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问他:“你真的不要紧吗?生病好了没有?”

    徐夕景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快来睡觉呀!我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你的!”

    秦泽远只好躺过去,徐夕景满意的睡了。

    既然已经回来,秦泽远没有再耽误工作的道理,他又不放心徐夕景一个人在家,想带徐夕景一起去公司,徐夕景却使劲摆摆手:“我没事,我已经好了,我自己在家可以的,你快去上班吧!”

    秦泽远翻了翻手机里秘书给他发来的工作安排,说:“晚上我有点事,回来得十一点了,你要是困了就自己先睡。”

    徐夕景乖巧地点了点头。

    秦泽远一步三回头地出门以后,徐夕景就打开了衣柜。他知道秦泽远晚上有什么事,今天晚上是《年度震撼人物》的颁奖礼,他也要去的,他得选一身合适的衣服。

    徐夕景的病还是没有彻底康复,有点昏昏沉沉的,徐夕景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换上了刚才选好的衣服,从早晨开始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怕把衣服坐的皱了,他只坐了一点点位置,时不时就要站起身看看衣服有没有变形。

    他从天亮坐到天黑,终于等到了罗芸汀的电话,罗芸汀派人来接他了。他下楼坐上了车,在茫茫夜色中驶向会场。

    车里坐着秦家的管家,还是像上次把徐夕景带去秦泽远父母面前那样,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打印好的演讲稿交给他:“待会儿到了,你从后门直接进去,时间卡的刚好,你去了就上台,对着念就可以,一个字也不能改,你先自己过几遍吧。”

    徐夕景低头默读了一遍,堆砌了太多溢美之词,读起来拗口又陌生。薄薄两页纸,仿佛并不是徐夕景经历过的人生,换成任何甲乙丙丁都可以。

    我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人生吗?徐夕景在心里问自己。

    第31章

    时间卡的一分一秒都不差,主持人在台上说“有请秦先生的受助代表上台讲话”的时候,徐夕景刚刚好站在幕后。

    跟徐夕景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大约上中学了,应该是从家乡请来的,徐夕景猜之前的彩排还有跟秦泽远的互动,应该都是这个小男孩代替他完成的。徐夕景到了,就有人把小男孩领走了。

    徐夕景上台的时候台下安静了几秒钟,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太亮了,他看不清秦泽远坐在哪里,会是什么表情。

    徐夕景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致谢稿,抬头笑了一下,说:“大家好,我是徐夕景,秦泽远先生的资助对象之一。”

    相机对焦拍照的声音一下子密集了起来。

    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没有那么难,徐夕景毫无纰漏地顺利念完了。在讲稿中,他对秦泽远的感激之情比山高比海深。

    秦泽远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连主持人请他上台领奖,他都有那么两秒钟没反应过来。不过秦泽远很快就恢复如常,他风度翩翩地上台,风度翩翩地从徐夕景手中接过水晶奖杯。他和徐夕景都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按照规矩,颁完奖秦泽远会有一小段讲话,秦泽远站在话筒前,把站在他身后的徐夕景拉到自己身边,说:“没想到今天小景会来,挺惊喜的。”

    主持人也接着话头说:“是啊,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徐夕景,所以秦先生是收养了他吗?”

    秦泽远看了一眼徐夕景,徐夕景垂着眼睛,看不出表情,秦泽远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台上气氛有点冷,主持人就换了个时下热议度比较高的话题,问:“那这样看来,前段时间小景和公司解约的消息也是空穴来风了吧!”

    秦泽远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徐夕景站在话筒面前,不带一点感情地说:“不是的,我真的解约了。”

    场面一下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话题是主持人自己挑起来的,秦泽远不负责给主持人收场,带着徐夕景就下台了。

    记者跟着追到门口堵人,秦泽远绕了几个口子都出不去,只好把徐夕景带进了后台的化妆间。

    他不舍得冲徐夕景发火,只好把气撒在周围的东西上,举着奖杯就想砸了。徐夕景一把接过来捧在手里,“怎么能随便砸了呢,十二年就换了个奖杯,得好好珍藏着。”

    徐夕景把奖杯抱得很紧,抬起头笑盈盈问秦泽远:“先生,我能走了吗?”他举着奖杯晃了晃:“这个能不能送给我收藏呀?”

    徐夕景的笑容天真稚嫩,像心智未开的幼童,秦泽远隐约觉得不对,又担心拒绝了他会让他失望,便握着他的手说:“好,我送你回去。”

    徐夕景的手湿漉漉冰冰凉,被秦泽远握住,从手指开始到半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他猛地挣开:“不!不要你送!”徐夕景整个人抖得厉害,靠着化妆台才勉强站住。

    秦泽远上前抱住他,急切地问:“小景,你怎么了?”

    徐夕景挣扎地更厉害了,秦泽远根本制不住他,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别碰我!!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放我走!”

    他把奖杯的尖头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动脉,已经扎出了赤红的一片,眼看就要戳破肌肤刺进动脉,秦泽远不敢再上前,深吸一口气,说:“好,好,你先把东西放下,门口的人散了就让你走。”

    徐夕景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听不进秦泽远的任何话:“我不信!!我现在就要走!!放我走!”

    秦泽远带来的人都留着应付记者了,身边并没有什么人,只好给家庭医生发信息,让医生去他那里等着,一边又在想办法让徐夕景冷静下来,好把他带回去。

    徐夕景趁秦泽远发信息的空档偷偷溜出了化妆室,沿着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一路摸到了会场后门。后门堵了一大群记者,见到他立刻相机话筒闪光灯快门声一涌而上。

    徐夕景被记者围在中间,手中紧紧抱着奖杯,又开始浑身发抖,他感到茫然失措,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和恶心。徐夕景无法朝后退,往后退又会退回到秦泽远那里,又没法朝前进,他的路完全被堵死了。

    徐夕景脸色煞白,站也站不稳,他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能让一下吗?我要走了。”

    记者爆发出嘲弄的笑声,并没有一个人为他让开一条路。徐夕景依然被死死地堵在人群里。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秦泽远终于找到了徐夕景,他在人群里看起来茫然无助,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把徐夕景揽在自己怀里,不顾徐夕景的挣扎就强行带着人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给记者封口:“刚才的事情谁敢乱写就别干了!”

    徐夕景趁秦泽远扭头说话,猛地挣开了秦泽远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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