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里忽然一阵慌乱,然后狠狠拉上了窗帘。

    后来的一星期,郑宝仁再也没有接近过那扇窗户,陈护士虽然对他这种反常行为感到怪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一星期后,等到郑宝仁终于鼓起勇气,看向那个房间的时候,他惊异的发现:没有人了?

    空空如也的雪白病床上,再也没有了那名女子的身影。

    三种可能:

    一、出院了。

    二、她转移病房了。

    三、她……

    「死了」两个字不断盘旋在郑宝仁脑海,他感到自己心里那扇黑色的窗,开始蠢蠢欲动,那个黑色的梦魇即将把自己吞没——

    从此他再也没有靠近过那扇窗子,即使透过它洒进来的,是温暖的金色阳光。

    ◇  ◇  ◇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医院里的生活除了有种被监禁般的不自由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有人洗衣,有人送饭,住院费警察局给报销,日子过的挺舒服,除了每天要见那些该死的员警以外。

    「郑宝仁,你还是没有什么话对我们讲么?」

    今天来的是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男子,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不过从旁边其他员警对他的态度来看,对方年纪虽轻只怕地位颇高。

    郑宝仁观察着男人,习惯性的保持沉默同时,视线飘向了墙边的鱼缸。

    「对我们长官你放尊重一点!说话直视对方的眼睛是基本尊重!」

    马上有小卒怒气冲冲,这种行为再度证明了自己对面男子的地位,不过……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他,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次见啊……

    想着自己的心事,郑宝仁慎重的对上了对面男子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对方的轮廓,比照自己脑中的记忆。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们在哪里见过面么?」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从手下手里拿过一迭资料。就这一瞬间,郑宝仁忽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名男子了!

    「你是那天在病房,带那个女人出去的——」郑宝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男子虽然一脸平静,不过对方的眼底却一下燃起了腾腾的火焰。

    杀气!郑宝仁在一瞬间,感到了男子对着自己放出的敌意!

    不过男子随即笑了,「是么?不过我是第一次来这家医院。你有没有见过我并不重要,我们想知道的是你那天、那个夜里、在那个后山究竟见到了什么?」

    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睛沉静冰冷,就像一条盯住青蛙的眼镜蛇。

    郑宝仁再度缄默了。

    「我……我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相信么?」忽然,郑宝仁开口了。

    相较于男子身后、他的下属对于自己居然敢开口,惊讶的跳了一跳的青涩举动,男子的反应异常平淡。

    「你说说看,我可能会信,能错认素不相识的我,这种人脑子里的记忆……我要听一听才好判断。」

    对方的话暧昧、狡猾。虽然他强调自己认错人,不过郑宝仁越发肯定那天见到的男子,就是眼前这名高级员警。

    因为自己说出了见过他的事,这个人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郑宝仁心里咯噔一声,随即低了头,「我……你们知道我的职业,我只是去那里盗墓的,路上碰到的年轻男子,带着据说从那里得到的古董,我动了心,所以……因为挖出了尸体,我被吓到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请相信我。」

    「那么,你盗到什么了?」那名员警却气定神闲,兀自追问。

    「没……挖到的只有尸体……」

    这种程度的回答,是他能忍受的最高限度,郑宝仁低下头,直到对方出门为止,一直保持那种姿态。

    ◇  ◇  ◇

    「那么,你盗到什么了?」

    那名男子的话犹在耳边,郑宝仁听到对方关门的声音之后,视线有些颤抖的飘到墙边鱼缸。

    那里面,红色的贱种金鱼在水草中游来游去,由于自己这段时间悉心照顾,每一条长得都很肥,鱼缸底部是一些各色的石头,透过那些斑斓,郑宝仁颤抖的视线盯上了鱼缸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环。不仔细看会把它和石头混在一起,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那其实是一枚戒指。

    「那么,你盗到什么了……」

    「没……挖到的只有尸体……」

    还有……这个。

    这是那天从「那个东西」的手指上拿到的戒指,证明那个晚上并非一场恶梦的铁证!

    ◇  ◇  ◇

    「不愧是张sir!我们四个月审来审去他都不开口,您今天第一次出马就让对方说话了!」

    「说话?说的是谎话有什么用!」面对下属的马屁,张晓亮只是冷冷一笑:「挖出来尸体……被吓了一跳?盗墓人会因为挖出来死人吓成那个样子?而且他挖出来的尸体又在什么地方?哼!」

    冷哼一声,张晓亮抬头看了看男子病房的窗户,又看向自己右侧灰色的三层建筑,嘴角慢慢僵硬。

    被看到了么?该死!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人从隔壁偷窥?不过看到也不代表对方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心里这么想着,张晓亮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候,工作用的手机忽然响起。

    「喂?我是张晓亮。」用一贯的工作口吻接了电话,在听到对方报告的内容以后,张晓亮的眉毛越皱越紧,直到挂上电话。

    「张sir,怎么了么?」透过照后镜看出自己的长官神色有异,前面开车的员警随口问。

    「……事情……果然还是有点怪。」摸着下巴,张晓亮看向窗外。

    「嗯?」

    「昨天开始我们不是通过电视媒体,开始号召家属认尸么?刚才局里来电话,提到了一名宋姓女子,看起来遮遮掩掩很可疑也就算了,在那些照片中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寻找的人之后……她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啊?」

    「她问:‘就这些了么?真的只有这些了么?’」张晓亮一边对下属叙述,一边想像着那名全身黑衣的神秘女子样子。

    「这……有什么不对么?」开车的下属还是不太明白。

    「……」张晓亮没有回答,他忽然想到了前一天下午,去找王一函时候发生的事。王一函也很诚恳的拜托自己,派人在原地重新搜索一遍,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他的意思就是尸体少了一具。

    那具最早由段润之带走的尸体。

    那个女人搞不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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