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日跟语言打交道的,字里行间一点儿潜藏的言外之意都能挖掘出来,更别提傅云舟这句的意思还说得特别明显。

    他说“我想起来我们小时候了”而不是“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了”,虽说只多加了一个“来”,却像是小时候被傅云舟忘记了似的,他又没失忆。

    那俩人都不由静了静,等着傅云舟的下一句,却唯独裴琰面上一片淡然,只回头揉了揉他脑门,轻声道了句:“过去就过去了,小时候那么不开心还想它做什么,去睡吧。临睡又瞎

    想,小心失眠。”

    他这么一说,倒是堵住了傅云舟的嘴,傅云舟嘴唇一抿,倒也配合,直接把到嘴的那句“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儿古怪,跟中邪了似的,我连你父母也都记不起来了,他们还好么?”给咽了回去。

    子不语怪力乱神吧,傅云舟心道,今天才闹过这么一场,就别再多说古怪不古怪的东西了。

    他点头应了声好,松了手上床睡觉,裴琰转脸便闭了闭眼,面上一片忧色,正好被从上铺往下瞧的潘绍瞅了个正着。

    *****

    傅云舟第二天早上又由裴琰陪着去广播电视大楼。

    这是他第四日录音,他熟门熟路地进了录音棚,坐在桌子后翻开剧本,突然就福至心灵,觉得他今天马上要录的剧情,将会是这本书最甜的一段内容。

    因为他现在翻开的部分,已经到了剧本将近一半的位置,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过半之

    后的分卷卷标,就正是那两个触目惊心的“成魔”。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做好准备,将嘴巴张到最大,开始接糖!后面真的是本文最甜的几章,捂脸!

    3月30到4月5隔日更,养一下可怜的点击,我就想问一句,这篇文我真写得这么......难看吗?所以,点击跟评论一起离家出走了?

    泪流满面倒地不起打滚啊啊啊啊啊!

    第34章 第八日(古)

    任沧澜得了温钰一语,便在温府住下了。

    他们在一处用了午饭后,温钰又回了屋内雕玉灯,晏清江跟着他回去,任沧澜便跟着晏清江也走了,温沁如左右自己一个人,也就抱着糊风筝用的零零碎碎去了温钰屋内,人一多起来,倒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了。

    四人围着张桌子团团坐着,温钰低头雕他的羊脂白玉,另外三人便糊各自的风筝。

    任沧澜这辈子修道修了一百多年,又在世间浪荡了六十余载,还真没什么是不会的。

    他糊着自己的不算,还能偏头指点晏清江一二,只不过晏清江那心思却全然不在风筝身上。

    温钰打磨完了灯座,又拿了凿子开始叮叮当当敲灯头。

    晏清江一双眼便凝在他身上,眸中似有柔光,他手下慢慢腾腾地弯折着竹条,连任沧澜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

    任沧澜撇嘴微有不豫,跟着他偏头去瞧温钰。

    午后的暖阳从半开的窗间散了些进屋里,从温钰身侧探过来,撒了一大片金黄在他肩颈上,连带那羊脂白玉都像是被抹上了层金粉似的。

    温钰聚精会神在手上动作,被光晃了眼也只下意识偏头躲避,一屋人都没反应过来,唯有晏清江突然搁了手上枝条,轻手轻脚地起身,先去关了窗,又将屋内的屏风抬了起来,一点点地往窗前搬,忙前忙后地将光遮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瞧温钰。

    见他总算是没再被光晃到眼,晏清江抿唇弯了弯眉眼,掂手踮脚地又坐了回来,他眼眸再投到温钰身上,便又一动不动地凝住了。

    温钰手上不停,却抬了抬眼,与他四目相对间,挑唇笑了笑,晏清江便眉眼跟着一动,弯唇也笑了。

    一时间,居然有“恩爱两不疑,岁月静好”这九个字,当头给了任沧澜一下。

    任沧澜目光随他俩走了一圈,此时嘴角一抽,只觉他们那俩对眸子皆蕴含无穷深意,蹙眉思忖了片刻,他再一转头,却是跟着温沁如咬起了耳朵。

    “你哥跟晏青,这么久多长时间了?”

    温沁如让他陡然靠来的嘴唇吓了一跳,她腾地红了脸,下意识闪开些许距离,有些懵地偏头看他:“啊?”

    “啊什么呀,傻妹子。”任沧澜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抬手扣住温沁如头顶,用了些力道,迫使她扭头正对温钰与晏清江,低声又在她耳旁道,“他俩啊,这样相处多久啦?”

    温沁如让他按着脑袋按得越发怔忡,眨了眨眼实话回到:“一直如此啊。”

    任沧澜闻言,嘴角抽动幅度更大,他压着嗓子循循善诱:“傻姑娘,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妥吗?”

    “......”云英未嫁,且未曾经历过□□的温沁如茫然道,“近日越发亲近了?”

    任沧澜:“......”

    这绝对不是越发亲近好吗,姑娘?!

    任沧澜简直无语,他等温钰复又低下头去,抬着凳子往晏清江那边挪了挪,又冲晏清江低声道:“温钰脸上有金子吗?你一直看他作甚?”

    晏清江被他问得一怔,眸光不离温钰,回答更是实诚,他撇开了重点只问道:“为甚要看金子?”

    任沧澜:“......”

    任沧澜只觉这一屋人都是傻的,痛心疾首地不住摇头,他正要再提点他两句,嘴唇微启,便见晏清江忽又站了起来,拎着桌上的水壶,探身又去给温钰手边的茶杯中添了水,摸样真是又体贴又贤惠。

    温沁如神色如常地继续低头扎她的风筝,弯折的竹枝将蝴蝶的雏形已经架了出来,晏清江拎着茶壶出门去加热水,任沧澜一双眼止不住左左右右地转来转去,一肚子的疑问憋得他肺疼。

    *****

    待到晚上,屋内点了灯,温钰雕了一日的玉石,将灯头的梨花形状也粗粗凿出了个型,他手腕酸胀地抹了药油,两手相互推拿。

    晏清江想帮他,让他拦了,他只笑着在旁指点晏清江那竹架该怎么拼成蝙蝠的模样。

    温沁如将她的风筝上好了色,搁在一旁晾晒,她在屋里没待多久,又跑去外面查看琴身上的漆可干了。

    任沧澜目光探究,手上捧着热茶也不饮,他见温钰揉搓完了药油,拿巾帕楷干净了手,又坐下替晏清江扎风筝,晏清江拦他不及,挨着他坐下,给他递些零碎东西,眼眸直直盯着他,嘴角抿出一颗若隐若现的梨涡,一双眸中的情谊在不自知的情形下,当真是要溢出来了。

    任沧澜五官纠结出了一幅牙疼摸样,他抽了口凉气,只觉他日前当真是瞎了眼,怎就没能注意到呢?

    他那师父在自断修行前,就是找了位佳人,每日在屋中旁若无人且不自知地做出这等摸样,不过两三月,俩人便定了终身,抛下自己还俗双双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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