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厚载、云渡、肃旷排好队,站在褒若身边,此时一轮皓月当空,找照得人间明如白昼,月老吐了口气,他的脸在月下分外清晰,发出隐隐祥光,对常佳等人道:“伸手!”

    五人皆伸手出来,不见月老如何动作,只空手一伸,念念有词,手上便出现了一个发出耀眼光芒的红钵,在手上悬空缓缓转动,片刻,那红钵光芒尽隐,收回本体内,月老道:“去吧,去吧,吸精气以蓄灵,养真气以培元!”

    红钵在五人头上逐一转动,每个人头上如开门一般,出现一个洞,洞内都有一道红光被吸入钵中,然后同门锁闭,红钵就在他们头顶不住地悬转,红光渐渐被炼作绿色,最后融合为一,化作一钵幽绿的液体,回到月老手中,月老两指轻点,钵中出现两尾阴阳鱼,仍在不住地旋回,月老念叨:“三心二意,合为一心一意!从此莫离莫弃!太清液,去吧!”

    手一推,红钵飞到褒若的身体上,缓缓将液体倾倒下来,那液体一接触到身体便如有了生命般,遍布了褒若全身,一滴也落到身外,绿液幻成荧荧绿光,罩住了褒若的全身,接下来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着那绿光变幻色彩,一会红,一会绿,一会蓝,一会紫,转瞬间变幻了七八种色彩,月老道:“这是你们的欲望,贪痴爱憎等七情六欲,这是这些情欲的本相,要想让褒若再次为人,就得有人的七情六欲,而且得是和她命运联系得到人的情欲,你们是和她命运紧连的人,非你们不可。”

    他紧张地注视那变幻的色彩,几乎连眼睛也不眨,那色彩最后稳定下来,变作一道白光,月老松了一口气,第一关过了,要是不能变成白光,褒若的将来性格势必大变,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字清晰如摘,月亮照得遍野皆白,他袖子一挥,不知哪里飞来一朵厚厚的云朵,在小院上空停住,顿时月光星光全无,乌云遮去了所有天光,“喃呒喃呒诃契摩……”月老脚踩云罡七煞步,手掐无上大同决,绕着褒若飞快地开始作法唱咒,黑暗中,他始终有一层淡淡光晕围绕,眼看着他越走越快,衣袂翩翩,直如要凌空而起,唱咒声越来越大,几乎如喊出来一般,最后,空气被振动起来,无数空气流乱窜,空中嗡嗡直响,仿佛有一百个月老在同声念咒,每个人的耳膜都有隐隐作痛,月老走到最后,已经成为一道红光,只见其光不见其人,围着褒若不住地旋转。

    念的是“大彻大悟回生咒”,此咒一出,一道谕令便发至听遣神将手中,黄巾力士奉谕一路进阴府,过阴卡,直下地府,找到了正在奈何桥边徘徊的褒若的灵魂,由于其中一魂被月老摄去镇守魂舍,所以无法投胎,褒若百无聊赖地在桥边帮忙孟婆烧火,这里无天无地,只有涛涛翻滚的黑河水与长长的奈何桥,犹有一魄在人间的褒若算不上鬼,但却没有人间的记忆,也不知自己从哪来,到哪去,日日除了帮孟婆烧迷魂汤,便是发呆,孟婆叹在心里,这个魂灵全身有股灵光护体,必是天上之谪贬,这样的人何去何从,只凭天意罢了,黄巾力士突然避开满目的阴惨来到地府,一把抓住褒若魂灵便走,孟婆尚未来得及吭声,黄巾力士已经失去了踪影,孟婆叹了口气,这样也好,那孩子不是短命相,还是让她先把这一世的福享完了再来吧!

    月老越走越快,他简直换身成了一道红光,红得要烧起来,最后,“哧”地一声轻响,他身上的袍服终于耐不住与空气的摩擦,着火了!

    火猛然蹿了起来,月老成了一个旋转的火球,仍是毫不停步,常佳等人待要惊呼,却完全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这时天空中一个小小的荧光亮起,像一个个的光球,停在褒若心口之上,火光中,月老停下来,伸手抓住飘忽不定的光球放在手心里,身上的火焰与此同时大炽,热气逼人,半个天空皆成红色,那小光球在他手中悬浮着,被月老身上的火焰吞噬,不住在半空中跳起落下,跳起落下,月老完全成了一团火球,只见火光冲天,带着猛烈的呼呼诗僧,令人见之胆寒,火光中,那个小光球不住地被热浪托起,在火中翻转,小光球渐渐被烧成一团红色,红得越来越浓,越来越亮,最后透亮得如同一颗被融化的铁块溶液!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亮了,但是小院中却依旧被云遮得不见天光,一切与夜间没有分别,小光球已经被烧得白炽化,由透亮的红变为耀眼的白,发出无与伦比的热力,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月老身上的火光渐渐熄灭,身上的道德乾坤袍已经完全烧灭,赤裸裸地出现在当地,不等众人看清他,他摇身一变,有变成他们昨日看见的样子一袭毫不起眼的青袍蔽体,手上那颗白珠比炭火还滚烫几十倍,他笑道:“郡主的命我已经炼好了,比先前硬了许多,不怕造化折磨,只是如今我得为她的命加上寿算,也就是她的寿命,,明公爷,你说你愿意把你的一半的寿命给她,现在可敢给么?”

    明厚载双目炯炯,坚定地道:“给!你要多少就拿多少!都拿去也不要紧!”

    “很好!”月老笑道:“你们四个出来,站在他对面,一会他头上有一本书会出现,那是命书,我会在命书上加上跟绳子,让你们撕,你们就一齐用力撕!知道我叫停为止!”

    此言一出,常佳踌躇了,女儿的命要用明厚载的命来续?这种杀他人以活自己的作法,她怎么忍心做得出?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常佳哀求道:“我不忍心!再说褒若将来如果看着明厚载死去,不是又要难过一生?线老,您想想办法,不要让他们这样拆开!不是寿命吗?用我的命也可以的!”王妃!

    凌王听得心惊:“不行!那我怎么办?不如用我的命吧?”

    “父亲!妹妹还小,你们都不能出事,我自认命够硬,我少活几年也,没事,用我的,要多少?五十年还是六十年?”

    “你们都别吵了。”云渡心意沉沉,有一片激烈声中,他的声音重得让人心痛,褒若醒了后,最终她将何处去?仍旧是他人枕边人,从此他又将是个鬼影,不如真的成了鬼,重新投胎,胜于世间零敲碎打地受折磨:“用我的吧,我孤家寡人一样,我死了,对谁也没有妨碍,只会有人拍手称快,皆大欢喜。”

    几人为了谁为褒若续命吵个不休,将军突然道:“我也捐十年的寿命,以此来谢罪!”

    常佳看着他,微笑道:“不,谢谢你,你不要谢罪,我和你是无缘,一开始就不该有缘,褒若是凌王的女儿,与你无关。”

    这话比任何指责的话还来得严厉,将军说不出话来,月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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