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敕若说道:“你知道我出西天?”

    “呵呵,我本想就用引鹤的,虽然他被下了药,身体大不如以前,可能会被归墟吞噬,但你一直在西天,我找不到空子。但谁知,你出了西天,岂不天助我?”

    “那你如何知道我在人界?”

    玄蛇看向花子夭,“那你得问他了。”

    花子夭挑眉。

    “好好的西天尊者,非得跟着罪孽深重的凡俗孽子鬼混;眉间持着颗佛心,却被弄得心神不稳,佛心大动。”

    玄蛇了冷笑,“你一动,我就感知到了,此后,你又不时有细小的波动……”

    玄蛇顿了顿,无不讽刺地看着敕若,“怕是春天的猫都没你勤快!”

    “你找死!”

    花子夭怒极,扬手一挥,一阵罡风扇过。

    玄蛇一动不动,嘴唇微微勾着,有着花子夭十层功力的罡风落到他面前,不过使其鬓发微动。

    花子夭凤眼怒睁,眼看着又要挥掌,敕若却走过来,按住他的手。

    敕若温柔的桃花眼沉静如水,“我不生气,你也不要生气,更不要惹他生气。”

    玄蛇煽风点火地鼓掌,“这点敕若倒是说得很好,不要惹我生气。”

    引鹤抬头,玄蛇眸中红光一闪,岂不是入魔的征兆?

    “你可以自己来找我,断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敕若沉声道。

    “呵呵,我避世于常罗,你以为是我自愿的?”玄蛇冷笑,“便是下药,也是我用古法梦告那些凡人,才不使那些耳目察觉。”

    他顿了顿,“我只是想让你们来此,也并非说要以引鹤之性命相胁,但如若不得已至此,我也无可厚非。”

    “因果相扣,”敕若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我当然希望是越快越好。”

    敕若垂眸,“去归墟,也无需准备什么,我即刻出发。”

    他转头看向玄蛇,“但是引鹤等不得,我也希望是越快越好。”

    玄蛇定定看着他,眼神饶有兴味。

    花子夭作势又要上前一搏,却被敕若死死按住。

    玄蛇收回目光,面上严肃起来,“归墟没有底,长罗也不在归墟之底,但也应该差不多了。”

    “但是相传那底下封印着归墟之力,无论真假,你也莫给我惹事,”玄蛇道,从腹中逼出一颗光莹异彩的丹珠,“你握在手中,它会带你找到长罗。”

    “好。”

    敕若也不多言,走到一旁,吩咐一直安静待着的小练,“爹爹出去办事,过段时间就回来接你,你在这里和引鹤叔叔一起等爹爹好不好?”

    小练泪盈满眶,“爹爹,你不带我去啊?”

    敕若摇摇头,“我会回来接你的。”

    “那爹爹你一定要回来。”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已经挂在小孩儿脸上。

    敕若目光温柔,摸摸小孩儿软软的发,直起身来。

    “走了,诸位保重。”

    花子夭跟着敕若走了出去,引鹤放下夏鹤归,不理小孩儿哭闹,追了出来,“敕若,万事小心。”

    敕若一笑,“我知道的。”

    敕若和花子夭下了山,引鹤目送两人直到云雾之下,才回了屋。

    只见屋内玄蛇将夏鹤归高高举起,小练在一旁哭着捶打他的大腿,让他放下小孩儿。

    “你干什么?!”

    引鹤冲过去,一把抢过夏鹤归,脸色已泛青白,支撑不住倒在椅子上。

    玄蛇半眯着眼,“皇帝的儿子,魔族修佛的白莲,你们带回来的倒都是好东西。”

    引鹤“噌”地一下站起来。

    “你说什么?”

    ……

    敕若和花子夭下山倒是很容易,穿过云雾,眼前便是一花,转眼又到结界之外,满目黄沙。

    敕若定定站了一会儿,叹道:“我以为我已经忘记常罗是何模样了,重回故地,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记得,甚至记得这里每一个时辰云的变化。”

    他苦笑道:“空怀佛心,却是六根不净;六根不净,却以为自己自在清净。大抵这才是佛祖要我下凡历练的缘由罢!”

    花子夭闭了闭眼,说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发现,走到这一步。”

    敕若却笑,“天命如此,你道如何?”

    花子夭摇头,一向透着万千风流的双眸此刻却难得正经,“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弱小——”

    敕若宽慰道:“他是上古真神,你岂能和他比?”

    花子夭双手扶住敕若肩膀,“我的意思是,我们重新来定你所说的天命。”

    敕若茫然。

    花子夭说道:“从现在起,我回故人阁,永生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继续修行,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要去归墟。”

    “你修你的佛,我承我的孽,我不累你,我不阻你,”花子夭神情认真,“但你也不要去归墟,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成佛,西天容你。”

    “你若去归墟,神佛不容。”

    花子夭顿了顿,声音竟有些哽咽,“你现在已经很艰难了,我不想看你走到更艰难的境地。”

    “你要让我妥协?”敕若目光沉静。

    花子夭闭了闭眼,“我不是要你妥协,再说了你向谁妥协?我只是……”

    敕若打断他,“当然是向诸天神佛妥协!”

    见花子夭愣住,敕若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当初长罗和祉是为了我和引鹤才造成这般模样,这是我们欠下的,我们得去还。”

    “再者,若是我不管不顾,就这么离开,岂不就是妥协?我重回这里,不是为了这场妥协,而是为了这来来回回生下的无数因果。”

    敕若看向眼前红衣飘扬的男人,眼中的紧张担忧不能作假,他低声像是在喃语般,“我心志尚且不坚,才会在你的诱惑下一再动摇,以前我没有认识到,现在我明白了。”

    敕若挣开花子夭,目光如剑,“花子夭,你如何作得了这般假,来诱我惑我,磨我心志,断我佛性?”

    花子夭心神俱震,宛若万千倒钩嵌入骨中肉中。耳畔蓦然梵音回荡,花子夭只觉天昏地暗,和尚的一字一句都让他痛得浑身发抖。

    “你若是想要这佛心,我给你便是!”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花子夭醒来时,全身如蚂蚁噬咬般发麻发痛,心肺却冷如数九冰窟。

    他自知罪孽深重,却不想敌不过佛心梵音一震。

    眼前仍是血红一片,目不能视物。

    花子夭捂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站起来,环视四周,已经没有了敕若的身影。

    花子夭沉默,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待眼前血色稍缓,花子夭才发现以自己为中心,四周竟蔓延开一片绿意,方才的荒山黄土此刻竟被争前恐后冒出来的嫩草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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