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气沉丹田,聚气凝神,他的意识开始在黑暗中游走,渐渐地飘向了一个黑暗的空间。恍惚间有一缕蓝光划过眼前,借着那丝丝亮光,了尘道长看到了一只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指如削葱根,肤若凝脂。那只手在他面前捏了一个好看的兰花指。道长轻挥拂尘,那只手如烟般消散了。

    接着一阵刺耳的笛声极不成调的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一阵晕眩。如果是普通人这样的曲调一定会崩溃,了尘道长毕竟修为高超,他微微一笑,轻盈的一个转身,弹起十指一缕颇带力道灵波便如同闪电般向四方声音的来源飞去。

    笛声戛然而止,一个响亮的笑声传来:“师弟,百年不见,你的修为见长呀!”

    “我以为是何方妖孽作祟,原来是师兄您老人家。百年不见过得可好?”了尘道长平静地站在虚幻的空间。

    “很好呀,你看我的控魂术修炼的差不多了。百年之前你就斗不过我,百年之后的今天你依然打不过我。哈哈哈……”逍遥散人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自负。

    了尘道长冷哼一声:“未必吧?你觉得你这锁魂阵能困住我吗?你以为控魂术没了主人还能持续吗?”

    逍遥散人不再争辩,凌空现身在了尘道长面前,他得意地注视着了尘,“如果困不住,我就去你的意识里杀你!”说罢,抬起手狠狠地击向面前的人。

    一道道猩红的光波侵入了尘的体内,须臾间化作万道利剑刺进了了尘看似虚无缥缈的身体。

    了尘道长微微一笑,自身后取出一把白晃晃的光剑,那把剑放射出来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漆黑的空间,亮白如昼的光影映衬下,了尘道长仿佛一尊度化世人的神灵。

    “你……你……”看到那把剑,逍遥散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双目中露出惊惧的光芒,“你居然得到了师父的噬魂剑!”

    “这把噬魂剑不是师父赐给我的,而是你!当年你根本就没有悟透师父的绝学。自作孽不可活,师兄,安心走吧!我会好好给你超度的!”了尘说完劈手砍向了逍遥散人。

    逍遥散人惊惧之际慌乱地想要逃跑,但逃遁的速度赶不上剑劈下来的速度,还未远离,灵魂便身首异处了!

    须臾间那分为两段的灵魂便被噬魂剑的光芒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了尘道长长吁了一口气,将那把剑收进了体内,随即捏了一个法决消失了。

    柳愚直的客房内,逍遥散人盘膝坐在床上,忽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栽倒在地上,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第二天一早如果不是送饭的丫头推门而入,柳愚直还不知道这个蹭吃蹭喝的道人已经一命呜呼了。但是他始终猜不到这个人究竟如何惨死的。于是找来几个下人抬走随意找了个乱葬岗扔了了事。

    黄河也在昏迷了三天之后醒了过来。

    而了尘道长在杀了逍遥散人之后,便消失了。至于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黄河醒来之后,关沐荀将她送回了雪月庵。

    经过这一次的磨难,彼此更加珍重对方,关沐荀站在雪月庵门外看着她走进去,心中便是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转身回去。

    然而两人相互依偎,牵手而归的情景被夏暖看在眼里,她连夜写了一封信飞鸽传回黄府内,两天之后,黄河被黄府家仆骗回了家。

    那一天清早,黄河怀揣着绣好的丝帕坐在院中杏树下等着少年的埙声响起,然而却等来了家仆江禄,江禄告诉她大夫人生了一场重病想要见她让他来接她回家。

    关心则乱,黄河毫不怀疑的跟着江禄回了黄府。

    回家之后,黄子敬便将她软禁在了后院。并且告诉她自己已经与兖州一个贵公子达成了协议,那人品行与财力足以配得上他黄家的家世,更重要的是那人愿意做上门女婿!两年后等那人来了就招为女婿。这一年内她不得擅自离府,否则他会将派人让那个少年消失。

    黄河全然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如此对待她。当她看到身体康健的母亲与二娘有说有笑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却没想到一家人会以这种方式逼她回家,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她所爱的人,就全权否决了她的感情!

    她没有进行任何反抗,乖乖地待在后院,想着日后的出逃计划,她清楚的知道,父亲这时正在气头上,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甚至是百害无一利。倒不如留下一个平静的脑子日后应对。

    黄河不温不火的态度到让一家人出乎意料,大夫人亲自陪着她聊了很多,想要从她口中套出更多的话,更多关于女儿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地事,然而却徒劳。

    对于那个少年,她只字未提,每每母亲问及她都会巧妙的避过去,或者干脆沉默不言。说的最多的就是姐姐黄钰。

    大夫人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吩咐下人连夜去雪月庵将女儿的行李包裹取了回来。

    闷在黄府的闲暇时光,黄河就在自己闺房内刺绣,绣送给姐姐的嫁衣,将满腹的思绪倾注在每一针每一线里,落在大红的缎面上痴缠成清晰的忧伤。

    牡丹倾城,艳冠群芳,在黄河娴熟的绣工下飞针走线的盛开在鲜红的绸缎上,朵朵都是前世的深情。

    花鸟鱼虫,每一日都会被七彩丝线鲜活的固定在某一处缎面,形成一处难得的盛景。

    有时候清晨或者黄昏,她都会听见飘忽不定的埙声,似有若无地闯进来,惹得无限相思,恨不得立时长了翅膀飞出这座豪华的牢笼。但那阵埙声总会在她静下心之后蓦然的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幻像。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已经学会了沉香河畔他教给的那支曲子,她说在想他的时候就会吹上一曲。只是她忙着清理心中的不安,想他的时候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宁愿相信他们还有明天。

    关沐荀不知道黄河已经回了黄府,那天兴冲冲去约定的地方等她,却等来了一群黑衣打手。

    他们问了他的名字,然后粗鲁的一拥而上,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末了为首的壮汉威胁道:“你小子还真是癞□□想吃天鹅肉!离我们家二小姐远点!否则打死你!”那嚣张的气焰令人畏惧

    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刹那间明白了什么:这些人就是黄府的奴才。他苦笑着,心中满是酸楚。门第的落差成了他与黄河之间最大的障碍。

    关沐荀坐在草地上,看着那群人走远了,渐渐的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才格外疲惫的瘫倒在草地上。

    唇边再次渗出血迹,顺着嘴角滴落进草丛深处。

    疼痛已经被心中涌起的无力感挫败感击退,剩下的是满满的惆怅:对这段感情的惆怅与不知所措。

    整整一天,少年都躺在那片他们经常嬉戏玩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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