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罪不可恕,被发落也是应当的。可毕竟同为管事掌柜,若黄掌柜几个下场太惨,他们两个难免有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可他们的这位主母,手段果决却心存善意,如此来说,当真是他们的福气了。

    “黄掌柜和程掌柜那边似是有些不妥,至于另两位手下的二等掌柜,还算独当一面。”郝掌柜摸着胡子说道。

    “那既然这样,黄掌柜和程掌柜那边,就让他们的二等管事接上来。至于剩下的那两个空缺,”端和一笑,眼睛里有着深深的狡黠:“既然他们不中用,那我就要向两位管事借人了!”

    郝掌柜与周掌柜闻言,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全凭夫人做主!”

    端和站起来,拍拍手好生满意:“既是如此,也没有别的事情,我便不再留着两位了,若是有什么事,我再叫人去通知两位。另外,还请两位回去将我的意思转述给他们四人,明日请他们过府一趟,我还有话要说!”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千+,多么肥美的一章~~~~

    ☆、孔雀草(一)

    端和快刀斩乱麻的整顿了外头的产业,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荣世贤的耳朵里,他端坐在外书房的太师椅里,面前小几上的博山炉透出的烟雾氤氲了他的脸,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半晌,他放下手中的粉彩茶杯,淡淡的开口。

    “瞧着是个无害的,却不曾想到竟是个会咬人的,武宁侯府出来的姑娘,当真叫人小觑不得。”

    容铭的脸色甚是不好,他问道:“父亲,现在怎么办?”

    “倒也不用着急,一时半会的,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那些产业转的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容锦能轻而易举的就查出什么来,也枉他这些年的精心布置了:“至于黄贵,你叫人看好了,现在他可不能死。”

    黄贵是他们二房安排来的人,如今甫一出京就没了命,怎能叫人不多想。不若就叫他多活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了再出手。

    “是,我知道了。”容铭点头:“父亲,孩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荣世贤看了他一眼:“讲。”

    “不知是不是儿子想多了,自从宁氏进门之后,这半年来,我们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儿子是想,若是这样下去,怕是······”

    后面的话容铭没有说出来,荣世贤却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怕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二房的羽翼都要被剪没了,到时候如何立身?!荣世贤的目光看向外面一线天空,半晌,若有似无道:“不着急,等蔡氏生产之后再说。”

    他荣世贤苦心经营这么些年,靠的就是一个隐忍。忍旁人不能之忍,静待时机,方可一击毙命。如今他任由容锦与宁氏动作,看似步步后退,难道便不能是示敌以弱?!

    不过容铭说的对,看着容锦坐大,对付起来自然要比以往艰难。且等着蔡氏生产,他自有计较。

    若水堂里的端和自然不知道荣世贤与容铭的这段对话,她现在忙着给孟浅刚生的大胖闺女准备礼物。十月怀胎,孟浅于六月初五夜里发动,熬到六月初六东方既明,生下了一个大胖丫头。八斤八两的胖丫头,威北将军府上下喜不自胜。

    与旁人家喜儿子不同,这威北将军府向来都是阳盛阴衰。且不说窦氏自己生了四个儿子,长媳文氏膝下也是两个儿子。一票带把的,就是没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不只是窦氏自己觉得遗憾,连威北将军卫擎苍也曾经在暗夜无人的时候搂着自家媳妇感慨,可能他这辈子没有孙女命,想一想,卫大将军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如今孟浅诞下女儿,卫大将军与窦氏一扫往日里没有孙女的哀怨,连脚下的迈的步子都比往日大了几分。至于卫易,更是抱着闺女不撒手,看自家大胖丫头,怎么看怎么好看。倒是孟浅,看着皱皱巴巴的小丫头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丑,叫卫易听去了,看着孟浅的眼神格外哀怨,媳妇儿,你怎么能说咱们闺女丑呢?!

    洗三礼上作为孟浅闺蜜的端和听闻这件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孟浅噘嘴,不满道:“你看你,也不帮我说句话,还在这里笑话我。”

    端和拿帕子摁眼角的泪:“活该,有你这么当娘的吗,自己的闺女也好说丑。”

    “是真的丑嘛!”孟浅伸手比划道:“这么大一点,红通通的皱在一起,跟只小猴子似的。”

    “小孩子都这样,等满月长开了就好了,必定是娇娇嫩嫩的小淑女。”端和解释道,以前大哥哥家的小阿宝刚出生的时候也是皱皱巴巴的,可等到满月之后,一天一个样,白白嫩嫩的,像一只小包子,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嗯,我婆婆也这么说。不过端姐儿,我跟你说,以前我还想若是有了孩子,必定要如何如何,可如今看着喜姐儿,我也不求别的,只想着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喜姐儿是孟浅闺女的小名,孩子小,不敢起大名,怕折了福气,便这样叫着:“哎,你怎么样?我可听说怡姐儿已经也已经有了。”

    说到这里,端和就有些郁闷了。她伸手托腮,袖子顺势滑落,露出缠着南红玛瑙串的一截儿皓腕,说道:“好像,还是没有动静。”

    年初的时候她有些经期不调,因着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她也不敢拖着,请了大夫看脉,也很听话的喝了药调养身子。如今也断了药,容锦也甚是热情,。她也配合的很好,可是却一直没有动静,想到这里,她不禁看向孟浅,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问:“浅姐姐,你说,我不会真的不能生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个乌鸦嘴!!!”到底是孟浅,身体底子好,刚生了孩子三天这三个呸呸呸吐的格外有力:“怎么就不能生了,你也不盼着自己点好。那什么,你最近看大夫了吗?!”

    端和诚实的摇头:“没有。”她最近有些忙,斗智斗勇觉得自己棒棒哒。

    “你既有了疑问怎么不叫大夫来好生的诊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再看端和一脸委屈的小模样,恨铁不成钢:“行了行了,既然今儿个都来了,我就叫人给你看看吧。”

    端和惊讶,推辞:“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孟浅说着已经对翠书使了眼色:“冯楚原是我母亲身边伺候的医女,后来便与我一道嫁了过来。她虽是女子,但医术十分的精湛,尤其是于妇科一道格外擅长,且叫她给你看看再说。”

    端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孟浅才生了喜姐儿三日,便要为她操劳这些事情,她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浅姐姐,不好意思,你还在月子里,却要为了我操心。”

    “说什么呢,咱们俩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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