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扔掉。

    “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也好。”他心里这样想着。

    ☆、第 169 章

    相安无事又是两天,她只是整日躺着,不和他讲话,也不给他个正脸。不过也没有再闹。

    第二日夜里,他突然醒过来,到床边一摸没有了人。慌张点上灯火,门栓已经打开,大门被吹开一条缝隙。今夜月黑风高,没有光照进来。

    她这些天安静下来想他能放松警惕,没想到他还是白天把她锁在屋里,只有趁着黑天逃跑。

    没有灯笼,他手里握着一盏油灯慌张出去找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她走了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她了。

    一直找到天亮,虽然疲惫不堪,他还是踉跄的找。心中无比的绝望。想着若是再也见不到,生无可恋。

    到了正午,太阳毒辣。他精疲力竭倒在黄沙中,沙子那样的烫。这里已经远离村庄,就这样晒成干尸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生无可恋的感觉又起来。

    他挣扎着站起来,轻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人斗不过天,但老天爷要你死之前自己总要想办法活下去。

    摔倒又爬起来不知道多少次,总算挣扎着又翻过一座沙丘。远远的阳光下前面一座沙丘上躺着一个黑点。

    他瞬间又有了力量,跌跌撞撞跑过去。她晕倒在黄沙里。搬起头她还活着。他倒在她旁边,大口喘着气,再也没有力气了。心里是欣喜的。

    大太阳下缓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晒干了。他挣扎着起来把她背在背上,踉跄着走回去。前路是无穷无尽的黄沙,到底走了多远呢?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这样也好,她一个怎么样也走不出去的。

    走了一段墨绒突然冒出来,它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竟然走的这么远?看到它心里温暖起来。

    天黑的时候他回到村子,一天不见他村子里的人都猜到缘由。虽然已经熄灯,但好几家都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家的消息。

    “听见没?老祁屋里有动静了。”

    “人找到了?”

    “背上背着呢?这一天也够他受的。”

    “这小媳妇他养不住,长不了。”

    “多可怜。我当初还说孟家那个刚守了寡,和他提他权当听不见。安生过不好,非要个年轻的小妖精,自讨苦吃,百花了那么多银子。”

    他把她背到床上,自己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灌下去,喝的太急,不断的咳嗽。再喂她喝完水,再也没有力气,倒在她旁边睡过去。

    她在他背上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喝了水又有了些力气。刚起身,被拉倒下去,一头倒在他身上。什么时候他把两个人的手死死绑在一起。她挣扎着要解开,绳子打了死结,她教他的丁香结。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想要找到见剪刀也难,他死沉的躺着,她也动不了。

    他一翻身把她搂在怀里,疲惫道:“不要闹了,要累死了。”

    她怎么闹腾他就是无动于衷,是他累急了,一动也懒得动。渐渐她也睡着了,两个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老祁以前天不亮就出门做活,这是怎么了。”

    癞蛤笑道:“这还不知道,有了媳妇谁还起早贪黑干活,有力气还不要用在正经地方。那小娘们昨天跑出去,他还不得好好让她长长记性。”

    “别嘴里不干不净的,小心烂舌头。”

    恒允不敢睡沉,天刚亮的时候醒过来。她还在睡着。十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做梦,真的抱在他怀里。睡着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乖巧,只是很憔悴。他头轻轻的蹭了她几下,深怕把她弄醒,醒来又是可怕的小野兽了。

    他微微一笑,又疲惫的睡过去,就这样睡了又醒。

    她醒过来,恢复了体力,把他折腾醒,挣扎要和他分开。

    “你听我说。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支持下去,那样才有机会,或许来生不必再这样受苦。”

    “啪”的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下去,她并不听他讲。他很痛心她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把她关在家里仍旧出去打井。

    这次她不再沉默,家里的门板一直梆梆的响着。

    “老祁,这是过火了。”

    他从来不屑理睬癞蛤这样的无耻之徒。他也不知道自己脸上一个很大很大的手印。

    ☆、第 170 章

    她认识到仓促逃出村子还是走不出荒漠。于是又安静了几天。恒允知道她是在韬光养晦,暗中准备逃跑的粮食和水。

    她又趁他不备逃了几次,每次都晕倒在荒漠里被他背回来。

    “我走了快三年才走到这里,你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就算九死一生走出去你又能做什么。你要去给人作使唤丫头,还是真的要……我绝不会要你去。”

    他知道这些话动摇不了她的决心。她这辈子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好像当初孤注一掷非要攀附哀家嫁给他一样。

    村人们也把这一次又一次逃走无果当做喜闻乐见的新鲜事。

    “老祁真是可怜,这么个不安生媳妇可怎么办?”

    一个道:“要换作我打折了她的腿,看她还不老实。”

    “就是说的,反正折了腿也不耽误。”

    男人圈子议论着,另一边妇人圈子也如火如荼争论着。

    “我看老祁媳妇那身子,好像还是黄花闺女。”

    另一捂着嘴道:“两个人一起过也三四个月了,怎么能还……”

    “你不信仔细着看,我说的准保没错。”

    “老祁那身子骨,起早贪黑出苦力,怎么会对付不了她?”

    “老祁看着那斯斯文文样,她不愿意也不敢吧?”

    “人都是真金白银买来了,又三天两头不安生,放在屋里不用再好脾气也不答应。哪有这样的傻子。”

    “你不信,走着看,咱们谁说的准。”

    村人们虽然都不曾到他们家里去过,但他们两个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的秘密却不知不觉众人皆知。

    “昨天老祁开门出来,我透着门缝见院子里有一张小木板床。”

    “他做那个干什么?”

    “八成是媳妇不许他进被窝吧。”

    他劝不动她,只能狠下心,如果不和他一起劳作,只能挨饿。她饿了一天,力气却出奇的大,拿着砍刀险些把他砍死。他第一次认识到她真的想要他死。曾经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死,难以名状前所未有的锥心。

    这里的人乐天知命,虽然有时候一年只能上半年菜里有盐。每个月会有远处来的人来贩卖油盐酱醋和布料。也有细粮点心干果什么的,少有人买得起。

    含藜料想他毫不犹豫出重价买下她,就一定还有钱。当初见他从床底下拿出钱来,就翻床底下,果然还有些散碎银子,偷偷换了细粮肉干和点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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