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便是故意拿我在开玩笑?”

    温钰低声向他告了罪,径直蹲下拉住了他的手,抬眸与他对视,眸中盛满了一腔深情,柔声道:“我同你道歉,是我央着沁如帮我一道试探你的。娶公主是假,可我适才与你说的那些话却是真,半分玩笑也无。”

    “嗯。”晏清江点头道,“我信你。”

    温钰闻言又笑着去吻他额头:“那就好,明日我便要开始上朝,这就要去睡了,往后也不能频繁早退。你与沁如在屋中若是闷了,便出去走走,晚上早些等我回来。”

    晏清江点头应了,温钰行到屋外复又折返,扶着屋内廊柱温声叮嘱他道:“任沧澜要是再给你那些书——”

    晏清江脸“腾”地又红了,抢先结巴道:“我我不看就是!”

    “——不是,”温钰低声闷笑,挑了眉道,“他若是再给你那些书,你就悉数全拿回来,咱们转手再卖,还能换些银两。”

    晏清江:“......”

    *****

    果不其然,打第二日起,温钰便忙了起来,连带着任沧澜也来得少了,只不过中间任沧澜还是抽空来了次,进门就问他俩要喜糖。

    温钰将他一眼瞪了,他还假情假意地嘤嘤哭泣,说温钰就是那所谓的“新人领入房,媒人抛过墙”。

    再后来,京里也渐渐入了夏,气候热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也便不怎么爱往外去了,只窝在屋中,便能好受许多。

    温府的日子便从此过得波澜不兴,用过晚饭,温钰常陪晏清江在房中说话,他俩皆是性情内敛的人,适才互道衷肠有了些情谊,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左右不过在灯下相依相伴,日子过

    得也就比以往再亲密些。

    温钰映着烛火教他读上几句书,挑些美好诗意的词句,手把着手教他在宣纸上一遍遍地写,临睡前又拉着他手腻腻歪歪絮絮叨叨些情话,等他睡下了才走。

    端阳那日,温钰带着温沁如与晏清江去看舞龙舟,回来时怀中便抱着个陶瓷小罐,温钰一直惦念着晏清江要养鱼,路上见到便买了几只鱼苗。

    他将鱼苗倒进回廊前的莲花池中,晏清江晨起喂完鸡喂完他的驴子十两,便又去喂鱼,他每日将手放在水下,待那几只鱼苗过来绕着游来游去。

    温沁如曾与温钰道:“晏青活得分外知足。”

    “嗯。”温钰站在回廊里,瞧着晏清江背影回她说,“他昔时孤独惯了,无欲无求得厉害,如今给他什么,他都稀罕。”

    温钰说完便又去给那两段琴身上漆,夏日燥热,那漆晾晒的时间也大幅缩减。

    眼瞅着夏过了就是秋,温钰私下里一直在琢磨,是否该省下几遍上漆的步骤,赶在他离家前,将那琴早些完工。

    立秋那日,天上星象又起了变化——岁星东行入太微廷中,出东门,天下有急兵。(注1)

    温钰立在院中那棵梨树下,抄着两手仰头,晏清江与温沁如在他身侧借着月光抬首数着树上的梨,那些梨已快成熟,吊在枝头间压得枝头颤颤巍巍的。

    “或许下月便能吃了。”温沁如对晏清江道,“只可惜回廊前那些桃树却不产果子,不然也有桃子吃。”

    晏清江懵懂点头,思忖片刻又问道:“为何那些桃树不结果?”

    “开花好看的树一般都不结果。”温沁如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仰头琢磨了一琢磨,望着头顶月亮道,“或许......这树与人是一样的,若是样样都会,事事圆满,想来也是不大可能的。”

    温钰瞧在一旁只觉好笑,却又觉得温沁如这番说辞既妥帖又通透,便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正在一处玩笑,突然便有人快步进了院门,躬身拱手下拜道:“大人,宫里来了人,让大人即刻入宫面圣。”

    温钰不无意外地应了声,让他退下,转身也不避温沁如,手抚上晏清江肩头,唇凑在他额前吻了吻,温声交代:“你今日睡晚些,等我回来有话同你讲。”

    温沁如在一旁吐了吐舌头,晏清江如今也越发皮厚了,脸也没红便应道:“好。”

    *****

    温钰被人带着领往御书房,贺珉之斜靠在御座上,眉头微蹙,见他来,又是用一贯凉薄中自带三分调笑的语气道:“温卿可知朕为啥深夜将你召入宫中?”

    温钰身后,房门被人关上,屋内除去他与贺珉之再无他人。

    温钰跪拜行礼,起身后便如实答道:“是,臣知晓。”

    “温卿果然能掐会算。”贺珉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手撑在耳下,拖足了长音。

    那一刻,温钰便想,他的劫数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岁星东行入太微廷中,出东门,天下有急兵;——《皇帝占》

    这一段具体发生了什么,会放到后面解释~下一章是古代部分最后一章糖,然后再出现古代部分,就要跑剧情了。

    第41章 第八日(古+现)

    温钰去了几近两个时辰,待到宵禁前才回府。

    温钰让他等,晏清江便果真坐在屋内等他,他又点了梨花灯,两手叠在下巴下,仰头瞧着灯,边打瞌睡边笑。

    温钰推门进来,便见他含着两包眼泪回头,那摸样倒颇让人心疼。

    温钰在他身旁坐下,明知故问道:“困?”

    “有些。”晏清江也不说谎,实话道,“你去了好久。”

    “有急事。”温钰转了转凳子,与他面对面,抬手轻柔地帮他楷了楷眼角,晏清江连睫毛都一并染上了泪水,“让你久等了。”

    “无事。”晏清江眨了下眼,神情颇为期待道,“你想同我说些什么?”

    温钰也不急着答,身子一偏往桌旁靠了过去,手撑在耳下笑道:“我之前送你的香囊呢?怎的一直没见你带过?不喜欢?”

    “喜欢的。”他余音未散,晏清江便急急否认,起身去床头枕下寻他精心藏起的香囊,就势坐在床边小心地提着绳穗示意他瞧,“喏!”

    “既然还在,为何不见你挂身上?”温钰也站了起来,却是往一旁书桌前走,他这几日常在晏清江房内教他读书习字,便不讲究地在他房内放了张书案与文房四宝。

    “怕丢。”晏清江道,他见温钰去了书案旁,便也想起身过去,“你在做什么?”

    “无事,你且在那儿等我,我写两句诗与你便过去。”他粗粗研了些墨,润了笔,又出声止了晏清江动作,凝神在纸上提笔飞快地写了几行字,提着张与镇纸大不了多少的纸条,往床边走去。

    他挨着晏清江坐下,冲着那纸条上的字迹吹了几口气,待其干透,便当着晏清江的面将那纸条折了几折,折成铜钱大小后,取过他手中香囊,将其塞了进去,又仔细将袋口扎紧。

    “过几

章节目录

我声音有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微我以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微我以酒并收藏我声音有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