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焦虑什么呢?这就是他该走的路。结婚生子,从此和那个人再无瓜葛。这本来就是他这些年来在脑内一遍遍策划过的场景。

    可现实总归是不同的,他的精心策划一旦遇上残酷现实,不过是个可笑脆弱的把戏。再说清楚点,无非是欲盖弥彰。

    “现在相亲?太早了吧,我又不是没人要。”

    “你出国这几年交过女朋友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孟安东攥紧了拳,他恨不得往孟庚余脸上砸几拳,但他也有深深的无力感。

    “张怀谨和你同岁,他能订婚,为什么你不能去相亲呢?”

    “你什么意思?”孟安东陡然坐起,他眯起眼,孟庚余绝不会说这种意味莫测的话,除非他已经知道了。

    那边孟庚余似乎笑了,道:“孟安东,你想等的人已经不等你了,你还在做什么徒劳的无用功。”

    “到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嘟嘟……”

    手机被扔至一旁,孟安东搓了搓脸,顿时颓然。

    谁不想驾着五彩祥云去接自己的意中人归来。可变数太多,人心太杂,错过往往就成了必然。

    他从桀骜不驯变得逆来顺受,也不过这几年时间。

    他要如何,他该如何,他能如何。

    “可以了。”孟庚余按下结束键,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沈芙是在哪里都能活得风生水起的女人,就像此刻,她在富人区生活了这么些年竟也变得像个贵妇人,穿着合体的衣服,端着优雅的姿态,不过是舒缓眉眼小啜一口咖啡,在氤氲热气中都显得美艳动人。

    她向来是有这个资本的。

    “那就谢谢你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和我见面。但事关两个孩子,我就冒昧邀你出来了。”她放下杯子,看来不想多谈。

    孟庚余不喜欢喝咖啡,但沈芙约他来这家咖啡厅,他还是来了。

    “你过得好吗?”他猛然抛出这么一句话,可能自己都被惊了一惊,更别说沈芙了。

    沈芙挑眉,看了看他,慢慢笑了。

    “总归比和你在一起那段时间好,不用想着讨谁喜欢,也不用担心你给的小费是多还是少。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时候快活些……”她笑得天真,有一瞬间像个未涉世事的小女孩,“但我一点也不想回到那时候,现在我吃喝不愁,更不会傻子似的去喜欢一个人,心里也踏实。”

    她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对着孟庚余礼节性的笑了笑,起身便离开了。

    孟庚余只是端起已冷的咖啡,喝了一口,再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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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大概还有一更,刚刚写着写着突然被告知c语言作业下午要交……所以苦逼酥瓜又滚去补作业了。

    挥挥#(haha)

    沈渠这几天已经请假了,他在老先生手底下做事,总是悠悠闲闲的。这下回家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一方面是忙于自己的学术论文,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林沐。

    那天之后,林沐的病情加重了。每天只能在医院范围内活动,文静乖巧的像个洋娃娃。可沈渠知道林沐是颗定时炸弹,平时有多安静,爆炸时就会多触目惊心。可他没办法放下林沐,或是因为责任,或是因为愧疚,但终究是没有林沐期盼的爱情。

    “又去看林沐啊。”张云樊在客厅里坐着,听到沈渠下来的脚步声转过头看他。

    沈渠一开始没发现客厅有人,这才看到张云樊窝在沙发角上。谁刻意拉了窗帘还关了大门,搞得室内光线很暗。

    可沈渠还是看到张云樊脸侧的巴掌印。

    “二伯,你……没事吧?”

    “没事,今早和老爷子吵了一架罢了。”他偏了偏头,将脸埋于阴影之中。

    有些事情也不该自己知道,沈渠摇摇头,准备出门。他打开门,被室外阳光刺得眼睛酸痛。

    “你最终还是放弃了爱情吗?”

    沈渠的提着饭盒的手紧了紧,他回过神,问:“您是在说我?”

    “不然呢?”张云樊笑了笑。

    “我没有。”沈渠的神色异常严肃,“是你们放弃了爱情。”

    张云樊的笑容一时凝固在了脸上,他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有消化沈渠的言语。但很快他又像平日里那般笑得温和,道:“你快去吧,别让女孩子等。”

    沈渠点点头,侧身关上门离开了。

    沈渠很怕看到几个女人同台的场景,尤其是沈芙和林沐呆在一块儿。当他透过玻璃看到沈芙的身影,他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逃避终归不是办法。

    “妈,你来了。”沈渠进门,他看到沈芙凝重的神色,便觉得今天会有一场恶斗。

    可似乎是他多虑了,等到林沐喝完一盅粥,沈芙也只是和他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倒是林沐的眼神畏畏缩缩,精神更加不振。

    “那我这就走了。”沈渠拿好了饭盒,但还没等他迈出一步,沈芙就拿出了几张纸出来。

    “把这个签了再走。”

    沈渠扫了一眼,他放下饭盒,接过来细细看了一会儿。

    “婚后必须每晚在家过夜……必须和每位男性友人保持适当距离……必须和孟家人切断所有来往……呵。”

    “劳你们费心了。”沈渠攥紧拳,他觉得自己的每根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沈芙却好像没发现沈渠的异样,说:“这样才能把你套牢,快点签字吧。”

    “套牢?林沐,你又在玩什么?”沈渠冰冷的目光再也不加掩饰,他想不通这个病床上的女人究竟在搞些什么鬼,“这样好玩吗?你非要闹得收不了场才甘心吗?”

    沈芙怒喝:“你怎么和人家小林说话的?什么叫做收不了场?我们要是放任你这样发展下去才叫做收不了场……”

    “所以你们就觉得我是条发\\情的公\\狗吗?保持距离?呵呵……”沈渠再次拿起几张纸,他翻到最后,笑意与怒意更甚,“若违反条款,取消继承权?”

    他向着病床走近了些,林沐向被窝里缩了缩,她没想到会激起沈渠这样大的怒火。

    沈渠敛了笑意,他的五官秀气,此时却透着让人骨子里发寒的阴冷。

    “林沐,你以为我稀罕继承权吗?如果是为了继承权,我连靠近你一寸都不肯。”沈渠的话每说出一句,林沐的脸就白一分,“我只是想照顾你……可你连这点怜悯都不好好珍惜。”

    沈芙怕是没想到沈渠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便眼看着沈渠将那黑字白纸扔到林沐脸上。

    沈渠几步走向门口,停顿了数秒,说:“林沐,我们彻底完了。”

    “你给我站住!”沈芙尖声叫道,可沈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渠走路时觉得自己太阳穴附近疼的厉害,他绷紧了表情,才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让林沐去死,可他再想了想,该死的其实是自己。

    他喜欢孟安东,可孟安东不想要他了,他还是死缠烂打;他不喜欢林沐,却偏偏耽误了林沐的一生。

    一切都归咎于他,所以就算林沐和沈芙认为他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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