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加拿药时,不由自主的就会幻想如果毒杀他或许更容易一点。

    虽然只是在脑中凭空想像而已,江江还是被自己吓坏了。似乎李加已经不在了,那悲痛一波波袭击心房,疼得难以忍受。

    人在青少年时代,总会有那样一个时期,设想自己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幻想自己如何同悲惨的命运做斗争,如果父母双亡,将如何维持家计。可是他与别人不同,没有了爸爸,生活就好像坍塌般。他不会像大保那上无知弟弟一样,从幼儿时期就以为自己是父母从拉圾箱里捡来养大的孩子,他与父亲相依为命,不能割舍。

    像盯着贼一样的看守父亲,也令李加心神不安,下楼去买鸡蛋,都会被盘查“你去哪儿,你要干什么?”

    “买鸡蛋?不需要,我不吃鸡蛋酱,我要吃炸肉酱。”

    江江会会无缘无故的发火“爸爸你怎么一点计划都没有?究竟是我去取还是他送过来你都没有问清楚吗?…我哪个同学来的电话总要记下来吧?只记得名字,我认识的叫高巍的同学就有三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二年一班的还是三年二班的,还是我们班的?”

    “爸,你又要怪我说你,我不说你能行吗?切过菜以后水池里的菜根不拿走吗?就放在这里堵了怎么办?你在清洗菜板的时候就应该顺便清理掉的呀?”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从爷爷打电话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你竟然一点计划都没有?你没有主意吗?你到底要怎样?我说打电话你又不让,你想干什么?”

    还会找借口斥责“都这么晚了,你不回来也不说打个电话,在单位加班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今天没有补课还需要提前通知吗?爸,你都不看我的课程表吗?”

    早晨洗头时因为没有热水会气急败掉的将水勺摔坏,虽然心里也会后悔,还是相当火大。路过垃圾站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犹豫,感觉有视线追随着自己,江江终究没有回身看向楼上。

    伤害父亲并不是他愿意做的事,便是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心里就会有团火一样烧灼得难受。

    李加本来就有点魂不守舍,江江冲他大声说话,就会觉得非常难过。强忍住不说话,在江江再一次厉声质问时,李加几乎要哭出来“江江你别这样,爸爸特别难受。”

    看着几日来迅速削瘦的父亲,江江背过身不再说话。

    江江的反常行为吓得李加经常胆颤心惊,生怕因为一点不满冲他暴吼。早晨拎着提包上班时,看到江江晃出来,扶着门把的手便定住了。江江上下打量的视线,令李加心底生寒“爸,要去上班吗?那你去吧!”江江阴沉的情绪感染到李加,令他一再自责,甚至觉得几天前放在垃圾桶里的手绢都会令江江产生怀疑,检讨自己的不谨慎,又急需同江江沟通。

    只是有些话无法开口,而江江也拒绝任何形式的交流。

    天气日渐转冷,在下暴雨的某一天,李加主动去补习班接江江,并且带去大衣与雨衣。江江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后座时问他“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连手套都不带?”

    李加不知道,午夜时,江江会捧着父亲手上满是伤痕的手悄悄哭泣,那是被油溅到疤。只因为他爱吃炸茄盒,李加便不厌其烦的学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父亲让江江感动,也让江江心疼。

    中午的盒饭,每一顿李加都用尽了心思。

    某一个清晨,看到父亲腰系围裙,在灶台前挥舞着饭勺做着并不擅长的菜肴。

    江江自身后抱住父亲,脸颊紧紧贴在爸爸的身后“爸,你别和我生气,我最近摸底考试考得不好,我很难受。”

    李加关掉吸油烟机,扭过身要看江江“你说什么?”

    江江固执的两手环在李加腰际,李加轻拍江江的后背“没事没事,爸不介意。”

    江江坐在操场的篮球架下,大保投进最后一个球,将篮板震得晃晃做响。套上外套,将书包甩在肩后“走吗?”

    江江摇头。

    大保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也不玩,坐这想什么呢?”

    江江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我爸来接我。”

    大保挠头“李叔怎么总来接你?”

    江江日光焕散“我让他来的。”早晨对李加说“爸,晚上去学校接我,不许迟到。现在有外校的小流氓来堵学生,以前是堵女生要处朋友,现在连男生都堵,要收保护费,不安全。”

    听了这样的借口,大保微微张大了嘴,好久才哈的一声笑出来“你,你可真是的哈,现在不是有妈咪boy嘛,原来你是爹地boy?”江江狠狠瞪了一眼,大保拍拍屁股,讪讪的要走“行,那你等你爸,我先走了。”

    看到江江坐在那里一脸阴沉,大保又靠过来,虽然这个朋友性格有缺陷,为人尖酸说话刻薄,仗着学习好,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但是相处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自己在那憋闷难受“你和你爸最近是不是生气了?”江江冷着脸不说话,嘴角微微发皱,好像挂着委屈。

    这样的江江有点可怜,大保本想说点风凉话,还是忍住了,他可没有江江那么不厚道。

    当年二保八九岁的样子,家里的状况并不好,超市不赢利,之前积压的物品卖不出去,还上了一批假货。母亲是讲诚信的商人,做的又是周围邻居的生意,将假货成箱的丢掉后,骑着小三轮四处找货源。

    年幼的弟弟体谅不到家里的难处,常常会因为饭桌上的饭菜不如李叔家的可口而闹别扭。

    父母是中年得子,与二保同学们的父母相比,面相上自然要老成许多。父亲常年跑运输,母亲一直做小本生意,两人常年风吹日晒,一双手抻出去骨节粗大肤色泛黑,让二保在同学中间抬不起头。

    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家里着想,固然可恨,可是弟弟还那么小,大保总觉得情有可缘,需要多多教育。虽然也常常动手打弟弟,终究是疼爱他的,省下的午饭钱也会给弟弟买好吃的零食。

    有一次学校让交二元钱的捐款,家里说没有必要便没有给他,全班同学只有弟弟一人没交,被老师罚站一堂课,二保觉得在同学中丢尽了脸,哭得委屈于极。

    家里资金周转不灵是事实,惹到了当地地痞时常来偷货也是事实,就算装了摄像头换了锁破费颇多,也还是拿得出这两元钱的。只是大保妈认为“学校总是乱找借口收费,砌花坛的砖钱都要向你们要,太不像话了,不能给。”

    二保的自尊心受挫,在大保苦劝下越发闹得厉害,甚至写下遗书,要上吊。

    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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