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意思,便是他笃定了张勉一定有贪污。

    “那以王爷之见,该如何让他现出这狐狸尾巴来?”

    褚慕卿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此事本王既然交由你来查,自然是你来谋划。”

    韩子箫还以为他是来帮忙的,“那王爷此来云州是?”

    “见了故人不想按原路返还,便绕了道来这云州赏景。”

    韩子箫笑了笑,“王爷好兴致。”

    褚慕卿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时辰不早,本王乏了,先去歇息。”

    “那下官便不打搅了。”

    褚慕卿提步与韩子箫擦肩而过,径直上了楼。韩子箫也跟着上楼回房,上了楼才晓得褚慕卿进的是中房,而自己住的是上房。这客栈里头总共三间上方,韩子箫所住的上房左右有人,褚慕卿来时便只能住进中房。

    在褚慕卿进门之前,韩子箫忙叫住他,“王爷!”

    褚慕卿回头,“还有事?”

    韩子箫道:“下官与王爷住在同一间客栈,哪有委屈王爷住中房下官住上房的道理,这上房还是让给王爷,下官去那中房住。”

    褚慕卿继续往房里走,“不必。”

    “既然王爷不住这上房,那下官自然也不能住。”韩子箫扭头吩咐叶青,“你去看看掌柜的睡了没,让他给我换一间中房。”

    “是,公子。”叶青转身下了楼找掌柜去了。

    进了房的褚慕卿转身瞧了韩子箫两眼,抬起手将门合上。

    韩子箫如愿以偿住进了中房,宽衣就寝,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思忖着这些日来发生的事,那云州知府里里外外都像个清官,为何摄政王那般笃定他是个贪官?是那云州知府藏得太深还是摄政王疑心太重?

    翌日,昨日来衙门击鼓鸣冤的杨玉梅带着自家的闺女来府衙撤案,昨日的沈二姐也一并过了来。说是冤枉了好人,前日她的闺女是在河边洗衣裳没错,但拐她走的并不是城西马员外的儿子,而是她相公的债主。债主派了人拐了他女儿,一定要他还债才肯放人。

    张勉也没了话说,便宣布此案了结,将马远放出来。

    这一场戏不过是韩子箫设下的局,马远并非城西马员外的儿子,而是韩子箫给了银钱雇来演戏的,还有那杨玉梅沈二姐也是如此。这些人都是戏场子里头一顶一的唱戏好手,自然能将这一出纨绔子弟强拐良家妇女的戏演得以假乱真。

    本想着用这等俗烂的手法让张勉现出原形,谁晓得,他刚直不阿,死活不肯受贿。还白白浪费了他请人演戏的银钱。

    韩子箫叹了一口气,这回可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你叹气作甚?”一旁与他下棋的褚慕卿道。

    韩子箫再叹一气,“下官在叹自己无能,还不知王爷交下来的事何年何月才能查出来。”

    “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若是天天守着盯着,说不准能看出个破绽来。”

    “王爷是要下官守株待兔?”

    “本王可没这么说。”

    韩子箫在心里呵呵一笑,总觉着这摄政王是在玩弄自己,专门给了他个鸡蛋让他把骨头挑出来。他至多再观察一阵,若是尽心尽力也查不出个什么,那是真的说明张勉是个好官,而摄政王是想多了。

    如今之计,守株待兔未免不是一个好的法子。左右他身边皇上委派的两位侍卫是皇宫顶尖的武功高手,轮流派去监察倒也不算什么高难度的活。

    果然,这守株待兔的法子凑了效,第二天晚上,派出去的侍卫就传回来消息。说那张勉深夜一人提着灯笼出了门,去了城中一处破旧的宅子,那里还有好些人在等着他。

    那会韩子箫还在睡梦中,听到有了消息顿时清醒,睡意全无。深夜独自一人出了府去旧宅子与人相会,这等行径对于那被誉为青天大老爷的张勉来说何其诡异,背后定是还隐藏着什么。

    韩子箫披上衣裳正要出门,谁知住隔壁的摄政王听到了声响,也出了来,一听有动静,便也跟了过去。

    韩子箫想也好,他身边加他才四个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一行人骑马赶过去,接近那旧宅子时,将马拴在树上,徒步靠近,以免打草惊蛇。躲在墙后往外探头,只见那宅子外面停着七八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捆绑五六个大麻袋。

    宅子门口,知府张勉与一个穿着棉袍的中年人在说些什么。眼看他们说完了话,穿棉袍的中年人一跃上了马车,正要与张勉道别。

    韩子箫回头看了看褚慕卿,低声询问:“王爷,这人抓还是不抓?”

    褚慕卿挑起眉,“这人赃并获的好时机,你说呢?”

    韩子箫点了点头,明了。对旁边的两名侍卫使了眼色,两名侍卫打起火把,火速冲了出去,韩子箫和叶青两人随后。

    张勉看到有人过来,大惊失色,连同赶马车的人也一并慌张了起来。

    韩子箫在张勉几步开外站定,先是意思意思得拱了手,报上自己的名讳,“本官乃御史台御史中丞韩子箫,见过张大人。”

    张勉并没认出他是假扮马员外的那人,听他说是御史台的,心里也不慌张,拱了拱手回礼,“韩大人有礼。”

    韩子箫看了看那七八辆排成排的马车,“张大人深夜不歇息,反倒出现在此地,不知所为何事?”

    张勉语塞,他心里晓得韩子箫出现在这并非偶然,很有可能就是事情败露了,于是无话可说。马车上穿棉袍的跳下来,给了其他人一个眼色,于是,齐刷刷操出藏在马车上的刀,将韩子箫围了个严实。

    穿棉袍的道:“大人,不必跟他废话,他们四个人,我们十几个,大可不怕!”

    韩子箫当然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

    “韩大人这头的的确确才四人,不过,加上本王的人那可就不止了。”褚慕卿这个时候才慢慢悠悠带着他的几名侍卫出场。

    张勉一见是褚慕卿,双目圆睁,立即跪下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褚慕卿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勉,“张大人,多年不见,你还认得出本王,看来记性不错。”

    跪在地上的张勉低着头道:“王爷于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知遇之恩?韩子箫瞄了瞄褚慕卿,这两人显然是先前认识的,听这话似乎张勉有今日还是褚慕卿提拔的。

    ☆、第7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3

    褚慕卿冷声道:“当年你当着本王的面发誓定会做一名好官,不知,多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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