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串在一起的鱼和半截树杈。

    超人不吃饭也不会饿死,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尤其现在他家确实多了一个不吃就会饿死的人。

    小车皮房外燃起篝火。

    戴泽也完成了他手上的事,桌椅被归位,乱糟糟的各种家具被按顺序排列整齐,整个铁皮车厢焕然一新。

    他颇有成就感地拍了拍手,探头看向窗外,汉考克坐在那堆篝火前,手中两条鱼烤得滋滋作响。他旁边插了一棵半人高的树,或者说树杈,繁密的枝叶间挂满手指头大小的红色浆果。

    戴泽吃过那个,偏酸甜,口感有点像车厘子,不过据说这种浆果只会出现在超市和南寒带针叶灌木丛。

    显然汉考克肯定不是去超市拿到的这个,而且超市也不可能整棵整棵的卖浆果。

    完全的自给自足,这种生活方式非常新奇,至少戴泽是第一次体验。

    说句老实话,比起其他英雄,不管是纽约的超英,哥谭的蝙蝠侠,大都会的超人还是其他什么,洛杉矶的超人是不是太接地气了?

    戴泽双手撑着床沿爬下床,胸腔和腹部还是有些隐约的疼痛,不过可以忍受。轻轻剁了剁坐了太久有些发麻的脚,等血液重新恢复循环后他走出了房间。

    洛杉矶的空气并不算好,这里大概是唯一没有被污染也没有雾霾的郊外,月朗星稀,空气泛着湿凉,风吹得他有些发冷,戴泽不得不折回去拿了件外套披上,然后搬了把小椅子坐到汉考克旁边。

    他伸手在篝火边上烤了烤,明黄色的火光温暖地跃动着。

    汉考克看了他一眼:“你已经可以下床了?”

    戴泽笑道:“我是肋骨断了,又不是腿断了。”说着他动了动胳膊,道,“不过还有些疼,可能还得养一阵子。”

    汉考克扭过头去继续盯着烤鱼,没再说话。

    四周静得只剩柴火燃烧的声音和风吹过草地的声音。

    戴泽看了一会月亮,忽然问:“你在洛杉矶多久了,汉考克?”

    汉考克依旧没有开口,就像当初还在研究院时那样,于是戴泽又问了第二遍,第三遍,他才开口道:“没多久。几十年。”

    “……那是挺久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戴泽对于自己上辈子的事记得很清楚,唯独对于跟这些超英有关的事情越来越模糊,他现在只能隐约记得汉考克似乎有很长的寿命,有超能力,古早以前是被称作“神”和“天使”一类的存在。

    好吧尽管他很难把长着一对白翅膀高洁纯真的天使形象跟汉考克联系起来,他光想想那幅画面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就像朋友之间的闲聊一样,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你是洛杉矶人,在这出生的?”

    汉考克盯着篝火,显然不是很提得起兴趣回应这种问题,但是看到戴泽好奇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后还是随意道:“不是。我是迈阿密人。”顿了顿,他又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

    戴泽随手摘了一颗浆果放进嘴里,笑道:“这有什么应该的,你不记得自己老家在哪?你想说你失忆了吗?”

    汉考克偏过头,依旧木着那张脸:“对。”

    戴泽咽下嘴里的浆果,甚至来不及舔去嘴角溢出来的紫红色汁液:“怎么会?”

    像是在回忆一样,汉考克道:“我只记得一睁眼就躺在医院里。”

    戴泽好奇道:“研究医院?就像西伯利亚研究院?”

    汉考克摇头道:“是那种老急诊室。我头骨裂了。”

    戴泽想了想汉考克那颗能撞飞一艘帝国大厦那么大的巡航舰的脑袋,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在开玩笑。”

    “我不知道。”

    汉考克坐在那,风吹动篝火把他身后的影子拉短又拉长:“他们说我本来想阻止一场抢劫,结果被他们打晕了丢到路边,四肢都被折断,头骨裂了,还有脊椎。医院本来想给我下死亡通知,结果盖上白布的时候我又醒了。”

    戴泽道:“那他们肯定吓坏了。”

    汉考克挑了挑眉:“他们吓坏了,差点报警把我抓起来。”

    戴泽皱眉思索了一会,然后道:“所以你本来是个普通人,然后在这一次意外中得到了什么,超能力?”想了一会,他又道,“你既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为什么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们让我在清单上写约翰·汉考克,我以为我就叫这个。”

    说完汉考克从篝火旁拿出鱼,鱼皮烤得金黄酥脆,撒上调料,一股香味蔓延开来。他把其中一条递给戴泽。

    这条鱼湿菱形的,张着一张大嘴,嘴里是一排密密麻麻锋利牙齿,瞪着的眼睛非常凶狠。

    理论上来说,这种鱼一般是在热带出现的,亚马逊河尤其集中。

    所以他十几分钟到底跑了多远?

    戴泽安静地啃了一口鱼肉,撇开这个话题不谈,又问道:“就没什么人去找你?亲人,家人,朋友,迈阿密的话,庞大的亲戚群体应该是他们的特色。”

    “没有。”

    说完汉考克一口咬掉了食人鱼的头。

    戴泽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所以你这,几十年,一直都是——”

    “一个人。”

    他看了汉考克一眼,这个超人依旧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也不上心的表情。

    他试图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其实这也挺好的,随时都可以来一场无牵无挂的长途旅行,洛杉矶很不错,无论从风土人情还是人文文化,前不久他还评上了全美最友好城市前三——”

    话还没说完,房间里老旧的,老是看着看着就自动关闭的电视机在这时候自动开了起来。

    洛杉矶晚间新闻,主持人义愤填膺地,毫不顾及形象地对汉考克今天白天为了救下一个失控热气球里的小女孩而不小心撞烂了他们媒体大楼楼顶的巨型招牌的行为进行了大肆批判,言辞激烈,老调重弹,大多都是类似于什么“他不配做一个超人,我们不需要这样的超人”一类的言论。

    戴泽一句话噎在嗓子里。

    汉考克摊手:“他们不需要我。”说完他满不在乎地道,“说得好像我想呆在这里一样。”

    洛杉矶的人民或许热情,但他们热情的对象绝对不包括汉考克。

    他不能否认汉考克的行为方式或许是有那么些问题,但他同时也不能理解洛杉矶市民们对他几乎是劈头盖脸的,谩骂?

    这就像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问题一样,普通人恐惧这种未知的力量,所以他们会本能地抗拒,力量小的被人伤害,力量大的伤害别人,一切都走进了一个纠缠难解的死循环。

    戴泽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汉考克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他看了天上一眼,接着猛地飞到天上,下一刻,戴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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