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苦笑:“你觉得可能吗?凭你对他的了解。”

    “……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稍微高点吧。”

    “所以说。”

    “一鹤……”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祁林总算是不再惊讶,像是已经瞬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已经冷静下来想好了该怎么说,才再度开口,“按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可我跟你,不管怎么也算是‘自己人’吧。我要是自讨没趣非得劝你一句,你别嫌我烦。老韩……他这种……直男,会跟你亲近,跟你发生关系,百分之九十九是出于好奇,还有就是直男癌发作。圈外人啊,你懂,天生来的骄傲和优越感,一辈子也不会变,他们就需要被捧着哄着伺候着当神供着,多少关注都不嫌多,而且根本都不带挑拣的!让男人喜欢,就算是嘴上说觉得恶心,潜意识里也照样鼻子都翘上天了。不给你回馈,他们认为是应该,给你回馈,他们认为是奖赏。哪怕他现在看似喜欢你,这份儿‘喜欢’也是建立在流沙上的,随时会下沉,随时会完蛋。你不信这时候要是跳出来一大美女追他,你看他选谁?一鹤,你别怪我话说得太直接太难听,我是跟老韩有交情,可这事儿,让我站立场,我得站你这头儿,不管你看着像不像。”

    挺长的一番话,云一鹤安安静静听了,听到最后,嘴角动了动,没有马上回答,只看得见眼眶在发红。

    “林子,你感悟这么深刻,是亲身经历吗?”打趣,明显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出脆弱,云一鹤有意无意地捏着自己的裤线,直到把笔挺的线条弄得凌乱。

    “你知道我从来不碰直男。”对方也明显听得出他只是在逞强,没有动怒,而是把话又继续了下去,“我有个朋友,跟你一样恋直,那个罪受的啊,就甭提了。”

    “是吗,那你介绍他给我认识认识啊~”

    “干嘛?看你俩同病相怜抱头痛哭?人家现在学乖了,放弃了,日子过得挺踏实的。”

    “那兴许我早晚有一天也会学乖放弃吧。”

    “但愿你能撑到那天。”

    “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你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改悔了哈。”也意识到自己劝不动,祁林语气沉了下去,“那我就一边儿凉快着等你幡然悔悟吧……”

    “别说的那么悲怆啊,我明白你为我好,我又不傻。”抬手揉了揉眼睛,云一鹤喟叹了一声,“林子,要是真有那天,不欢而散,或者闹出点什么事来……我这儿怎么着都能活,可你……真的不用为了我和韩峻熹翻脸。”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

    传来一声一样的喟叹。

    “你对他到底是有多真心啊……”祁林彻底没辙了,“得,行吧,我答应你,我不跟他翻脸,我就想说,你要是心里烦了,堵得慌了,别觉得没人可说。我跟这儿候着呢,成不?”

    “你这么上心,你家那位要不高兴了。”听得心里滚烫滚烫的,云一鹤用指头轻轻压住在微颤的嘴唇,明明在笑,却笑得一点也不好看。

    “他不至于,明子心最干净了,他知道我除了是个变态,其他地方都没毛病,绝对不会对不起他。到时候,他估计会跟我一块儿护着你。”说着让外人格外羡慕嫉妒的话,祁林自知劝说也好,安慰也罢,都该告一段落了,又聊了些舒缓气氛的内容,便结束了通话。

    而云一鹤,则坐在原处,看着手机屏幕逐渐变暗,直至黑成一片。

    隐约中耳根像是有个声音在说着什么语言,告诉他,他的前景,就会是这个样子。

    那天,云一鹤过得并不开心,想得太多,却全都是悲观的结果,哪有谁会开心呢……

    他能做的,只是强迫自己放下顾虑,先让脚步那么走着,边走,边在自己眼睛上蒙了眼罩,横下一条心,带着苦笑,连路心的泥水与沟坎,都放弃去看了。

    他作为秘密情人,别提有多合格。

    他真的没有给韩峻熹制造半点负担,而两个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也不该走上同一条道路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诡异地将这诡异的关系,给继续下去了。

    时间过得挺快,深冬转眼到来,新年也是刹那经过,2012年年初,谁都在玩笑中议论今年会不会全球大灾难然后末日降临时,云一鹤对韩峻熹发出了邀请,约他去父亲新开的保龄球馆玩。

    那男人答应了,并在当天如约而至。

    格外漂亮的崭新的场馆里,人却并不少,云一鹤带着韩峻熹,从忙着娱乐的人群后面穿过,走进另一个小厅,然后关上写着【vip】字样的厚重的门。

    “这儿是不对外开放的。”拍了拍包着酒红色皮革的隔音门,他指了一下只有几条球道,却布置更漂亮连背景音乐都更上档次的小厅,“vip卡,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拿。”

    “那这是老爷子请贵客玩儿的地方?”韩峻熹皱着眉心,一脸恍然地眨了眨眼。

    “可以这么理解。”看着那有点狡黠有点坏的表情,云一鹤点点头,“其实去年上半年装修的时候,没有这方面计划的,结果正好赶上当时有个非谈下来不可的合同,他请那个大客户打保龄球,人家念叨了一句,要是有个消停点的小场馆玩玩就更好了,他才恍然大悟,临时叫装修公司改了设计。”

    “老爷子也算是脑筋灵活的了。”

    “是,商场如战场,仗打久了,最后活下来没阵亡的,个个都是老油条。”

    “别这么说你爹呀。”很是爽朗地笑了几声,那男人走到球道前,摸了摸旁边光洁的保龄球,把指头插进孔洞,提起一个,“云总,你先来。”

    “我约你来玩的,你先。”云一鹤走到对方旁边,却并没有接过那个球。

    “那啥,实不相瞒,我不会打。”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抬手拢了一把头发,韩峻熹承认了,“你要说篮球足球羽毛球,咱抄起来就能玩儿,保龄球我还真不会。不怕你笑话,这对我来说算高雅运动。”

    “会吗?”云一鹤有点惊讶,“你只是朋友当中偏巧没人爱玩保龄吧。”

    “也有可能,对我来说这玩意儿跟高尔夫一样,都不是同一个次元的产物。”

    “哪有那么夸张。”无奈地笑起来,云一鹤点点头,“那好,我先做个示范,你一看就懂了,保龄球很简单。”

    “您请。”做了个傻傻的“交给你了”的手势,韩峻熹往后撤了半步,看着对方的动作示范。

    那是相当漂亮的动作,也是相当到位的示范,但观摩的人,却不自觉把重点都倾向了前者。他站在斜后方,看着云一鹤的腰身,看着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身材也没比自己弱多少,却总也掩盖不住那股子魅惑劲儿的男人,他可以明确判定那是传说中的优雅的魔性,而不是阴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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