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勉强撑着身体接待的黎迎峰,简单说明,就退离了大厅,赶去被毁牢房。

    就在黎辰离开不到半刻,大厅外出现了一对老夫妻,其中一名老婆婆似乎在长排祭拜的人群中寻找什么,口中不安心的问着身边白须的老爷爷,“千,欢喜会来这吗?”

    原来,这对老夫妻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楚沐年与顾千里,他们担心着失踪的顾欢喜,没敢在林中小屋享受过多的恩爱甜蜜,直接出来寻人了。

    乔装成老爷爷的顾千里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平时黎府守卫森严,欢喜若是想见黎辰,只有今天防卫松懈的时候。沐年,你先别急,欢喜那孩子不会皇而堂之的过来,说不定已经乔装成其他摸样混进来了。”

    楚沐年沉吟了会,目光继续飘到流动的长排人群中,忽然,扯着顾千里的衣袖,激动道,“欢喜!”

    果然,人群中出现了一抹熟悉较瘦的淡蓝身影。

    顾千里皱着眉锋,原本见到失踪的欢喜,该是开心的,而此时,顾千里却是冷静的拉着想要上去唤回欢喜的楚沐年。

    “千,怎么了?”

    “欢喜居然没有乔装就进来了,难道他不清楚自己会很危险吗。”

    “这确实有些奇怪。”楚沐年望着消瘦了许多的欢喜,那张充满朝气的小脸,已经复上寒霜,精灵的双眼,染上阴鸷。“这些天,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是唯一可以说明欢喜此时此刻改变的原因,楚沐年与顾千里不得而知,只好静观其变,留意着欢喜的一举一动。

    欢喜随着人群进入大厅,迈近上位黎暖暖的灵位,无视一旁见到欢喜后,而露出惊慌神情的黎迎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无预兆的在人群中,炸开一句话:

    “娘,孩儿不孝。”

    ☆、79

    惘然若失的顾千里黯淡的走出了黎府,陷入空白的大脑中惟留下了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幕。

    欢喜口中的那一句‘娘’,成功的引起了场中人的好奇与猜疑,黎迎峰虽有不愿,事到如今,只能出面证实欢喜就是传言中被认为夭折的黎家三少爷,一边解说当年的误会,原是为了他的小生命不受楚沐年与采花盗的影响,才对外宣称已经夭折。

    顾千里没有任何心情再去点破黎迎峰莫须有的解释,心酸的望着不亢不卑接受人群道贺的少年,那个曾经与他相依相靠,口中不停换着他老爹的‘儿子’,真的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掩不住的悲哀与失落,又怎么能去怪老天的捉弄,欢喜认祖归宗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的。

    “千...”楚沐年担心的望着走出黎府,不言不语的人。

    顾千里缓缓将目光移向身前忧心忡忡的爱人,嘴角勉强扯起不胜欢愉的弧度,“天合跟黎暖暖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楚沐年一反常态的摇着头,提醒着此刻沉浸在失去‘儿子’而遗忘了重要事情的顾千里,“欢喜的回来未必是件好事。他不比辰儿,很清楚的明白二十多年前黎迎峰对他父母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语命中玄机,顾千里走出心中的失落,认真的望着这时要比他冷静许多的楚沐年,回味着他的话:“欢喜嫉恶如仇,按理说他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认祖归宗,屈就黎府。”

    “这是一点,更重要的还在辰儿。就算欢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对辰儿感情之深,断然不会当着所有人揭露他与辰儿的血缘关系,但是他做了。你想,世间还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他非放下感情去做的呢。”

    似乎想到什么,顾千里脸色一变,抽身就要返回黎府,“赶紧找黎辰,也只有他可以阻止欢喜了。”

    “不。”想到在队伍中见到欢喜时那种冰冷神情,楚沐年不禁有些不寒而栗,“恐怕,辰儿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了,由情人瞬间变回兄弟,那颗对辰儿热忱的心,也该冰封起来了。”

    欢喜与黎辰能发展到今天的感情,可以说是顾千里当初执意的支持,他挫败的扶着额,无比自责,“我就不该私心强留着他在身边,早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世与黎辰相认,尽早脱离不可能的感情,他就不会这般痛苦。”

    楚沐年安慰的搂过顾千里,“千,你也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辰儿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欢喜有任何闪失的。”

    另一边的黎辰赶去被烧牢房时,那个被抓回的男人却难逃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仅留一具漆黑烧炭般的尸体。

    身边是黎文责怒属下看守不牢,被人放火杀人灭口的怒骂声。

    黎辰也不好再发话怪罪黎文的属下,只感天意,反而劝着黎文再等时机。

    等两人忙完事再回到大厅,耳边回响着黎迎峰介绍着三少爷的身份,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顾欢喜,震惊当场。

    这天晚上,黎家大小围在一桌,兄弟聚首本该宴会欢畅,反观这一桌却是出奇的平静,就连站在一边的丫鬟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生奇怪着沉默寡言的四人,哪里像是兄弟与爷孙那般亲热。

    “咳、咳。”

    饭桌前的黎迎峰一边在逃避着什么,一边确实是因为经过一整天的勉强接待,加重了病情咳嗽不断,故打破四人的僵局率先起身,由人搀扶着告离了席位。

    黎文见黎迎峰离开,摆明爷爷是想把接下来的事全由他一手安排。即使过往他与欢喜因为某些事闹得不愉快,可眼前这尴尬的局面还是要他这个当家的来化解。

    黎文只好厚着脸皮蓄满客气的笑容,主动倒满一杯酒,对着旁边的欢喜说着满心的愧疚,“欢喜,过去表哥也有很多对不住你的事,误信郑佛安的谗言害你在外吃了不少的苦头。来,这杯酒就当表哥赔不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边定下心做好与黎辰成为兄弟事实的欢喜,内心似乎在煎受着什么重大的考验,他强迫自己不去面对对面的黎辰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僵硬的闷着头五味杂陈的咬着嘴里都不知道什么味的菜肴,这回又听到黎文的话,无疑是解脱了他的难堪,哪里还在乎黎文过去是怎么绑架他进追风堂的。

    他抬起笑意盈盈的小脸,接受了黎文的道谢,客气道:“大家以后都是兄弟,过去之事,就如流水东去。”说着,欢喜也举起自己的酒杯礼尚往来,“同样,我也敬表哥一杯,就当着欢喜过去的年少无知,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表哥的事,也不要放心里。”

    “好好,那我们大家都把之前的事统统的忘记。”黎文豪爽的与欢喜同时饮完杯中的佳酿,就像把过往两人间的不愉快随着一杯佳酒由此一笔勾销。

    “其实啊,这会我倒是羡慕起辰了。”对黎辰与欢喜之间感情之事并非了解的黎文,自作聪明又倒了一杯酒走到黎辰身边,“没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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