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孟安东,只是道:“说实话。”

    “实话说两遍就没意思了。”

    邓栀手里攥着一团纸,她沉默了几秒,问:“沈渠有什么能耐让你这么神魂颠倒?你是知道那人家世背景的,能让你动手的理由……是什么?”

    她抬起头,观察起孟安东。这是她的儿子,却从未与她亲昵过,所以成长成这幅陌生又桀骜不驯的模样。

    但他的儿子再怎么闹腾都心里有数,而这一次,显然已经超出了范围。

    孟安东有些不习惯邓栀这样看他,他侧过脸,说:“单纯看变态张不顺眼罢了。”

    “也算是……替天行道。”

    “叮铃。”

    邓栀点开手机,她瞅了一眼,淡淡道:“孟庚余已经往医院赶了,这次就看张家愿不愿意放过你了。”

    “要是不愿意放过呢?”

    “那就找替罪羊,我相信沈渠很愿意替你做些什么。”邓栀没等孟安东说话,便抢了话,“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回老宅,在你爷爷那儿说几句软话。这几天再别往出来窜了。”

    孟安东平复了内心对眼前女人的怒气,他说:“那我给沈渠也请个假。”

    “怎么?”邓栀笑了,“怕我收拾你小弟?行吧,反正他又跑不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孟安东就看到沈渠。他的眼里仍残留着惊魂未定,但整个人却依旧挺拔好看。

    沈渠站在后门,同样也看着这边。

    “不是正上课吗?你出来做什么?”孟安东走上前去。

    沈渠微笑,说:“被老师罚站,顺便等你。”

    “我想抱你。”孟安东一边说一边付诸了行动,而沈渠在他的肩头流出了生生忍住的一滴泪。

    此时风骤起,秋季将过,寒冬终至。

    真的有些冷了。

    孟安东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余光瞥到桂花树上的几片黄叶,心里不免有几分感慨。

    他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沈渠正抬起头呆呆看着桂花树。

    “一会儿陪我去车站。”孟安东伸手拂下沈渠头上的一片落叶,他有些留恋手掌下的温度,所以索性揉了一把。

    沈渠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看孟安东,只是说:“一开始你让我别跟着你,其实我才是扫把星吧。”

    “说真的,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渠突然转过来,他有些释怀地笑着,“我一直以为我不一样……”

    “可是现实总是扇人耳光。”

    沈渠径直向前走去,他不敢再看孟安东。他本来就没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就当是这些天做了一场大梦。

    大梦初醒,万物成空。

    孟安东大概没有料到沈渠会一走了之,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这锅背得还有错了?但自此背道而驰,他做不到。

    更何况校门只有一个,怎么走,也会走到一起。

    “孟安东!”

    邓栀在身后叫他,而孟安东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他早想好了,带着沈渠一块儿回老宅。沈渠家那情况,这些天待在家里非死即伤啊,更何况张家那些杂碎动不了自己肯定会找沈渠。

    沈渠一个人,会很孤单吧。

    孟安东陡然停下,他距沈渠只有几步之遥,可他想等沈渠自己回头。

    “陪我回家吧,沈渠。”

    沈渠的脚步顿了顿,他似乎更挺直了脊梁。

    “如果你真想离开,等这件事过去。”孟安东终于追上前去,“到时候如果你还想这样一走了之,就走吧。”

    “但现在,不可以。”

    孟安东抓住沈渠的手。

    沈渠没有挣脱。

    他想,再做一场梦吧。

    虽然沈渠认为就算他消失了沈芙也不会担心他,但他还是在车站旁观的报亭拨出了沈芙的号码。

    孟安东靠在他身旁,翻了一本杂志看着,随口问道:“给你妈打的?”

    “嗯……”沈渠刚要回答,电话就被接通了,可是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是沈芙。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耐的喘息,不过是一声“喂”就让沈渠慌的挂断了电话。

    报亭老板奇怪地打量他,伸手,道:“五毛。”

    孟安东瞅着沈渠正发着呆,就从兜里一掏刚好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五角钱,递给了报亭老板。

    “怎么了你?”孟安东也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并且意外的很耳熟,但电话里的声音多少都有些变化,更何况只是一声“喂”,他也无甚在意。

    沈渠向着孟安东笑了笑,说:“我妈……正忙着呢吧。”

    孟安东拍拍他的肩,笑道:“我会照顾好你的,不用阿姨操心……哎哎哎,车来了!”

    孟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云岚山上,占地并不大,如今只住着孟爷爷和几位佣人。所以当孟安东带着沈渠回来时,孟爷爷简直高兴坏了,忙吩咐下去做孙子最爱吃的菜。

    “我们东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带小同学到我这儿来,快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呀?喜欢吃什么?”

    孟安东扶额,忙说:“他叫沈渠,不吃辣……爷爷啊,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别这么热情,搞得人蛮尴尬……哎呦!”

    孟爷爷收了拐杖,瞪了孟安东一眼,说:“谁让你回答了?真是越来越皮了!”

    沈渠看着这一老一小斗嘴,倒觉得很有意思。如果他有爷爷……可能也会有这样的相处方式吧。

    “走走走,别在这儿傻站着了,陪老头子我看电视去!”

    “别呀爷爷!”孟安东一脸苦相,却还是抓住沈渠的手跟在其后,“咱们别看非诚勿扰行吗?”

    “那就看金牌调解员!”

    “不……”

    夜渐深了。

    孟爷爷已经回房睡了,回房前千叮咛万嘱咐孟安东要照顾好沈渠,听的沈渠都有些脸红。

    他此时正站在浴室里,孟安东已经洗过了。沈渠刚冲了头,便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洗发水。

    “孟安东!”

    “哎?”孟安东一把推开门。

    气氛是有点尴尬。

    “我……我找不到洗发水。”

    孟安东眨了眨眼,他非常想做一个咽口水的动作,但他相信如果他做了,沈渠的脸就要红炸了。

    现在都已经泛上了粉红色,不知道是水温太高还是怎么。沈渠的皮肤本就偏白,染上粉红更是好看,他有些无措,但花洒仍往下撒着水,顺着肌肤一路往下。

    脸颊,喉结,胸前,腰腹,以及……

    孟安东别过了眼神,他走进来,从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洗发水。

    递给沈渠的时候,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接触你?”

    沈渠的动作一顿。

    “我是说……那一次,你就像疯了一样。”

    沈渠接过洗发水,却并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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