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了几下,陆冠俞忍不住喊起痛来。

    手指立马全都变得红肿不堪,傅远听到陆冠俞喊痛的声音,像是有人拿刀扎他的手指似得,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他抬头看了看在窗外待命的特警,稍微点了点头。

    “你最好把你的脚拿开,要是他的手在断一次,你想要的我一毛都不会给。”傅远低声威胁道,他因为忍耐,眼睛通红,死死盯住傅三。

    “哦?是吗?”傅三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占了上峰,便有些忘乎所以,他抬脚狠狠地踹在陆冠俞的腿上,一声清脆的断裂的声音刺激着傅远的神经。

    所有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傅远像一只嗜血的猎豹一样,飞扑道傅三眼前,一把握住傅三挥舞着的刀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傅三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让傅三奋力挣扎起来,刀子也胡乱挥舞,傅远毫不留情的将傅三的手砸向墙面,傅三受不住疼,松开握着刀子的手,刀子应声掉落在地上。

    门外的警察察觉里面有异动,都冲了进来,将傅三制服。傅远过去查看陆冠俞的伤势,连自己的手被划伤了都不知道。

    陆冠俞身上的药劲过了大半,能稍微动一下了,他脸色苍白,浑身都疼。

    傅远紧张的询问就在陆冠俞的耳边,“小俞,小俞,你怎么样?疼不疼?”

    “我没聋。”陆冠俞虚弱的说。

    “现在咱们去医院,你别怕。”

    *

    陆冠俞在医院检查了一番,只有腿被打骨折的伤比较重,需要打石膏,其余的伤多休养,没有什么大碍。

    傅远强烈要求陆冠俞在医院住一段时间,陆冠俞也没反对,这一住就是一个半月。

    这段时间里,傅远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又是煲汤又是做饭,陆冠俞的小本本上的菜谱,他都快要做齐了。

    “怎么样?这汤顺口吗?我觉得有点咸。”傅远手上都是烫的小水泡,他也不贴创可贴,就等着陆冠俞关心他。

    “是有点咸。”陆冠俞脸色红润,气色不错,脸上长了一些肉,伤口也恢复的很好

    反观傅远又要去公司,又要顾着医院,这时间一长,弄得傅远脸色蜡黄,胡子都没有时间刮,憔悴了不少。

    “好,我记下了,”傅远将陆冠俞身后的枕头调整到他最舒适的角度,倒了一杯水放在小餐桌上,“明天我跟妈说好了,还她来照顾你。”

    本来陆爸陆妈对傅远第二次惹得陆冠俞受伤很不满,可是看到傅远忙前忙后的样子,两位老人渐渐地也不去计较。这世界,坑娃的爹妈也不是不存在。

    虽然照顾病号很辛苦,可是傅远却甘之如饴,不能走动的陆冠俞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傅远觉得自己和陆冠俞的第二次恋爱开始了,和好的梦想马上就要成真。

    可是那个叫阮良平的,捧着一束鲜花来看陆冠俞,傅远的脸色真像挂了霓虹灯似得,五颜六色的,他怎么就没想到给陆冠俞买花?

    陆冠俞把傅远撵到门外,对阮良平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阮良平一时无话,顿了一下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一阵尴尬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阮良平现在很后悔那天一时嘴快,跟他告白,放在以前,自己还能和陆冠俞说几句心里话,现在只剩下疏离。

    “你和傅远和好了?”

    “还没,”陆冠俞抬头看到阮良平脸上露出的一丝期待,又说:“快了。”

    “嗯,好,和好就好。”阮良平苦笑,“我知道我为什么得不到你的心,因为我没有傅远那么坚持。”

    “良平…”

    “我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再看看傅远,对你一直都是那么的坚定,从来没有后退过。”就算是分手了,傅远也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缠着陆冠俞。

    这段时间对于阮良平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可是被陆冠俞拒绝之后,阮良平就不敢去找陆冠俞了,这才是他最大的问题。

    傅远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是什么都听不到,正懊恼着呢,齐玉就在他身后说:“你干嘛呢。”

    傅远转身,看着捧着一大束花的齐玉,脸黑到不行。

    里面那个还没走呢,又来一个。

    齐玉和阮良平面面相觑,在病房里和陆冠俞说了一会话,傅远狐假虎威传达护士的话,将两位情敌送出病房。

    傅远这才有机会和陆冠俞说说话,“小俞,你看咱俩这都分手快要三个月了,是不是可以和好了。”

    “我再考虑考虑。”陆冠俞抽出一支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说:“万一你又嫌我烦呢。”

    “不会,我以前说的都是混蛋话,你别往心里去。”傅远见陆冠俞要提以前,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过几天公司有个内部员工聚会,我必须要出席,你要不要一起?”

    陆冠俞想都没想就点头,说:“好。”

    傅远听到反而一愣,他还以为自己要磨破嘴皮才能让陆冠俞出席呢。以前陆冠俞对这种活动是能推就推,更何况现在他的脚还打着石膏。

    “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傅远低头亲了亲陆冠俞的额头,他想不只有自己在改变,小俞也在改变呢。

    聚会当天,傅远和陆冠俞绝对是全场的焦点,傅远半扶半抱十分护着陆冠俞的样子,引得一众名媛窃窃私语。

    参加聚会的大多数是公司内部的员工,大家都很熟络,所以气氛很热烈。陆冠俞走路不方便,傅远将他安排在休息区,叮嘱陆冠俞不要逞强,有事先叫他。

    傅远则是端着酒杯,跟几个受邀而来的老总打招呼。

    陆冠俞坐在原位,神情淡漠的看着场上的男男女女,仿佛是个局外人,不过现在的他心境不是以前。现在的陆冠俞再怎么孤独,他都知道傅远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像是感受到某人热烈的目光,陆冠俞看向傅远站的位置,傅远恰好也在看他。陆冠俞朝着傅远甜甜的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傅远在一边和那几个人寒暄,可是心思都放在陆冠俞身上。傅远不经意的一回头,想确定陆冠俞是不是还在原地,可是他的眼睛却再也离不开陆冠俞。

    傅远和陆冠俞在一起将近十年,直到这次闹分手,直到现在看到坐在舞会现场的陆冠俞,他才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陆冠俞,就非他不可。

    陆冠俞拿着酒杯,一个人坐在休息区,浑身都是疏离与冷漠,就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一样。

    纵使是热闹的聚会,纵使是人满为患的公交,纵使是万众瞩目的舞台,陆冠俞都是孤独的。周围的热烈与他毫无干系,就是这样的孤独,才让傅远一下子就迷上了他,不能自拔。

    因为傅远是同样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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