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利声,若厉锋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熊,“就因为他能让你睡着?这个东西也可以!”

    熊被扔到若愚身上,然后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住。

    若愚弯腰捡起它,摇头否认,“不是的,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要找个替代,世界上那么多人,怎么都能找到一个。”若厉锋气急,从来没想过没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的,小熊从来就不是妈妈的替代,袁隶也不是小熊的替代。”若愚反驳,“感情从来就不可能被替代,我爱的就是我爱的,小熊不是妈妈,袁隶也不是小熊。我喜欢袁隶,只有他能让我毫不犹豫的相信,让我依赖,只要他在,我的视线就离不开他。世上那么多人,却是除了他谁都做不到。”

    年少时期的感情太浓烈,也太直白,只要能爱一场,就可以义无反顾,天涯海角。

    若厉锋跌坐回椅子上,没再说话。他也是从年少走来的,与其说年少时的感情纯粹,不如说是直接,想要世界里的每一笔都能色彩浓烈艳丽,希望未来的每一个脚印都是双人同行。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生而为人,谁都没有重来的机会,谁都是摸索前行。你以为的世界色彩斑斓,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

    两个人可以直言真爱,可是顶着身边形形□□的人群,真爱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沉默在书房蔓延,夜色慢慢袭来,室内变得昏暗,像有无数的暗鬼在狰狞撕扯。

    若厉锋撑着头,若愚站在他前面,努力打量却看不清他的脸。

    他想过知道事实的若厉锋会生气,暴怒,甚至是打他,骂他,把他关起来,却独独不敢想沉默的若厉锋会是什么样。沉默太可怕,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到底是有多难堪的暗疮,外人都无法知道,只能看着他,任他痛苦,或者是在未知的某一刻爆发。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若愚的腿已经失去知觉,麻木到肿胀,然后像是在漂浮。

    若厉锋摸到茶杯,端起来喝了口冷茶,既凉又苦,顺着喉咙一直到心口,都是涩人的味道。

    书房传来动静,像是若厉锋站起来了,在走动。若愚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啪”,书房终于亮了起来,若厉锋背对着书房内,一手按着开关。

    若愚闭着眼,慢慢的适应光线,心头萦绕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爸,对不起。”

    “从小到大,是我对不起你,”若厉锋没有回头,“一次还清了,挺好。”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若愚蹲下来,抱住膝盖,腿像是已经不是自己的,又像是绑了上百斤的沙袋。

    “那你就坚持给我看,别再跟我说对不起。”若厉锋走出去,一道门,像是穿过十年的隧道,一下子变得疲惫苍老。

    “对……谢谢。”

    一夜都没怎么睡着,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一股负面情绪一直笼罩着他,所以早上外面传来动静的时候他立刻就冲了出来。若愚开门就看到若厉锋准备出门的,他愣了愣,叫了声:“爸……”

    还挺尴尬的,昨晚的那种状态,就像刚吵过架的朋友,一边想要缓解关系,一边又觉得不好意思。

    正在换鞋的若厉锋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像平常一样,“学校有点事要去处理,不能在家陪你了,考试加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昨晚的影响,若愚总感觉这像是一种逃避,觉得若厉锋可能不太想见到他。

    他抿抿唇,别开头,装着无所谓的说:“喔,好,我会的。”

    若厉锋站直了看着他,叹了口气,若愚有想法也不怪他,真的是时间太赶巧,若厉锋走过来,摸摸他的头,“真的是有事,等处理完就回来。”

    “好。”若愚笑了笑,点头。

    时间有点急,若厉锋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他赶着出门,走到门口又停下,犹豫着说:“等我回来,和那个谁一起吃个饭吧。”

    等若厉锋走了,若愚才反应过来那个谁是谁,他惊喜的冲到门口,外面早就没了人影。

    若厉锋的态度让若愚轻松了许多,也能放下心来继续复习。

    五月份的好天气没有延续到六月,六号就开始下起雨来。

    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好好考试,安琼在考场附近定了房间,中午就去那里休息,连午饭都是她送过来的。

    若愚和袁隶一起走进考场,在楼梯口分开。四周都是赶考的同学,板着脸,郑重的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像是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决战。

    “加油!”若愚捏着拳为袁隶打气。

    以前每场考试若愚都会给袁隶交待很多,但是到这一刻,他只说了句加油,他相信袁隶。

    “加油,”袁隶搭在若愚肩上的手捏了他一下,“我上去了。”

    “嗯。”若愚看着袁隶上楼,直到他转上去看不到身影了才起自己的教室。

    两天,四堂考试,决定的是很多人的未来。

    最后交上英语试卷,若愚走出考场。今年的英语试题不算难,比起学校出的题简单了很多,就是陷阱很多,需要转个弯,不知道袁隶考得怎么样。

    考场外面已经又很多人了,还有十五分钟考试结束,提前交卷的同学找到相熟的围在一起对答案,时不时传来一阵惊呼。

    进考场前还在下雨,这会儿却连太阳都出来了,斜打在脸上,一点暖暖的温度。

    袁隶也出来了,逆着光,若愚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笑。

    他迎上去,拦住袁隶,笑着问:“这位帅哥,愿意跟我回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基本就算是完结了,《子非鱼》更了五十多天,接近两个月,一开始就是个念头,又没有大纲,以为写个两万字就结束,没想到最后写了十二万多。

    这本文一天都没断过,一直连续到更完,中途有觉得挺气馁的,但是只要看到有一个点击就觉得还可以坚持坚持,一个人做一件事真的很孤独,所以真的很感谢每位小天使(??????ω????)??????

    看到有人说新人发文用很文艺的名字真的不讨好,但到最后也还是没有改名,就因为每篇文都有它独特的含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父母也好,爱人也好,没有站到相同的位置,那就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

    你之□□,我之蜜糖,世事如此,都是如人饮水。

    第53章 番外 爱情的名字叫不悔(陈琰温珣)

    温珣高二会考后去参军,那年十七岁,等到他被送回来,已经过了八年,二十五岁,只回来一盒骨灰。

    陈琰得知消息,在没开灯的书房坐了一整晚,从第一次温珣拿着英语习题拘谨的找他问问题,到最后参军之前偷偷给他打电话,所有的事情像放电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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