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照旧自斟自饮。

    看来她对哥哥全无好感,且积怨颇深。众目睽睽之下,宇文昊也不好多劝,摇头笑了笑,便端起酒杯转面应酬众将,不再管她。不久歌舞散去,众将个个喝的东倒西歪,由随从搀扶回帐,宇文昊和兰萱也回到专为他们准备的御帐。

    她喝了那麽多酒竟然全无醉态,倒和千杯不醉的慕容熙有得一比。御帐内,宇文昊看著行动间优雅如常的兰萱,想起以前与慕容熙赏花饮酒的往事来,不禁隐入绵绵的回忆,良久才回过神来。

    “萱儿,後半夜敌军可能会来劫营,你著长裙不便行走,换上这身衣服吧。”

    见兰萱已然和衣在床上躺下,宇文昊拿起侍女送进来的男装衣袍走到兰萱身边,唤她起身更衣。

    “你……”

    兰萱闻言睁开眼,坐起身,一言未发接过宇文昊递来的衣裳,宇文昊怕她觉不方便,便转过身去,背对著她,等她换完衣服,再和她说自己事先派密使通知龙显哲等人的计划,未曾想兰萱打从广袖中摸出一柄短剑将那衣袍划成一堆布条,随後起身走到帐门口,伸手推开帐门,一扬手,将布条悉数扔进黑夜的风中。宇文昊虽然天性沈稳,终究还是被她举止惊的张嘴结舌。

    “不好了!敌军劫营了!快去护驾!”

    正在宇文昊发呆之时,帐外忽然亮起无数火把,一时间喊杀连天,一大批侍卫冲到帐外跪请移驾,宇文昊缓过神来,便即走出营帐,走了几步见兰萱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得回身拉她走,却是拉不动,便命令全部换成男装的侍女们进来,将兰萱强行拉走。

    “兰妃娘娘,敌军就要杀过来了,快些逃命去吧。”

    “放开我!”

    侍女们好不容易将兰萱拉出营帐,没曾想她竟在帐外止步,再不愿前行,被侍女拉的急了,一声怒喝,无上威严,侍女们不由低著头退到两旁,没人敢看她一眼。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眼前一片火把的海洋,郯郝训练有素的狼骑已然逼近,兰萱衣袂飘飘迎著敌军进攻的方向傲然站立,心中死志已定,目光中满是悲壮的神色,这样的军队岂是明军可以抵挡?即便此刻逃走,也只避得一时,终究会成他们的俘虏,并因此受尽侮辱,与其狼狈逃走,她宁愿自裁而死。

    “兰萱?!”

    宇文昊本已在众侍卫簇拥下走出十步之外,回头觉察到兰萱眼神中的异常,忙调头跑了回来,将她拢在袖中的短剑一把夺下扔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拉她离开。别人都畏惧她太子妃的威严,不敢动她,他只有自己拉她了。

    “殿下!敌军已经冲过来了,不能再耽搁了!”

    “兰萱!此时不是义气用事之时,快跟我离开!”

    宇文昊情急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握著兰萱的手,一下子将兰萱拉的像前一个踉跄,感觉到宇文昊手中的力量,看著他坚毅眼神,兰萱被眼前完全陌生的夫君所振摄,不由自己迈著步子跟上他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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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王爷!属下派去的人刚刚传回捷报,昨日半夜,郯赫五位得力战将趁明国征远军众将为太子洗尘喝的烂醉之际带兵劫营,不想中了埋伏,所去之人无一生还;除此之外,征远军主将龙显哲更在郯郝劫营前亲率精悍人马出其不意偷袭郯赫左部主帅营帐,刺死副帅,并致主帅重伤。明太子宇文昊及家眷皆安然无恙。”

    第二日下午,镇南王府内,慕容熙、王太後、南宫皇後、南宫璇、南宫瑾正因急等军讯焦躁不安时,一名王府侍卫满面喜色打从外面匆匆走来,禀报了明国与郯郝左部交战的军情。

    听完侍卫所述,南宫瑾、南宫璇兄妹不禁呆住,这……是真的麽?原想表弟能保住性命便不错了,没想到他竟然出师大捷。

    王太後、南宫皇後闻言,不由捂著胸口,长出一口气,互相对望一眼,会意而笑。昨日在紫薇架下,两位母亲做主,已然许下一双“儿”女的婚事,此时已然成庆家,自然多了默契。

    慕容熙闻言,也是十分欣慰,一切都与她预想的一样。然而,为宇文昊高兴之余,心中竟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女王爷(六十二)

    “姑姑,”南宫瑾从发呆中缓过神来,沈吟片刻,对南宫皇後道,“侄儿觉得现在的表弟好似变了一个人,不知姑姑可曾注意他的变化麽?”

    “说起来,姑姑也觉得奇怪,自从他受伤醒来後,便性情大变,与以前分明判若两人,姑姑琢磨著,多半是因为经历了遭到废黜和流亡这些磨难,性情变的成熟了。”

    南宫皇後说完,欣慰地笑了。虽然因受到辰妃的陷害自己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却找到了曌儿,而且还使昊儿变的成熟稳重,身为人母,没有这更令她高兴的了。

    受伤醒来後性情大变?怎麽和童儿的经历如此相似?莫非……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慕容熙刚一想到这里,便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王儿,什麽不可能?你昊兄虽说以前不成气候,如今经历了许多磨难,自然有所长进,变得历练了,郯郝虽然兵精马壮,岂能敌我们中原人的智慧?”

    王太後听慕容熙连说“不可能”,还以为她是不相信侍卫的禀报,认为宇文昊不可能打胜仗,生怕惹南宫皇後不满,忙出口斥责。

    “呃……”

    慕容熙遭到斥责,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虽是受了委屈,却又无法开口说明,正不知做何解释时,打从门外又匆匆走进一名侍卫,一时将包括王太後在内的屋中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王爷,这封信是李太尉刚刚派人送来的,要我尽快呈给王爷过目。”

    慕容熙跟著转过头去看时,那侍卫已走到她面前,行礼完毕,递上一封信。舅舅为何此时派人送信来?慕容熙接过信,挥退侍卫,拆开信封,抖开信纸闪凤目观看。只见信中写道,

    “……明辰妃欲阻明帝下诏恢复宇文昊储位,已与明帝公然反目,辰妃长子忠王晑、次子敬王景、三子灵王暠、四子信王旦,在各自封地拥兵而反……当今太後乃辰妃双生妹,闻讯後连日於皇上面前哭嚎,要皇上发兵明国,以助辰妃四子夺取明国帝位,皇上三思之下,已与昨日派密使至庆国见庆帝,言明若庆帝肯以玉容公主许之,则宁背不孝之名,任太後如何哭闹,定会按兵不动,不与宇文昊为难,若庆帝不肯许婚,则即刻发兵明国……以舅舅拙见,庆帝可能因此动摇,将玉容公主改配皇上……”

    慕容熙看完,不禁长出一口气,庆帝与南宫皇後手足情深,三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慕容煦以此威逼庆帝许婚,还真是有些头脑。舅舅还怕我会因庆帝悔婚想不开,岂不知我是求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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