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本戏班上演的时候,还请大家别忘了来捧捧场呀。」众食客立刻如雷地叫起好来。

    天扬坐了下来,廷宇低声说:「你疯了!」

    天扬说:「我疯了?谁叫你要大声嚷嚷,不破点财,怎么消灾啊!」

    「我是指杀刘悟的事!」

    「你不敢去就我去好了,鬼叫什么。」

    「你!??」

    天扬打断他说:「眼前还是先报师仇要紧。」

    廷宇说:「你师父给人杀了呀?」

    天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说:「你看到雷明远的尸身了吗?」

    廷宇一楞:「看到了。你提这事做什么?」

    天扬没回答,继续问:「他死时是什么情况?」

    廷宇在心口比了一下:「这里被打穿了一个洞,墙壁上也是。」

    天扬脸色一变:「果然??」

    「果然什么?」

    天扬又问:「那尸身上有别的痕迹吗?」

    廷宇说:「我看到那尸首,自己都快昏倒了,哪有办法去看别的痕迹?还有,这跟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师父也是同样的死法。」声音中隐隐含着杀气,但廷宇却没有听出来,这件事已经够让他震惊了:「真的?你师父也是这样死的?」

    天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看到雷明远的情况,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廷宇说:「怎么没有,不是说我差点昏倒吗?」

    天扬呻吟了一声,将脸埋进双掌中。他真的快被这小子逼疯了。

    无忧子的死是两兄弟共同的恶梦,那恐怖的景象将永远烙印在天扬脑中,永远不可能消失;他以为天翔也是如此。没想到再度亲眼目睹同样的景象,居然不能激起他丝毫的记忆,那么过去这二十几年来的一切经历,到底有哪件是值得天翔永志不忘的呢?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他这个破破烂烂的哥哥。

    天扬顿时沮丧得全身发冷。他开始觉得天翔的记忆恐怕是永远不会恢复了。

    被遗弃了。

    自己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得到手,又轻而易举地拋掉。好不容易把一切嫌隙放在一边,开始去想他的好处,这小子却抽身而退,只顾跟美女卿卿我我,再度把一切烦恼折磨全丢给他。

    太不负责任了!

    廷宇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想到狂妄自大的骤雨狂扬也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仔细一想,想必是自己追问他师父的事,引得他伤心,不禁有些愧疚,伸出手去拍他:「抱歉??」

    天扬立刻「啪」地一声,挥开了他的手,眼睛隔着漆黑的乱发恨恨地瞪着廷宇。廷宇感觉到二股带着敌意的视线,先是有些害怕,随即火大起来:「凶什么?」

    这时一名女子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大剌剌地往廷宇身旁一坐,随即整个人贴到廷宇身上来。

    廷宇大吃一惊,慌张不已,连忙说:「这位姑娘,你??」一回头看见那女子的脸,更加吃惊:「小鬼!」

    那「女子」正是扮了女装的飞飞。

    飞飞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笑着说:「我美不美?」

    廷宇拚命想推开他:「恶心死了!」

    天扬刚才恐怖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笑着说:「这是飞飞提振精神的独家秘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换换女装,心情就变好了。」

    廷宇跳起来大叫:「胡说!你们两个都疯了!」

    这可不是胡说。飞飞自从家遭巨变后,心情一直极为抑郁,整天闷闷不乐,让天扬非常担心。后来聂隐娘就教他这套妙方,扮女装「转换心情」,一试之下果然见效。天扬虽然觉得这方法很愚蠢,但是只要能让飞飞开心,他一定乐观其成。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而言,飞飞从前在少室山上数次被天翔数落,心中一直十分气愤,现在有机会捉弄天翔,他自然是乐在其中,加倍地卖力,至于扮装的乐趣,反而是其次了。

    飞飞就像没了骨头似地,软绵绵地黏在廷宇身上,双手搂住廷宇脖子。廷宇努力地闪躲,叫道:「走开!不要靠过来!」

    天扬吁了一声:「哎呀,好热。」说着便摸出那本四十二章经来搧风。廷宇怕他破坏经书,只好乖乖坐着,让飞飞靠在他身上,只是他忍得住不逃开,却忍不住全身鸡皮疙瘩一阵阵冒出来。

    小二过来加茶,看到这光景,脸色十分奇异。天扬笑着向他解释:「这小俩口快成亲了,现在是如胶似漆,怎么也分不开呀。」

    小二陪笑道:「那真是恭喜了。」

    廷宇差点破口大骂,看在经书的份上却只能闭口不语,俊美的脸由于太过用力的关系,开始有些扭曲,嘴角不住颤动。

    天扬看他这副模样,同样也是用力地忍住才没当场大笑出来,忍得腹部很难过。然而念头一转,想到如果是过去的天翔,一定是面不改色地端坐着,冷冷地说:「扮得有够丑!」绝不会像这样大惊小怪,不禁心中又是一酸。

    想想闹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结帐。廷宇拖着挂在左臂上的飞飞,辛辛苦苦地取出钱包付钱。想到他走得匆促,没跟青岚约定会合的地方,对掌柜说:「你们是镇上唯一的客店吧?晚上要是有一男一女来跟你打听我,你就说??」

    天扬一把将他推开,接下去说:「你就说公子爷跟一个美少女手牵手走了,如果问去哪里,就说去拜天地成亲。」

    掌柜的说:「客官放心,我一定转告。」

    廷宇快疯了,大叫:「不是!别理他??」然而天扬和飞飞合力将他架走了。

    当廷宇跨上座骑时,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天要亡我」。恨不得立刻飞去找青岚,免得事情越闹越大。看见天扬拍马前进,问:「去哪儿?」天扬说:「回郑州。」

    廷宇满脑子都是青岚,随口说:「我师妹早就离开郑州了。」天扬哼了一声:「谁管你师妹呀!我是要去找衙门的仵作。」

    廷宇奇道:「找仵作干什么?」天扬说:「我被你害得没查到灵堂,你又这么没出息,不把雷明远的尸身看清楚,我当然只好去找戡验的仵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呀。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非查清楚不可。」

    廷宇说:「别傻了。你又不是官差,仵作怎么可能帮你?」

    天扬摇头说:「真是不懂事!仵作也是人啊,只要好好跟他讲,他一定会帮忙的。」

    第 43 话

    在深夜的仵作房中,天扬大大方方地翻着仵作写的戡验纪录。

    廷宇激动地说:「你这样叫做『好好跟他讲』?」

    他指向墙边,这房间的主人,也就是郑州城的仵作,被点了几处要穴,动弹不得地瘫在墙角。

    天扬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跟他说『对不起』了呀。」

    廷宇真想一头撞死,骂道:「你私闯官衙、挟持官差、还偷看公文??」

    天扬说:「小声点,你想把衙役全叫来吗?」

    飞飞冷冷地说:「一点小事也要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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