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徐宁混头!说走就走也罢、今日倒仗着武功欺凌无辜!甭说是兄弟,就是亲兄弟我祁鹏也得揍你!”

    赵宁怒:“扯你娘的臊!若不是那女人自个扑上来,我省她娘儿的心去杀她!”

    祁鹏一拍腿:好啊!敢扯上他娘了!箭步就上前扯着赵宁的衣襟大骂:“你爷爷我才扯你娘的臊!”

    赵宁:“……”

    事儿轻重怎么都乱套了!

    这头祁鹏那个气呀、觉得这一帮兄弟没一个省心的!

    那头的赵宁觉得这事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也懒得解释,一言不合就嘣出一句:“这事你甭管。”

    祁鹏本来就有气,让赵宁这一句来扇一下风点一次火,一下子就爆了!

    “好啊!行!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就兄弟我没本事是不!你们那些屁事我管不了!爷也懒得管!”祁鹏一把推开赵宁,骂咧咧:“要放屁都给爷滚!滚远点!滚得远远的!甭弄得爷似犯贱般!热脸贴你们这群兔崽子的冷屁股!”

    赵宁见他气上头来,暗忖:你祁鹏又不是女人,那用得哄的。于是当真默默地滚了。

    祁鹏见他真走了,怒吼:“让你走你还真走了!这兄弟是不想当了不是!喂!混头!”他追了一会儿,却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祁鹏气得脸色涨红:“好好好!都是大爷性子!小爷我不奉陪!爱咋咋的!”

    酒家

    祁鹏火上心头,一路狂奔,想在一醉方休。可是这镇子小,酒家早早就歇业。吃了两三次闭门羹的祁鹏越想越怒:“爷还不信邪!”竟施展轻功往附近城里去了。

    可是三更半夜的,即便是城里,还有那个店家开门迎客呢?即便开了门做生意,也未必是正正当当的营生。

    祁鹏嫌弃妓院吵杂,不肯去,绕了一圈还竟能找到一家规规矩矩的酒家。

    那店家是个中年男子,脸色有三道疤,夜色中看着挺狰狞的。店家正准备打烊,祁鹏一脚卡过去,挡住店家关门的举动。

    店家说:“客人、小店不住人、要打烊咯。”

    祁鹏眼尖,瞥到店里还有个人在酒桌上,就道:“那儿不是还有客人么!”说罢,侧身飞一般唰进去,稳稳当当地寻了一位置坐上,嚷嚷着:“店家上酒!好酒来几坛!”

    薛红垂垂眼不做声,楼梯间忽而下来一个男人,轻笑道:“还不上酒,正经生意不愿做了?”

    祁鹏看看抚花笑,没把人认出来,应声说道:“这位大哥说的地道!”

    薛红给祁鹏上了好几坛酒,让祁鹏一个大金锭子闪了一会儿眼,然后对祁鹏道:“客官、今日小店门儿虚掩,您若不嫌弃这酒桌磕碜,与那位兄弟一般若是醉酒了勉强将就一晚;若是不愿将就的,这儿朝西走就是酒红灯绿的地儿。”

    祁鹏瞧瞧那边已经醉倒酒桌的人,想:也是个可怜人。又想想自己,好容易结交几个拜把兄弟,一个拐了自家妹子不知去向,一个跑得无声无息还让自己甭管事,还有一个带伤跑得行踪不明,还有一个嘛……

    祁鹏提了一坛子酒,灌了自己一大口!

    秦飞那崽子,甭让自己瞧见了,不然定阉了他!

    莫仁

    薛红掩了门,跟着抚花笑一起到了楼上。小小的酒家二层其实不大,就两间房而已;其中一间只要稍微打开门就能闻见浓浓的药味。

    薛红进去点了灯,照出床上躺着的女人。

    这女人浑身浮肿,已不见当年的风姿。薛红细细看着她,想起当年那张带着桃花痣的俏脸儿,一时间只觉得岁月如此、人心亦如此,皆不饶人。

    女人动弹不得,见薛红独自前来,眼前一亮,随即那双招子紧紧地盯着薛红,似乎知道如此就能得到应有的同情。

    抚花笑莫仁随后走进来,温声细语地朝女人说:“小娘醒了?”

    女人吓得闭上双眼。

    莫仁把手搭在薛红肩上,调笑般看着女人。

    薛红于心不忍,撇开脸道:“杀人不过点头地,你这么糟蹋人,也不怕报应。”

    莫仁争辩:“我可花了近十年时间,用尽心思去滋养她,何来糟蹋一说?再者,当年你不是说过‘换脸如下黄泉’,那可是我宝贝的小娘,我怎舍得让她死呢!”他笑笑,那笑意暗含恶意:“如不是你迟迟不肯替她换脸,她又何苦再遭罪?”

    薛红没接话,那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换脸如削骨,是上下黄泉一趟。人一生便只有一次换脸的机会,哪来说换回去的。这事女人知道,抚花笑更是知道。

    说到底,这莫仁只是不想女人解脱罢。

    薛红扪心自问,他又想她死了么?

    赵家

    许久之前,赵家有裱画一副,上面山水清秀,很是可爱。后来赵家被满门灭口,唯一逃出来的赵卿带着画被追杀,碰上了初出江湖的大刀。

    大刀无名无姓,师门不明,刚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

    他两初见时,大雨磅礴,大刀在山洞中生火避雨,赵卿抱着画狼狈而入。

    赵卿看到大刀身边一柄凶器,起先大骇,见大刀没杀意,这才放下心来。赵卿看着那柄凶器上刻着粗糙的“大刀”二字,竟苦中作乐笑了出声。

    大刀没理会,翻身就在地上睡。

    赵卿记起父亲在世时说起初出茅庐的一个小子,品性与武功都不错,除了有些傻得简单,便是名字太差,叫啥不好偏叫大刀。赵卿当时想:人能简简单单、多好。如今见了此人,自己已是家门破落,还不如人家简简单单的。

    赵卿紧紧闭上眼,却流不出眼泪了。许久之后,赵卿睁开眼,从容地问大刀:诶、你是大刀么?

    大刀看过来。

    赵卿继续问:你缺女人么?

    大刀说:不缺,窑子多着。

    赵卿问:男人呢?

    大刀皱皱眉:我不玩男人。

    赵卿哦一声,认认真真问他:我是女人、也是男人,很稀奇的。你要玩么?

    大刀眉头更皱了:要银子么?我身上没银子。

    赵卿答道:不用银子、帮我杀人就行。

    大刀想:自己都杀过人,没啥。就应下来了。

    那时候大刀十九岁,正值年轻力壮却容易憋屈的时候,当场就把赵卿就地正法了。

    赵卿一边疼得大叫,一边攥住大刀的手臂把仇家的名儿都一一喊出来,然后不停追问:你可记得了?可记得了?

    大刀一边爽,一边答:记得了!

    墨本仙(上)

    再后来,墨家巧合之下有了一副山水裱画。那画勾勒得笔笔出彩、字字生辉,好几次都把来客看呆了。墨老爷爱画如命的商人,后来舍不得把画拿出来卖弄,就把画藏得严严实实的。

    墨家独子名叫墨本仙,才十五岁,除了摆弄一柄笔杆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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