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她已不记得适才将他的胸口抓得血肉模糊,某一处已被残忍地挖了个窟窿。她若仅仅是从那里继续抓进去,便可直取他的心肺。

    若是从前,司命的法力也不会弱到如此地步。他的仙法虽不及走火入魔的阿离那般强大,但至少可以抵挡一番。而如今,他将将转醒,法力刚从被封禁的状态恢复一二,在此时被她如是重伤,已是无力阻挡...

    眼见着曾经那个如孩童般天真的徒儿成了杀人狂魔,她竟然可以忍心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他被抓伤的心已说不上疼痛,而是疼痛到没有知觉...

    他唇角微阖,说不话来出一句,只是闭上双眼,无法再去直视那样的她…

    而她也将视线随意落到他胸膛的另一侧,继而那双沾满鲜血的小手,如魔爪一般,再向他疯狂地抓去…

    司命的血红外衣顷刻间被扯得支离破碎,他的整个身体都是红色,或许根本已分不清血衣与血肉。就在她狠力去抓他的胸骨之时,她的手被什么东西阻隔得顿了一瞬,她怒不可遏地下意识去捏那阻隔之物,想要将其捏的粉碎来泄愤,而那物什却黏黏的粘在手上...

    她不得不再试着去瞧,染血的蜜饯已散落了一地…

    ☆、穷寇莫追

    就在那时,他颤抖的双手不知怎的,竟有力气抚上她的背,她来不及在走火入魔中去思考些什么。

    她的后背处是一只神笔,那笔文能写命簿,武能做兵器。此时,那笔端处已化作尖锐刀锋,直刺入她的脊背,一股愈发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他的声音很凄然却坚定,“梨儿,你若再杀人,为师定不饶你…”

    阿梨蓦得被刺破脊骨,那钻心的刺伤并不致命,也不至于另如此魔力强大的她痛得有多大反应,而是使她陷入了一瞬的征楞。她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这世上竟还有人胆敢伤她?谁伤了她,都要死!

    她将更强大的魔力凝聚于食指,欲去将他的心捏成碎末,而就在那时,脑海里忽有一团火将她的思绪烧得一片混乱,她的大脑无法再去指使的她的双手去以魔力伤人…

    她缩回两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头,她想要看清楚他究竟是谁,面前却依旧模糊不堪…

    下一瞬,她不知道为何,强大到足以窒息的心痛惹得她突然想放声大哭,直到“啊”得一声哭喊响彻天界…

    彼刻,浑浊魔气自她乌珠处溢出,她再次眨了眨迷蒙的眼,一个清晰的人影呈现在她面前…

    他缓缓地落下双手,同样的面容,望向她的目光却没有从前的半点温度,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冷血到令人发指的司命…

    他继续冷声颤道,“为师…绝不饶你…”同样的指责,可那声音中已没有了怒意。她那样对他,他却已经连生气都不屑了吗只是像面对一个陌生的敌人一般?

    这时,她才感受到后脊骨间,还有那样一支笔,成了一把利刃,抵得过万剑钻心。她眼睛的胀气已然祛除,而她却不知为何又看不清楚了,唯有那越来越低的言语响彻耳畔,“为师…绝不饶你…”

    她努力地透过模糊视线,辨不清他的样子,而他就那样一声一声地念着,直到慢慢倒了下去…

    远远地传来天帝的声音,“孽障东西,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神仙,还不够竟连你师父也要杀害,早知如今…?”

    一旁的阿萝被方才的景象险些吓傻,只顾着哭得一塌糊涂,而当她看向阿梨,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般,如此地不知所措,她甚至不如自己,连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都不会吗?

    她怎会看不清适才的她是因为走火入魔,才那般凶狠残忍,才会误伤了那至紧的人…

    不远处,一大堆神仙正怒目切齿地杀来,为首的那人更是顷刻间想要他们挫骨扬灰的形容。即便她法力再强,恐怕也顾不得去抵挡。更何况,她此刻,她该是茫然到了极点,才没有了半点反应。她甚至连一点点招架能力也没有了吧…

    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姐姐,我们,快走,有好多神仙杀来了…”

    正如阿罗所料,阿梨眼里根本搁不下其他存在,她只是抱着不再动弹的师父,没有哭声,没有表情,怔怔仿佛丢了魂魄一般,直到阿萝打断她,她才哇得一声哭喊起来,“师父醒醒,徒儿知道错了,你起来责罚我吧…”她不顾一切地哭,仿佛将自己哭死,方能罢休…

    阿萝作为一只法力低微的妖怪,几乎别无他法,她只得化作松鼠原型,在她的手腕上拼命地一咬,将她咬得忽一哆嗦…

    果不其然,就在她被咬的震颤之际,她下意识地想去将那个咬他的东西抓住握死,可松鼠自她手背处顷刻灵巧地溜走,她一时竟捉它不住。

    那松鼠转而又钻入她的袖筒中,呱呱尖叫。人在哀痛到了极点之时,已不会为了这些事去愤怒!就在那电光火石间,她果然清醒地意识到那松鼠就是阿萝。而自己只顾着这样失神,师父又失血过多。天界众神顷刻间便会与她决一死战,师父又有谁去顾及

    事到如今,她无法再去理会其他,反手抱住师父,一朵红云登时现出,怦得一声炸裂在后方,挡住了众神仙的来路。不肖片刻,她与袖筒中的松鼠一同飞离了天界…

    若是让她逃回魔界,杀了她的机会便又要无比渺茫。天帝奋力驱散那朵红云胀气,想着继续去追,却被一旁的战神倾画拦了下来,“陛下,穷寇莫追…”

    此时,一旁的云明也转醒过来,天帝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倾画,摇头重重一叹,“战神,那魔女的厉害你不是没有领教过,若不趁此追赶,日后我们还有机会对付她吗?连你与云明都不是她的对手,天界还有谁能去魔界应战?”

    倾画之所以称之为战神,靠的自然不仅是强大的法力。她微微一笑,饶有深意地道,“如今司命惨遭那孽障的魔力反噬,恐怕已命不久矣,不若派司医神君去瞧瞧…”

    天帝眉头拧了两拧,默了半响,又与云明嘀嘀咕咕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伴着嚣张的一声轻笑,“没错,司命…不得不救!”

    此刻的司医神君偏巧在人界,他替昴日星官打了几日鸡鸣,累得很是惆怅。索性,他便睡得晚了些,而睡醒后,又发现自己的喉咙极为不适…

    神仙们本是鲜少生病,而像他这样能够监守自治的神仙,就愈发的难以有什么病榻之忧。

    然天界的晨鸣不同于人间的半夜鸡叫。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大公鸡,一只鸡只要负责叫醒一户人家足以,而天界就不同了!昴日星官那鸡神可是天界为数不多的大公鸡,他的叫声要威力四射,能唤醒整个天界才成…

    昴日星官日日打鸣打习惯了,一日鸣上个三五回合,也不碍事。而司医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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