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酒色,不理朝政。段太后重用娘家及亲信,用将不利,节节败退。国库空虚,竟然连在疆域图上都找不到的这不毛之地也纳入征税之处。

    村子里炸开了锅,因为要纳军粮,大家同仇敌忾,太阳已经落山,往常都各回家里,此刻都聚集一处商讨对策。

    恒允少有的提早收工回去。她在床上缝着一件衣服。他一口水也没有喝,倒在床榻上。

    如果他不能辜负她,就要辜负天下苍生。老天爷为什么要这般设计。不过天下没有千年不败的江山,这江山早晚还是要易主的,想想万事万物自有天意,他又能奈何呢?冥冥之中都是天意罢了。

    村人以为只要同仇敌忾都拒绝纳粮此事就会不了了之,但郡里先后抓走几户人家的男人,以儆效尤。若是不交,就要拿人。这座与世无争的村庄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时刻。

    战事只打了一年多就议和,因为戎狄要求的钱物太过巨大,赋税更重。从朝廷到此处快马加鞭也要快一年。第二年春天朝廷来人下旨,免去了此地的赋税,并且释放了被抓的村人。

    几个重劳力被释放回来,快一年的功夫,虽然没有受刑,但牢里食不果腹,又惊吓绝望,都如行尸走肉一般。亲人们在村口抱头痛哭,很快村子又恢复宁静。朝廷,战争,亡国灭种,一切都同他们无关,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日子。

    ☆、第 176 章

    烽火又起,殷遐羽解甲归田多年,也坐不住请缨。段太后顾忌他是先皇后的娘家人,以不忍心回绝。

    此次战争对于朝廷的震动极大,几位老臣痛心疾首撞了柱子。

    谭玉龄宸极殿前大喊:“先帝啊,你误国误民啊!”

    天相上台后重用亲信,前朝受重用的大臣都被冷落。朗恪心灰意冷辞官回乡,韩太傅四朝老臣,还是坚持要守护先帝的朝廷。他上书弹劾谭玉龄不敬圣上,谭玉龄被罢官回乡。这是他能想到不要这老臣身首异处的唯一办法。

    战事最吃紧的时候一直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相也慌了手脚,惶惶不可终日。如今议和平息,也不管民生凋敝,又故态复萌。口中永远是那一句:“总不会亡在我这儿。”

    天颐宫里段太后正梳妆,神色疲惫。

    太监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道:“要我说,边境平息下来,太后也不必过忧。”

    “但愿如此最好。只是皇上叫人不省心啊。”

    “皇上只是好玩些,总之不像先帝那样就好。”

    他指的是不想先帝那样报复太后。

    “这倒是,只是你说,这皇上怎么就是没有孩子呢?一个能要不想要,一个想要又没有。”

    “皇上正是壮年,子嗣一定能有。不如找个术士算算,何时皇上能有太子。”

    “这倒是……”

    正说话时候,外面宸极宫的一个大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说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段太后不耐烦道。

    “太后,不好了,皇上在宫外看上个妇人。”

    “他看上的少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接到宫里给封号。”

    “给就给吧。”

    “皇上要接那妇人进宫,是因为那妇人已经怀有身孕。”不等段太后目瞪口呆要插话,连忙补充道:“不是皇上的骨肉。”

    段太后张大的嘴没来得及闭上,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喊道:“这还得了!皇上现在在哪?”

    “在宫外的妓馆里。”

    “快把皇上给我叫回来,你们这群人,整日伺候皇上,不知道教皇上学好,都是你们把他带坏了。”

    宸极宫的太监慌张出去找人,这边宫人连忙抚胸拍背的安抚太后。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徐皇后后面跟着几个宫女,一路哭哭啼啼跑过来,一进屋子扑通的跪下,哭道:“母后,皇上要废我!”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皇上要废了我,立那娼*妇为后。我是母后赐婚给皇上的,我好歹是皇上的结发之妻,皇上如何我都忍着,我有何错,为何无缘无故要废我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段太后心烦气躁,对儿媳妇怒道:“还能怨谁?你是皇后,连皇上的心也栓不住,连个孩子也没有,还怪皇上想着别的女人。”

    徐皇后哭道:“皇上没有孩子,又不能全怨我一个。”

    “不怨你又怨谁!”段皇后气道:“还要怨皇上不成。”

    “妾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当年你嫂子也没有孩子,先帝除了她别的女人正眼都不看一眼。你再看看你,你但凡让皇上收住花花心,也不至于闹到今天。”

    段太后心里气恼,只能借机拿儿媳妇撒气。虽是闹得怒不可遏,儿子一回来,马上又笑脸相迎,百般讨好。她知道这个小儿子更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不百般迁就顺了他的心,自己的下场会比恒允在位时更凄凉。

    天相最后总算打消了借腹生子的念头,或许也是不甘心自己不能有个孩子。

    ☆、第 177 章

    五月丁香开得最盛,她坐在院子里的丁香树下,墨绒两只爪子放在她腿上,她两只手摁住它的爪子,难得有天真的笑容。

    恒允阴云密布的脸上也少有微笑。眼前映出她穿着紫色衣服,在丁香树下拿着银剪刀剪花。她总是把屋子插满花,帐子里也一样。春秋的时候她更喜欢去山野间,采好多野花回来装点屋子。

    “老祁,你媳妇好像中暑了,倒在那边土堆了。”

    恒允连忙从井底上来,跑过去她晕倒在那里,墨绒拿头顶着她的头,想叫醒她。见到他,倏的跑到他跟前来。

    他背起她回屋去。这小家伙软软一团贴在他身上,有些想入非非。回到家里他给她喂了水,又擦干净身子。借着她晕倒调皮的揉了揉那两团软肉。

    太阳落山他就回家去了,她已经醒过来,他熬了粥端给她,她默默的喝完,又倒头睡过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也沉沉睡去,今天不知道什么缘故,两个人睡下的都很早。

    夜里恒允感到脸上潮湿着,睁开眼睛昏暗的灯火里她微笑着给他搽脸,一只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剃刀。不过那笑容那样单纯深情,他一点不担心是要杀掉他,放在平时就不一样了。

    “怎么了?”

    她微笑着给他修胡子,还是当年的手法,蓄起胡子以后她就学着给他修胡子。修完又笑嘻嘻的给他搽脸。再看着屋子,收拾的焕然一新。他恍惚想起来,去年也是这一天,莫非这一天她会变回喜欢他的那个她。

    他头脑正飞速的思考着,她笑盈盈的拉着他的手要他到她床上去。

    他一把把她搂到怀里道:“你又变回来了是不是。”头埋在她颈窝里道:“老夫老妻,不必非要如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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