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身体吗?不过大哥认真工作的时候真的非常厉害,我好佩服大哥啊,希望我以后也能变得像他一样厉害。

    怪不得人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了,不知道等我长大以后,能不能成为大哥那样的男人呢?应该很难吧,听说大哥从小做什么都是佼佼者,不像我啊,吃饭的时候还因为咬筷子被大哥批评了。

    可我真的很怕跟陌生人相处,所以做到像大哥那样跟任何人都能侃侃而谈应该更难了,好佩服他,什么时候我才能变成像大哥一样酷的男人呢?”

    老师给的评语十分不近人情,“字数太少,语句重复,不要写流水账。”

    秦泽远看着,有些好笑,更觉得心痛。

    徐夕景一本周记,除开寒暑假,写了好几十篇,提起“大哥”的内容占到大多数。

    “今天我月考考的好,特地把成绩单摆在显眼的位置,但是大哥都没夸我,他明明答应我如果这次进步五名就陪我待一天的。”

    “大哥终于想起来答应我的事情了,可我都不知道要大哥陪我做什么,也不敢跟大哥商量,怕他说我优柔寡断不能做决定,只好让他给我辅导功课。不过大哥好厉害啊,我的功课他什么都会!”

    “哎!今天早晨大哥说要带我去吃泰国菜,可我不喜欢吃泰国菜,不敢告诉他,怕他说我挑食,大哥凶我的时候好吓人啊!”

    “好矛盾啊!为什么长大要有这么多烦心事,是真的吗?是不是我太傻了啊,别人都能看出来,怎么我就看不出来呢?我已经在努力了,再努力一点点你就能看见我了,不要这么快就放弃我,我很害怕。”

    “明天我就要十六岁了,又长大了一岁,希望不开心的事情都快点过去,有一个很自私的生日愿望,虽然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可还是希望大哥能原谅我理解我,毕竟我也很怕啊!我要勇敢一点了,不管大哥会不会原谅我,我都要告诉他,我会变成和他一样厉害的人,让他不要再把我当成小朋友的小玩具。徐夕景已经是大人了。”

    最后两篇周记的日期都在他生日前后,徐夕景写的前言不搭后语,更是很难得的几天时间连写两篇,这可惜这两篇还没当成作业交上去,徐夕景就再没去过学校了。

    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秦泽远呆坐在书桌前回忆,秦海平跟他爸一脉相承,都是一样的不成器,当老板的做账的时候有一些出入中饱私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爸的漏洞确实太大了点,又想着夹在年中账目审核里浑水摸鱼,接连两个季度的大亏空,就已经足够夸张,更何况他有意拖延这么久,等秦泽远发现,账目已经很难填平了。

    秦泽远气坏了,勒令秦海平他爸两周之内砸锅卖铁也得补上,集团才不会管他这个亏空,到时候补不上了就交给公检法处理。这账其实都花在秦海平身上了,他爸嫌在公司卖命拿那点儿钱不合算,得给秦海平单独留一份大家产,就拿着公司的钱自己单做。这边报假账作假账,那边已经准备自立门户。

    秦泽远他爸算盘打得满,唯独过分夸大了自己的经营天赋,亏得一塌糊涂,账面怎么也摆不平了,听到秦泽远不近人情毫无人性的要求,连忙表忠心,说自己绝对不是家里最大的白眼狼,给自己几天时间,也捉一个白眼狼出来给自己拉个垫背的。

    秦泽远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他默许纵容了秦海平对徐夕景的诱哄,秦家的实业早就分派到底下的分公司,能交到秦泽远手中的只有决策案,哪还有项目计划书之类的东西,分明就是秦泽远放出的饵。

    徐夕景上钩。秦泽远也说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失望,养了这么几年,还没养熟,想来也没机会让他为自己所用了,只能收到自己这里。自己时刻敲打着他,总好过真的把他放出去,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徐夕景能做什么呢?他那么轻易就能被骗到,偷个策划案还心有余悸,鼓足勇气跟秦泽远叫板的时候,小胸膛起起伏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第一次进入徐夕景的时候,虽然冲动,却也还清醒,太契合了,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放开徐夕景了,不会放开他年轻的肉体。

    徐夕景醒过来又哭又闹,想出国,可以,随时抽空去找他。想做明星,也可以,亲自开个公司给他折腾。

    到头来秦泽远才发现,这几年,画地为牢的却是他自己。他没禁锢住徐夕景,却禁锢住了自己。

    徐夕景从没想过留下。

    第34章

    秦泽远把笔记本拿到楼下,塞进大衣口袋里。再想上楼就被罗芸汀拦下了,罗芸汀看了他一眼,低喝道:“越来越没规矩,都多大的人了,这种场合也随便跑,人都找不到!”

    于是秦泽远便不再跑,挑了几个佣人去徐夕景房间把他的东西都打包了,自己安安分分地听各位长辈小辈轮番冲他献上一通褒奖赞扬,末了也慷慨陈词一番,回首了过去,展望了未来,中规中矩的一个新年,并没有什么幺蛾子,也没有什么重磅炸弹。

    他终于懂得所谓情爱并不靠嘴上说说,空口无凭,他的决心只能让时间来见证。

    把人送走,秦泽远也不再留,他上楼告诉佣人可以把东西搬下来了。几个佣人来来回回好几趟,把徐夕景的东西装了几个大箱子放在秦泽远车上了。

    罗芸汀气得追出门问他要做什么,秦泽远回答说把徐夕景的东西带走,免得放在这儿让他们二老心里不痛快,哪天想起来一把火给烧了,他连个念想都剩不下。

    他自己开着车回到市里,刚刚结束跨年,市区还很热闹,走到半路就堵得水泄不通,秦泽远摸了摸口袋里笔记本的封皮,格外有耐心。

    到了家,他又自己把东西一趟一趟搬回去,等几个大箱子都搬回房子里,已经是午夜了。秦泽远丝毫不觉得困,他把箱子挨个打开,一样一样规整好。

    书要放在书房里,跟他的书摆在一起,衣物要挂在衣柜里,徐夕景的衣服不少,秦泽远挂了半天衣架还不太够,只能把剩下的堆在床上,准备第二天去买。

    秦泽远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天光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他把头埋在徐夕景的衣服里,让脸贴在领口,像是能感受到徐夕景脖颈细腻温润的皮肤。

    是他把事情办砸了。

    徐夕景从前那样尊敬他仰慕他,挂念他在乎他,全都被他自己搞砸了。秦海平说的没错,徐夕景把秦泽远当做救命恩人,当做人生方向,秦泽远把徐夕景当成什么呢?一个漂亮的小东西,能为他出力的工具,可以逗弄一下的小玩意儿,以为握在手中永不失去的所有物。

    他们本来是可以水到渠成地一路走来。偏偏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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