长了一层胡茬。谢鄂唇角含笑无奈地摇摇头,将他头发吹干后,脑袋轻轻搬回床上,换掉之前被他沾湿的枕头,再为他拉好被子盖上。

    今天谢姐说好不过来,早餐要自己处理。他找出麦片泡上牛奶,开始打电话通知夜舞的大家,流浪的小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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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直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才醒过来,肚子饿得前心贴后心只剩一张纸薄。他摸着肚子抓着乱糟糟的长发爬出门:“谢鄂,有没吃……”

    客厅大家都回过头来,修哥、nic、jeff、腹蛇、鸡蛋仔,甚至子淇也来了,正在抢着披萨。大家看他一眼,齐生生回了句:“没有。”然后又开始抢披萨。

    郑直脸颊抽了抽,不知道这群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鄂从厨房端了个锅出来:“这是我早上煮的稀饭,还有谢姐准备好的小菜。你睡太久没吃东西,要吃点好消化的。”

    “谢鄂你真贤慧,不过对这种没良心的负心汉,就该扔着不管让他自生自灭才是。”jeff哼嗤有声。

    “是啊,怎么捏都捏不醒,真该趁机把他做成人肉叉烧。”nic阴恻恻地笑。

    “臭小子,你趁我睡觉干了什么?!”郑直暴怒,被谢鄂拉到餐桌前按下坐好:“吃吧。”

    修哥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小朋友,要不要围个围兜爸爸喂你?”

    “这个小菜不错,好吃!”好奇心重的子淇跑过去捻了把菜吃,琥珀色的眸子眯成快乐的猫眼,被郑直一巴掌拍开。

    “闪边去,这些都是我的!”

    打打闹闹中,饭也算吃完。

    “大郑,老实交待,你这几天去哪了?都没跟大家联系。”

    “去爬山呗,反正没了机车进出不方便,正好有朋友说起他们登山队要去爬安纳普尔那峰,我就跟去了。”

    “安纳普尔那峰?!!”大家都瞪大眼上下打量郑直。世界上十四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安纳普尔那峰排在第十位,也是人类最早征服的一座八千米以上高峰——同时,也是死亡率最高的,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死亡之峰。象郑直这种新手中的新手,居然敢不要命去挑战这座世界上最难逾越的贵妇人。

    “大郑,你想不开了?别这样啊。”

    “呸呸,谁不要命了。我身手这么好,要挑战当然就得挑战难度最高的。如果连这都能征服,这世上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郑直得意洋洋地翘着下巴,很快又一脸沮丧:“安纳普尔那峰果然在排斥新手的造访,不管北线还是南线都在小雪崩,完全不是合适的时间,只有那群疯子才想在这种季节去挑战。我们在4130米的大本营呆了好几天训练手臂和腿部的力量,好不容易从南线上到6341米,停了好久都没法上去。雪山上手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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