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白。

    “所有人啊。”社长继续小声回答。这年头的女人是老虎果然没错,可怜的郑直学弟,大概从上到下的豆腐都被摸光了。

    “可恶!太过份了,居然独食!”康庄一脸酸气直冒。

    “没办法啊。”社长脸色有点可疑的红晕:“如果我是女人我大概也把持不住……”

    呜,那脸蛋,那身材……好羡慕啊!没戴眼镜的郑直同学充满了野性,而泡了水的郑直同学则充满了兽性——令人兽性大发……好吧,是男人也有点撑不牢。

    “社长,自重!自重!你不能一起倒了!”康庄恨铁不成钢地摇着社长。

    谢鄂在旁摇摇头,走到郑直身边,蹲下微笑:“还在生气?”

    郑直恶狠狠一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他,自己会这么倒霉被人摸光么,而且还是一群女孩子,根本没办法反击,只能狼狈逃走——平生鲜少不战而退的郑直同学憋屈了,而这份憋屈在谢鄂回来后直接转成不讲理的愤怒。

    可恶,都是为了你!

    如此迁怒的郑直没有反省自己所谓的保护也只是单方面的吃醋。

    “头发还在滴水,要不要擦一下?山里晚上比较冷。”

    “滚开!”

    “毛巾在哪里?”

    “多事!”

    “要不用我的吧。”无视郑直的愤怒,谢鄂说完钻进帐篷去翻找自己的行李。

    郑直坐在草地上咬牙切齿:“才不要!”

    拜郑直阴沉脸色所赐,除了谢鄂,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不是有说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最可怕么,温柔的郑直学长被惹毛的样子确实充满了煞气。

    谢鄂找到干毛巾要给郑直擦拭,还在生闷气的郑直别扭地转着脑袋,象只被逼着洗了澡而满不高兴的猫,好一阵子才老实认命地让谢鄂擦拭。

    湖面余晖脉脉,水净霞明,金黄的光泽象蜂蜜一样流淌在那两人身上。没见过温柔学长这么任性的行为,还有谢鄂无限耐性的迁就,大家都看呆了。好半天社长才咳了声:“我去租烤炉。”

    “我……我去拿食材。”

    “我去拿炭。”

    大家都省悟过来。

    擦干沉重的头发,恢复一身清爽,被顺毛顺得很舒服的郑直学长又恢复了谈笑风生。在他的煽动下,野营的气氛一路高涨,甚至连别区露营的人也围了过来。大家索性弄出个篝火晚会,围着火堆唱唱笑笑游戏玩闹,一路折腾到深夜才罢休。

    谢鄂检查完营地周围安全,回帐篷等了会儿,一直不见郑直回来。

    还在回避着与自己单独相处么?钻进睡袋没马上睡,谢鄂双手枕在脑后,又等了十来分钟,依然不见郑直回来。

    他爬出睡袋。

    露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周围树多,没有目标在黑暗中很难找到一个人。谢鄂四下看看,大家都安歇了,没有走动的人影。考虑会儿,他决定去湖边找找。

    天上新月未圆,光线隐隐绰绰晕晦不明,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湖边,还在想要向哪边寻找,一粒小石子从身后林子里飞来。

    摸摸被打痛的后脑勺,转过身,郑直坐在树下歪头看着他。

    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郑直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只有初夏的虫子在嗡动。

    “这里的星星,和青华山顶看到的不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郑直先开口。

    “这里的更漂亮,繁星满天,可见度更高。”谢鄂承认:“可是我更喜欢青华山顶的那片星空。”

    那片有你,有我,有夜舞大家的星空。

    郑直冷笑了声,没有回答,又过了好一阵子才问:“你来n大,为什么?”

    这是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拖到现在,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谈论。

    “来见你。”谢鄂回答得毫不犹豫。

    “看我在你的影响下过得好不好吗?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郑直耸了耸肩,耳坠因晃动发出脆响:“不打架不生事,温柔亲切人人喜欢。”

    谢鄂转头认真看着他,漆黑如墨清澈如水的瞳孔映照出略带桀骜不驯的侧脸:“这样真的好吗?”

    郑直轻笑了起来。

    浓郁的笑意从唇畔转向眉梢眼角,渲染出淡淡的嘲讽意味。

    “你这人真难伺候,说反对暴力的是你,现在我不打架了你又问个不停,有毛病是不?”

    “我反对过度暴力,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矫枉过正。你的性格并不是这么温和的,我不希望你太压抑自己。”

    “说到底,还是担心我改变是因为你吧。”郑直挑起眉角,明白表示出你在自作多情的鄙视神色。

    “确实太自以为是,所以我才想见见你。”谢鄂不为他的气色所动。

    郑直眼珠子转了圈:“如果我确实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改变性格,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尽我所能。”

    “包括我要你当我情人?”

    “你要吗?”

    两人目光对上,看着谢鄂认真的眼神,郑直突然有些哑了。

    要么?非常想要。

    但他不要友情,他对谢鄂从来都不是友情,得回谢鄂的友情并没意义,所以在n大重逢以来,他一直回避着他。

    而他更不想要补偿与施舍。

    债总有还清的那天,债清那天谢鄂就会离开。

    郑直没有回答,谢鄂将目光转向湖面。月光银芒温柔织梭,水面粼粼的波纹让他想到第一次被郑直载到青华山顶又在雨中被抛下,走在深黑的夜路上,看到雨水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积了些小坑。

    微光照在坑里波光粼粼,就象那个抛下他的男孩一样,带着冷峭寂寞的漂亮,不可近,近之必伤,极难讨好。

    “那个时候,发现你可能喜欢我时,我很惊讶,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男性,还因为你的性格,光耀闪亮,大家都仰望你追随你。而我,除了温和,脾气好以外,好象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郑直嘴唇动了下,没回答。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发现时自己已经泥足深陷了。或者对感情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为什么,该不该。

    “后来你表白了——在最坏的情况下,三败俱伤——不,腹蛇其实已经从对你的感情里释放出来,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才是。只是我无法接受腹蛇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她是我喜欢的人,因你所伤,原因在我,这是个无解的循环。”

    郑直手一紧,扯下了几根草叶。涩然的草腥气传到鼻端,他丢开手上的叶子。

    “你说过,男人和女人天生荷尔蒙吸引,所以我喜欢腹蛇很正常,那么我跟你呢?跟你在一起,我很平静,很快乐,一点都没有面对腹蛇时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我不应该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们却上了床。”

    草腥气加重,郑直抛开手上一把脆弱的生命,手掌捏得紧紧地。

    果然……还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因为性的吸引力?因为男人是下半身生物?可是对着别人,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动。”

    郑直的手再次一紧,却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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