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他也不知怎的,听了这一场风流韵事,便下意识想找他。

    温钰往碗中斟酒,见他目光急急转来,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没......”晏清江眸光凝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这才笑着道,“我也想喝酒。”

    温钰闻言递了碗酒给他,还不忘嘱咐他吃些点心,温沁如酿的酒虽不烈,后劲儿却足。

    晏清江头回喝酒,只舔了一口就皱了眉眼,直喊辣,温钰忍俊不禁,不由也多喝了两碗。

    那头涉川还在船头与那魔遥遥对视,温沁如手捻着点心在观赏湖光□□。

    任沧澜将琴取了出来,随手弹奏了首小调,便见温钰似乎依然是醉了。

    他脸上微红,眸光中似是盛着两捧桃花酒,嘴角眉梢都藏着春意,他一手支在下颌上,只瞧着晏清江笑得又轻又柔。

    任沧澜手上一抖,一个音瞬间弹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尚书·尧典》

    第36章 第八日(古)

    泛舟游湖吃酒,这一闹就闹过了午时,温沁如这才忆起还没放风筝。

    涉川抬袖一挥,又将船送回了岸边,众人下了船取了风筝,借着涉川扬起的风,又放起了风筝。

    那名叫季寒远的魔便在结界外一直望着涉川,目光眷恋又贪婪。

    两百岁的任沧澜拉着喜鹊风筝跟温沁如的蝴蝶赛谁放的高,晏清江学着他们的模样还在努力把蝙蝠风筝送上天。

    温钰抄着两手跟涉川站在远处笑看他们玩闹,他回头瞥了那魔一眼,低声道:“那魔若留着,对你迟早是祸患。”

    涉川一惊回头,诧异问道:“温先生?”

    温钰虽掐不得仙界事,却能算得地仙后事一二,遂跟他多解释了一番:“你乃地仙,三魂犹存,肉身犹在,并未算圆满入得仙班,你命中仍有一死结,便同此魔有关。此魔执念太甚,早晚生出祸端。”

    涉川闻言垂眸,微微偏头想往后瞧,顿了半晌却忍住了。

    那魔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且突兀地带着几分雍容,像是个京城里做买卖的老板似的。他本殷殷切切地盼涉川回头,大失所望后淡金色的眸中若有若无划过一丝怨愤。

    *****

    众人在日落前辞别涉川返回京城,那魔似乎颇为忌惮任沧澜,在他们离开之前便也走了。

    一行人驾着马车入了城,天色已暗,任沧澜便吆喝着要在醉仙楼吃饭。

    待下得马车,任沧澜又推着温钰与温沁如先去楼内点菜,他拉着晏清江要去前面书铺买些书送他。

    温钰拦他不住,也懒得理他,只得跟温沁如先进了楼里,任沧澜见他兄妹二人一晃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拽着晏清江往前走。

    “沧澜,”直到被推进书铺,晏清江还在劝他道,“你不用买书与我,温钰的书不少我还未读过。”

    “他的书与我的不同。”任沧澜含糊其辞,他松了晏清江袖口,兀自往掌柜那儿去。

    他走到账台前,侧头瞧了眼晏清江,避过他视线,抬手招呼掌柜将头凑过来,俩人悄声嘀嘀咕咕半晌,那个头瘦小的掌柜便笑得一脸暧昧揶揄,抬眼往书架旁正随意闲逛的晏清江脸上斜了斜,点了点头,掀了帘子往书铺后面去了。

    任沧澜装得一脸道貌岸然的模样,走到晏清江身侧,随口问道:“看上哪本了?你只管挑,我送你。”

    “这些家中俱都没有,我也不知该看些什么。”晏清江赧然笑道,“还是问过温钰再说吧。”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温钰却不自知,任沧澜闻言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搭腔,过了片刻,那掌柜的抱着个粗布小包又回来了。

    “客官,您要的书。”那掌柜笑得意味深长得将小包递给任沧澜,挤眉弄眼道,“这几本可都是小店镇店之宝。”

    任沧澜抬手接过那包裹,取了些碎银子给他,掂着小包试了试重量,这才满意地喊了晏清江一同出门,那掌柜在后面一叠声地喊道:“客官慢走。”

    任沧澜一路提着那包裹进了酒楼雅间,见桌上饭菜已上了,便将包裹随手搁在凳子旁,招呼着晏清江吃饭。

    他们错过了饭时,的确是饿得有些久,便也省去了闲话家常,直接便先用了饭。

    等吃完出了酒楼,外面天色已暗透了,几人与任沧澜分道扬镳,他这才想起将一直提在手中的书递给晏清江。

    温钰正想问买了什么书,却见任沧澜对着晏清江说了句:“不懂的地方等我去了,你问我。”

    他这么一说,温钰便没再多想,只当任沧澜又想显摆自身学识,恐怕是给晏清江挑了些往日不常见到的书。

    任沧澜买下的马车还在楼前停着,他不拘一格地翻身跳上了一匹马,脚下一夹,懒洋洋地低喝了一声“驾”,竟骑着马走了。

    别过任沧澜,温家兄妹连带着晏清江一道回了府。三人在外玩了一天,也俱是累极,便都早早洗漱睡下了。

    *****

    待到第二日,没了任沧澜打扰,温钰从司天台回来,便进了屋内接着雕他的梨花灯。

    晏清江又搬了凳子坐在他面前,眼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动作,待他眸光慢慢从温钰手上

    挪到脸上后,便彻底不动了。

    那块凝脂欲滴的白玉,渐渐在温钰手下被雕凿出惹人怜爱的模样:五片花瓣半开半合,彼此堆叠相依,将花蕊拢在正中。

    那花心中的柱头上还被温钰细致地绕着一圈,雕出了一段能向上将灯芯固定住的玉槽。

    晏清江不懂他用意,只觉那一段盘旋翘起的东西古怪非常,虽说被雕琢在柱头中并不大显眼。

    他有心想问,又怕惊扰温钰,只好抿着唇暂且憋住,眼睫扑闪扑闪,眸光不停在灯与温钰脸上转来转去。

    及至正午,那灯便就快完工了。

    温钰也不急,招呼晏清江先去跟温沁如用了午饭,小憩片刻后,这才又继续回屋,将那灯头仔细抛光打磨。

    晏清江已按耐不住,指着花心中那一段凹槽便开始问他:“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固定灯芯。”温钰抬头道。

    “可这灯芯不是插在支钉上便可,为何要让它翘起如此得高?”晏清江不懂,还探身往桌上另一普通灯盏内瞧去。

    温钰停了手,笑着看他,指腹沿着圆润的花瓣边缘从上往下慢慢滑动,似是在查验打磨程度,他指尖边在灯壁上摩挲边指给他瞧:“这羊脂白玉晶莹通透,与其他材料大不相同。且不说支钉放在灯内不甚美观。我盘算着,若是将灯芯架高,点燃后,火苗便能烧到花瓣顶端高度,从外面瞧着,灯壁便能透出一两分火光。那亮度便是花瓣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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