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睡了过去,端宴身体瘫软,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估计也够呛。

    洛神一张玉颜则染了几分樱色红润,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那馥郁的酒香,衬着她身上软薄红衣,绮丽可压桃花。

    我和洛神只得先将满身酒气,醉成一滩烂泥的雨霖婞扶回她的房间,让她好生歇息。等安顿好雨霖婞,回转厅堂,看见端宴抱着一个匣子往外踉踉跄跄地走,我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道:“夜了,端宴你醉成这般,还是莫要归家了,就在萱华轩住一晚,正好有空余的房间,新收拾好的。”

    端宴醉眼迷蒙,眼皮直打架,结结巴巴道:“谢……谢……师师姑娘与洛姑娘……的喜酒和好意……但是不成……家里那位若是晓得我夜不归宿……会扒了我的皮的……嘘……不能让她晓得,我得回去了。”

    我无奈一笑,只得扶着他往门外走,端宴走了几步,将手里那个匣子交给我,道:“师师……姑娘,我真心把你们当朋友。你上次让我捏的那什么泥人群像,我很早以前就给你弄好了,只是……你一直不来,我也就没法子给你。今日你与洛姑娘大喜,我便将它与你做那……做那新婚贺礼,愿你们二人流年吉利,一生无忧……”

    我心底感激于他,将他递来的那只雕花匣子取了,交给一旁洛神,对他道:“谢你心意。”

    端宴乌黑眼里藏了几分笑,道:“我……我自认自己手艺无双,师师姑娘大抵会喜欢的。师师姑娘之前说泥人容易被雨水冲化,我给你做的这些可不会……我给师师姑娘你的这些泥人加了道工序……再不怕被冲化了。”

    “劳你费心了。”我轻声道。

    端宴望着我的眼睛,呢喃道:“你和洛姑娘现下成亲了……过不了多久,我也要与我妻子成亲啦……你们到时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

    “自然。”我与洛神同时道。

    端宴这才挣开我,朝我摆了摆手,东倒西歪地往前走。我追上去给了他一盏灯笼照路,他提着那盏灯笼,乌黑长发,一身团花的衣衫,慢慢地走进远处沉沉的夜色之中,直到再也寻他不见。

    我与洛神瞥了一眼高悬的灯笼与厅堂的烛火,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携手朝卧房走去。

    甫一进房,我关上门,立刻自后紧紧抱住了洛神的腰,拉开她的衣襟,去吻她露在外头的肌肤。

    她身上的冷香混着酒的香气,令我迷恋不已。

    洛神转过身,亦是与我紧紧相拥。她的吻漫盖过来,炽热非常,加上夜里天气热,我欲念燃烧上来,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衣衫尽数扯下来,以便去贴近她柔滑的肌肤。

    手伸进她衣衫内,去摩挲她柔软的腰肢,她呻吟一声,低声笑道:“清漪,你今日怎这么急,好似要吃人,我瞧着好怕。”

    我脸通红,喘息着道:“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认真些。”

    “我认真得很。”她抬手勾住我的下巴,正含笑着要吻下来,我摸到她手上拿着的那只雕花匣子,不由道:“你怎还拿着它,将它放下罢。”

    洛神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将那匣子搁在桌面上。她看了那匣子片刻,侧脸对我道:“清漪你心心念念的那些泥人,要不要打开瞧瞧?还是——你现下急得没时间瞧?”

    我在她腰间掐了一记,羞恼道:“能不说么。”忖了忖,又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奇心倒是上来了,也不晓得端宴他将我们捏成如何模样,也不晓得是捏得丑了,还是捏得美了,我得验一验。”

    说话之际,我略微弯下腰,打开了那个雕花匣子。

    那匣子里的物事立时跃入眼帘,我看得一愣,那居然是一排雕琢得惟妙惟肖的木雕小人。

    木雕小人从左至右摆了一排,依次是我,洛神,雨霖婞,花惜颜,长生,最右边则是端宴。端宴那只木雕小人有些不同,隔我们隔得有些远,孤零零地一个人缩在最右边的角落里。

    洛神看得亦是怔住,伸手取了属于她的那只木雕人偶,拿在眼前极其细致地端详着,眸光微敛,若有所思。

    我也取了我那只木雕放在眼前瞧,木雕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木头清香,这香味略有些奇怪,我嗅了嗅,又看了一会,才叹惋道:“难怪端宴说他给我捏的泥人不会化,原来他给我雕了木雕。木雕自然是不会被雨水冲化的。”

    眼见洛神依旧在细细地观察那只木雕,目光分外锐利,我也不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意一扫,突然发现那承载着木雕群像的隔板与那花雕匣子的衔接处,很有些蹊跷。那衔接处开缝开得很大,稍微心细的人,便能很容易瞧出面前这个,应是一个有暗层的匣子。

    我伸出手指,毫不迟疑地将那块隔板连带那些木雕取下,发现下面果然还有一层,里面放着另外一只木雕——一只面容看似陌生,却又似有几分熟悉的女子木雕。

    洛神也瞧见了,眸光扫来,与我一起静静地盯着最下层摆放的那只女子木雕。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蜡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哔啵声响。

    看着看着,我脑海里蓦地闯进一双纤长漂亮的手来。

    那手正捏握着刻刀,似雨燕一般飞快翻飞舞动,按照那双漂亮双手的主人最爱的套路,雕琢着他心爱的作品。

    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那些木雕虽是不同的人物,却因着雕琢它们的人相同,而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风格。那种属于天才的恣意风格,能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无法忘怀。

    我脑中宛若被雷电击中,骇然地后退了一步。

    洛神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将手中木雕甩脱,过来扶住我,道:“清漪。”

    我浑身都是虚汗,颤声道:“我见过这些与之类似的木雕,尤其是藏在最下面的那个陌生女人的木雕!这些东西,淮阳子,也就是离央,他经常拿刻刀在我面前摆弄的,我死也忘不掉!这些木雕,端宴做得和他的东西一般模样……”

    洛神蹙眉,打断我道:“你记不记得你从姑苏公主墓里拿出来的那个木雕,那木雕是一名墓中的青衣男子落下的。之前你说你将其丢在了萱华轩,后来萱华轩大火,那木雕也被毁去了。虽然我那时记得不太分明,可现下我瞧见了这个女子木雕,感觉她们分明便是同一个人。”

    我咬牙切齿:“端宴他……”

    洛神面色幽冷,果断道:“清漪,我们快些带霖婞离开此地,一切从长计议。”

    说完,她毫不迟疑地拉着我,快步就往外跑去。

    心中喷薄而出的愤怒与失望,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毁掉。

    两人走了几步,前面洛神身子忽地一软,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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