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拿命护她,那个叫燕生的小男孩......

    太后和皇上心疼沈觅,欲贴榜寻天下奇人异士为她治眼睛,可沈觅拒绝了,自己便是大夫,这眼睛她有数,脑中淤血化得开便能看见,若是化不开则看不见,只是什么时候能痊愈谁也不知道。

    觉醒大师也来看过她多次,与沈觅的诊断是一样的,太后哭哭啼啼的便也不再提张榜的事,这失而复得的女儿如今又这番遭遇,王太后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女儿。

    沈父与卫绾也来探望,一同来的还有泾阳公主。

    沈父不顾其他人在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女儿啊,能死里逃生已是万幸,你是有福之人,眼睛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好起来,你不是要个弟弟妹妹么,再有几个月就出生了,你眼睛不好如何看得见他。”

    嗯?

    沈觅一愣,一旁的薛泽耳朵嫣红。

    沈觅摸摸头,道:“阿爹,女儿——女儿前阵子摔到了头部,反应慢了些,这弟弟妹妹——在哪儿啊?”

    卫绾一旁慢声道:“自~然~是~在~腹~中。”

    这调调儿!

    沈觅大吃一惊,这俩人之前便吃一起睡一起,难道?啊?男男不是问题,找人怀一个也不是问题!

    头猛地抽筋,这阿爹也太前卫了些。

    “阿爹,女儿——女儿祝您和卫伯父——百年好合。”

    噗——

    卫绾一口水喷了出来,道:“好闺女,我倒是想,奈何有人乱插一脚,坏我二人情谊。”

    薛泽道:“事到如今,还是说清楚的好,岳父大人——”

    一旁的泾阳公主道:“温良,叫什么岳父大人,乖,叫父亲。”

    啊?

    泾阳公主拉着沈觅的手,十分亲密:“好闺女,卫绾嘴里一向不吐象牙,那乱插一脚的人——是我。”

    大汉女子丧夫再嫁本就平常,何况是公主,只是——

    泾阳公主十分体谅沈觅的心情,拍拍她的手:“温良刚得知此事时也是吃惊的,可我泾阳向来这般,前半辈子在宫里浪费了大好年华,后半辈子我要与你父亲双宿□□,走遍天涯,你把你父亲放心交给我,我把儿子放心交给你,人生圆满。”

    嗯嗯,圆满!

    沈觅万万没想到未来的婆婆如此性格,薛泽拍拍她的背,轻声道:“母亲向来如此——如此洒脱。”

    三日后,薛泽带沈觅来到狱中探望,窦宪换上了新衣,净了面。

    薛泽拿了软垫,扶她慢慢坐下,轻声道:“我就在外边,走时喊我即可。”

    沈觅点头。

    窦宪隔着木头栅栏,伸手在她面前晃。

    沈觅笑道:“不必如此,并非全瞎,你的手有影子还是看得见的。”

    “父亲之过,也是我之过,窦家——对不住你。”

    “他是他,你是你,你多次救我性命,一句谢字,还不上你的恩义。”

    窦宪一笑,眸中尽是柔软,“我以为你是厌恶我的。”

    沈觅笑道:“两码事。”

    “两码事,那还是厌恶我了。”语中多了几分惆怅。

    “曾经厌恶过,可是,你在太皇太后面前为我周旋,为我挡刀,温良说,杀死匈奴使者和出征,也是你俩商量好的,这些,让我如何厌恶你......”

    窦宪笑笑,“你与她们不一样,为你,值得!”

    沈觅湿了眼眶。

    “我无数次后悔,在青州遇见你时便不应该放手,不,在幽州时,便不应该放手,原本你是我的,可谁知被薛家那小贼插了一腿。”

    “我无数次回想,若是相遇时我不那么对你,若是像薛家小子那般——那般对你,你或许也会为我动心。”

    “我也曾试过好好待你,我故意带你去银楼挑选首饰,可是你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会笑脸以对撒娇卖乖,你却——你却以为我给别人选首饰,还要自己付钱,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我没见过你这般倔强女子,半分不识好歹!我说想与你一生一世你不稀罕,我送你金银玉器也不稀罕,我与你单独相处,你更不稀罕,我甚至暗中肖薛家小子,可是,你还是不稀罕。”

    沈觅喏喏嘴唇,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窦宪看着她,“阿觅,我做这一切都不后悔,如果有来生,你别厌恶我,如果有来生,我还会早一点遇见你,还会护着你。”

    沈觅泪流满面,“你不要悲观,谋反之事你未曾参与,何况——何况太皇太后又中了风,昏迷前留下话,要你活命,温良也极力为你求情,你——你好好养伤,很快会出去的。”

    窦宪温柔一笑:“傻姑娘,朝廷争斗素来无情,襄王是皇上的亲叔父,不也自裁了么?窦家乃是大患,皇上等今日已经等了多年,我——我毕生有两件事,想做而未达成,一是扬窦家之势,二是与你过一生一世,如今多了第三件。”

    沈觅擦擦泪,“什么事?若是能为你做的,我会尽力。”

    窦宪笑道:“第三件事,忘了我,忘了我做的一切。”

    看着沈觅离开的背影,窦宪掏出怀中被血染红的布帛——黄金万两......没入春园......

    窦宪将布帛放在鼻尖,似是还有她的味道......

    正在天下之人翘首以待窦家得个如何下场时,皇上下旨了,考虑到太皇太后身体有恙,从轻发落。

    窦宪不曾参与谋逆,且助薛泽抗击匈奴,运送粮草有功,虽未成功阻止反贼魏其侯谋逆,但手刃反贼窦询亦是大功一件,故而封其静安候。

    魏其侯府参与谋逆的杀无赦,其余家眷流放三千里。

    考虑到窦宪有功,特意留魏其侯夫人在府中养老,魏其侯最小的庶子窦季方才六岁,也留在府中免其流放之苦。

    有罚就有赏,薛泽等人立了大功,厚赏自然免不了。

    薛泽不再承薛欧的广平侯之位,特意为他增设王爵,封为平棘侯,位列十八侯爵位之首,世代永袭。

    金银财宝良田啥的就更多了,唯独与其他将领不一样的是,别人赏赐中有美女,薛泽没有。

    众朝臣心中有数,笑呵呵的开玩笑——薛大人喜事将近啊!

    窦宪每日关在府中不再出门,行事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静安候,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太皇太后身子不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女儿年龄已经不小,太后怕再耽误下去,待六月孝期一过便准了薛泽的求亲,婚事定在十月初,不冷不热的日子。

    不多久,窦宪上书,希望庶弟窦季能继承静安候位,自己则学沈鸿先生走遍天涯采风。

    皇上没有犹豫,大笔一挥准了。

    秋风起,夜微凉,一进了九月天气便带了些许凉意。

    薛泽在不系舟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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