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静静望着对方,锋利而尖锐,毫无遮拦。

    “慕阳,对我好好说句话不行么?”

    季昀承轻道,“很累罢?”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让慕阳突然心中一涩,这些时日何止是用累可以形容的,就算是前世也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她殚精竭虑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但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的百姓这样毫无意义的在战场上被屠戮,除此以外,还有一直悬在头上的担忧,长公主和萧腾以及她自己的命运。

    很累,很累。

    很想丢下一切,寄情山河,四处游玩,看看她未曾看过的那些山河,可是……

    有只手触上她不自觉垂下的头,季昀承的声音低沉,带着诱哄:“跟我走罢,这些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强迫自己。”

    她扬唇:“可是……季昀承,就像你说的,我快死……”

    “不会!”季昀承淡淡道,“你不会死的。我不管你是谁,又愿不愿意,只要你是我季昀承想要的人,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迟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味道,莫名让人信服,却也莫名让人胆寒,因为这意味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察觉出弦外之音,慕阳蓦地抬头:“你打算做什么?”

    “让该死的死掉,不该死的活着。”

    慕阳顿时想起一种疯狂的可能性,她试探着着望向季昀承:“你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昀承无声的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慕阳浓黑的瞳仁紧紧盯着他,神色霎时一变,不再是平静如水的淡然,一股迫人的气势涌了上来,音色中也馋了几分傲慢:“你真的知道么?”

    “我曾经用过二十多年的名字,是……玄·慕·阳。”

    有一点的陌生,但那份神采越发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

    脑中浮现出女人令人讨厌的傲慢神色,渐渐与眼前重合,可是……分明应该是一个人,却一个令他讨厌,一个令他无法割舍。

    闭了一下眸,季昀承道:“杀了她一切就解决了。”

    “杀了我么?”

    “她不是你!”

    “怎么不是了?”淡淡的悲哀划过慕阳的眼中,她平静道,“如果你杀了长公主殿下,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比起你死,我宁可你不原谅我。”

    季昀承认真的观察过慕阳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嘴角轻勾:“你还是在防备我么?向我敞开心扉就这么难么?”他转了身,衣袂在地上蜿蜒如深渊,“那你等着罢,我说到做到。”

    好一会,他已经快走出房间,才听见急速而来的脚步声。

    之后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抱歉,侯爷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让你这么走出去。”

    季昀承漫不经心的打量过四周,窗外是丛丛树荫,密密遮掩,看不清晰外头的模样:“有埋伏?”

    浅浅一笑,季昀承掀唇又道:“你觉得如果我想走,你真的能拦得住我?”

    “能。”

    “怎么……”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季昀承已经在惊愕的眼神中被慕阳堵住了唇。

    很生涩,没有技巧也没有章法,就好像她只是想要堵住他的嘴。

    可在那一瞬间,季昀承分明听见又一簇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的感觉,吻过慕阳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喝醉的时候,第二次遇到了刺客袭击,唯有这一次能清楚的感受到唇上传来的让他心头一颤的柔软触感。

    慕阳的唇很薄,些微的冰凉。

    鼻息可闻的距离,浅到几乎闻不到的皂角香气。

    一点点构成了让他放不开手的诱惑。

    于是,自制力崩塌,沉沦于唇齿纠缠,他的技术明显高于她,滚烫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逼得她无路可退,唇舌相触,他不由自主的一颤,更紧的缠住她。

    激烈亲吻,连呼吸也被掠夺干净,她低喘了一声,却没有推开他。

    唇齿缠绵的声音暧昧的让人心悸。

    不自觉用手环抱住女子的身躯,没有甜腻的馨香,宽大的衣摆里,窄细的腰显得越发纤细。

    慕阳瘦了很多。

    一个愣神之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环上了他的颈脖。

    承受亲吻的姿势。

    顺势将她按到墙上,紧贴的唇瓣滚烫,紧扣住腰身,他用的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吞噬。

    手指狂乱的触上她的衣结,拉扯间外衫很快被褪去,亵衣也被扯散,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残存的理智让他停了一下,呼吸浓重,额头抵住她的,低喘着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慕阳靠在墙上,轻微的喘着,声音有些沙哑:“我当然……知道。”

    “你确定要我做下去?”

    因为激烈的接吻脸上浮起来绯红的色泽,水色的唇也被吮吸的有些红肿,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无一不刺激着季昀承的神经。

    “废话!”她又喘了两声,接着微微挑眉,眸光潋滟的望了过去,“你不敢?”

    眉梢里隐约的风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轻媚而带着三分的挑衅,平素冷淡的容色在这一刻染尽靡丽。

    此情,此景,怎叫人不动心。

    何必去想那么多,他想了她这么久,而她,近在咫尺。

    触手可及。

    脑中轰的一声,只剩下欲望的本能。

    他爱她。

    他想要她。

    一切如此的理所应当。

    夜凉如水,屋内却是截然相反的火热。

    她只看见他眼中猛然一暗的光,下一刻人已经被按在了榻上,轻软的榻铺了厚厚一层,发髻散乱,衣衫凌乱,最后一层亵衣被解下,全然赤-裸,毫无防备,胸前缓缓的起伏,艳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大概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像是放任,又像是一种挣扎。

    昏暗的光线透过拉起的帘帐,投射出一片朦胧的旖旎。

    他光裸的背脊线条优美,有种极致的性感,而吻已经顺着她的唇蔓延到下巴,脖颈,锁骨,间或吮吸啃咬。

    力度正好,极其富有挑逗性。

    大脑几瞬的空白,腹下已经被某个灼热的物体抵住,然后,一点点进去。

    很疼。

    即便他已经极尽厮磨与温柔,也还是无法阻止那种被硬生生挤开的疼痛。

    方才的意乱情迷霎时褪去,她皱着眉,压抑着推拒的念头,紧紧咬牙。

    他忍住叫嚣着的欲望,停下,伏在她耳边心疼的呢喃:“很疼?”

    女子的第一次难免会痛,他知道,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宽慰,她不会叫痛,不会撒娇,以往的经验好像一下子都被抛之脑后。

    下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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